酒吧二楼分为东西两面,两边并不相通,西面是预约制包间,从一楼直立电梯刷卡入内。东面通过扶梯就能抵达,是一个露台,只摆着几张桌椅。临江的夜景很美,只是最近气温骤降,少有人愿意吹冷风。
祝芙套了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倚着围栏低头在玩手机,声谷上循迹的话题高居不下,好几日了依旧占领榜首,祝国荣不痛不痒的声明没起什么作用,反而火上浇油般地加固了第一的位置。
她撇了撇嘴,看热闹似的把几个高赞评论刷了个遍。身前倏地一团阴影笼罩,她抬起头,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跟前。
男人个字不是很高,身着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很整齐,他伸出手微微一笑,礼貌地说:“你好。”
祝芙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没有回应。
男人讪笑着收回手,走到她身边,清了清嗓,“能认识一下吗?”
“不好意思。”
祝芙错身离开,手腕立刻被人攥住,刚才还文质彬彬的男人完全变了脸色,眼神上下打量,带着一些居高临下的鄙夷,摩挲着下巴,“装什么呢?你们玩乐队的不都玩得花吗?爷有钱。”
“放开。”
“有事好商量,价格也好商量。”话虽如此,男人的手确是更用劲了,身体也朝她挨得更近。
祝芙沉了脸,“我数到三,松手。”
她的眼神过于冷漠,男人浑身一僵,手上也松了劲。
孟知聿听到动静后立刻赶到现场,站在两人之间,侧身将祝芙拦在身后,拧攥着他的手腕,厉声说:“在公众场合侮辱妇女,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我劝你还是收手。”
他穿着西装,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身段极佳。因为肤色偏白,看着就像是一个翩翩公子。
“有你什么事?”男人低声啐骂,挣着收回手臂,却纹丝不动,面色不由得变青。
“麻烦,这种人打一顿就老实了。”祝芙不耐烦地蹙眉。
说罢,趁着两人反应不及,拳头直接砸在了男人的脸上,昂贵的宝格丽钻戒成为了帮凶,钻石间浸着斑驳的血迹。她蹙了蹙眉,轻啧一声,摘下戒指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紧接着猛地抬脚踹在他肥硕的前胸上。
男人连着退了几步,后腰撞上了桌角,疼得躬起了身子。还没缓过劲来,尾椎骨又被人踢了一脚,他向前冲了几步,卧躺在地面,不甘心地哀嚎,“老板万兴是我朋友,你们敢打我,我让你们有期徒刑。”
“是吗?”祝芙不甚在意地应着,眼神却移向了身前的男人。
是她之前选中的男嘉宾。
他慢条斯理地扣上西装外套的纽扣,打理着衣摆不存在的褶皱,然后提步踩着男人的手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抵过来一张湿纸巾,温润地说:“擦一擦吧。”
“草,你眼瞎啊。”
“谢谢,”祝芙接过纸巾,好奇地探了一眼,只瞥见了一丝冷淡的眼尾。她挑了挑眉,低头仔细地擦拭着双手,缓步到男人跟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别叫,难听死了。”
孟知聿这才看见她裙边的口袋里还插着那两支玫瑰花,花枝不长,娇艳的红色花朵正好冒出黑色口袋里,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祝芙擦净手指,随手把纸巾扔在男人身上,拨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地说:“二楼天台,上来。”
不出三分钟,一排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鱼贯而入,为首的男人垂着头,恭敬地说:“老板。”
“把他扔出去,以后别放进来,”她踢了踢男人的身体,吩咐道,“顺便查一下他和万兴的关系,属实就一起弄走。”
“是。”
烦人的家伙被拖着消失在拐角,连串的脚步声渐轻,空中划过冷风,一股幽幽的木兰香卷起,重归静谧。
孟知聿低头看着她的玫瑰花,余光略过她的红唇,说不出哪一个更明媚。他舔了舔唇,目光移到了她带着笑意的眼睛,愣了愣神。
“谢了啊,”祝芙笑了笑,从口袋里分出一支玫瑰塞进他胸前的口袋,瞥到男人疑惑的眼神,眨了眨眼,“收买你。”
孟知聿扫了一眼胸前的玫瑰花,忽然弯了嘴角。他轻柔地拂过花瓣,低头注视着她,挑起眉梢,有些在意地问:“这是借花献佛?”
“不够?”祝芙抬眼挑眉,心下一动,“要不我请你喝酒?”
“……”
“嗯?”
风卷起了他的领带,尾端在胸前打着转,祝芙下意识攥住,抬头皱了皱鼻子,“又要说抱歉吗?”
男人垂着眼眸,眼神略过领带尾端白皙的手,移到她的眼睛,最后定格在她的红唇。他的喉结滚了几圈,倏地扬唇一笑,点头哑声应答:“好。”
孟知聿跟着祝芙重新回到了一楼。
室内的空气变得更污泞浑浊,乐队的电吉他手和疯了一样炫技,他却浑然不觉,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转头朝他勾了勾手,他提步跟了上去,走进了调酒台。
祝芙从酒柜里挑了几瓶酒,娴熟地摇着雪克杯,抬眼看到男人的注视时愉悦地弯起了眼角,只是因为拉长的眼线,多了一些勾人的味道,“给你,为你特调的,就叫……”
男人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朦胧,鼻梁上的一点黑痣却格外清晰,她舔了舔唇,话噎在了喉间。
“叫什么?”
“阿多尼斯。”她说。
他轻笑了一声,鼻梁上的痣也随之晃了一下,祝芙垂眸把酒盏推到他的身前,“尝尝看。”
入口清甜的葡萄味很快就被伏特加淡淡的麦芽味取代,弥留在唇齿之间。孟知聿放下了酒杯,俯身靠近,直勾勾地看着她,低声说:“好喝。”
他们的距离瞬间被拉进,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不难看清他炯炯的眼神,鼻尖嗅到了一点点麦芽酒香的味道,祝芙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了一下,眼眸一弯,得意道:“当然。”
孟知聿从不饮酒,他不喜欢喝了酒之后迟钝的大脑,也不喜欢不受控的自己。可此刻他突然涌起一抹冲动,“调酒难吗?”
“你想学?”
“嗯,”他点头看他,“教我好不好?”
“不难,”他的眼神湿漉漉的,染上了些许醉意,祝芙错开眼神,慌张地转身,把台面上的酒瓶放到他的身前,“有一个万能公式,果汁加配制酒加基酒,一般基酒都是烈酒,比如……”
她说话的声音不如唱歌时低哑,反而有些空灵梦幻,孟知聿扫了几眼,虚挨着她的身体,又闻到木兰花香。
男人上手很快,几种酒小尝了几口之后,从中挑了一支威士忌,一瓶樱桃利口酒和一瓶甜味美思,倒了一点橙汁,摇晃,很快一杯肉橙色的鸡尾酒就摆在了她的眼前。
“这是我给你调的,就叫花木兰吧。”
祝芙坐在高脚椅上,很容易就看到了男人的桃花眼,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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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著称的眼型在朦胧的灯光下深邃温柔,她无处可躲,情不自禁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好喝吗?”
祝芙不答,反而把酒杯递给他,“你要自己尝尝吗?”
指腹划过冰凉细腻的肤感,孟知聿垂眸,恰好看见女人打趣的眼神,上翘的眼尾像是一只狐狸,狡猾得很。
他的眼神有些游离,指尖轻挠脖颈,小抿了一口酒。
橙子的清香很浓郁,伴随着淡淡的烟熏味道,味道还不错。
祝芙笑出了声,“其实它有名字的,叫「血与沙」,但你取的名字我也喜欢。”
说完她径直奔向舞台,举着麦克风转圈,“一首《花木兰》,送给在场的所有女生!”
“阿多尼斯……”孟知聿端起酒杯喃喃自语,嘴角忽而溢出了笑容。
舞台上的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他突然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没有抓住机会让她为自己演唱。
他在顾虑什么呢?
孟知聿仰起头一饮而尽,忽然觉得有些迷离,身前的木兰花香淡了又浓,她的身影在眼前不断浮现,声音如同幻乐萦绕在耳畔。
祝芙招了招手,看着他虚焦的眼神,好笑地说:“你喝醉了,你的朋友呢?”
男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低头时唇瓣正好落在她的眼角,呼吸间带着浓郁的果酒香味,灼热烫人。
祝芙一时忘了推开他,思维混沌地像是喝醉了酒,直到肩头一阵沉重,颈侧有些瘙痒。她拨开了他的头发,听见他含糊地说:“想听《赤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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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屋内散着淡淡的香薰味,是带着凉风雪气的白玉兰的味道。他起身打量着陌生的环境,记忆还停留在昨夜的两杯酒。床尾挂着他的西装和领带,身上的黑色衬衫已经皱了,被子一半整洁得没有折痕,另一半随意地搭在他的胸前。
头还有些发胀,烈酒混着喝得宿醉感不好消退,他揉了揉太阳穴,精神却很好。
自从上周循迹出事后,其他新能源车企看热闹落井下石的同时也不忘人人自危。「拓宇Topu」虽然不是车企,可也息息相关,主要负责研发智驾系统和芯片,和相关车企合作。
孟知聿为此连轴转了一周,喝了酒后晕睡了过去,一晚上没做梦,睡得也踏实。
他下了床,简单地洗漱,穿上西装,看见手机下压着一张字条。
【没找到你的朋友,将就一晚。】
字迹锋利,和她一样张扬。孟知聿笑着将字条放进口袋,套上外套离开了房间。
天空久违放晴,阳光不烈,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冲淡了一些不适。孟知聿沿着扶梯回到一楼,几缕阳光透过琉璃窗,光线毛茸茸的。
没有看见人,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些,随即好笑地摇了摇头,推门离开。
门缘的缝隙夹碎了阳光,屋内很快又恢复了昏暗。
电梯门叮得一声打开,祝芙耸肩夹着手机,对着镜子描上口红,走出电梯厢,绕上扶梯,径直走到廊底。房门虚掩着,她轻推门,屋内已经没了人影。
被子整洁得平铺在床上,白色的纱帘飘扬,开着窗,香薰的味道浅了一些,也没有难闻的酒气,她走进去,捏起床头的用香薰压着的字条,倏地扬唇。
【谢谢收留。】
“芙!和你说话呢!什么时候把你家祖宗带走,天天欺负我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