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两年房租，这诱惑属实有点大。
王姨搪塞着：“我不管啊，当初合同签的是付三免押金，提前退租不退钱。你自己不住的，不关我事儿”。
说着就转身继续往前走。
烬九眼下疑惑不解。
烬七？
怎么跟我的名字这么相似？
难道真有平行世界存在？
她的心底浮上很多解释不了的疑问。
可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眼看人越走越远了。
巨大的诱惑瞬间压倒了警惕。她猛地追上去，平息喘气后，带着露出八颗牙齿的诚意：“王姨！不好意思刚没看清，我就是烬七！”
等她追到面前时，王姨正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
过了一小会儿，对方才开口。
“你不是烬七！”
啥意思？
说我是烬七的是你，说我不是烬七的也是你，搁这坟场里，逗我玩呢？
无奈，烬九只得再次露出假笑，强装镇定。
现在她有太多疑虑，可每一条都解释不了，眼下脑子也完全空白。
心想，算了，敌不动我不动，看招接招。
直到王姨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烬七是你双胞胎哥哥吧？”
见对方杵在原地不动弹，王姨又继续说。
“你们俩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要不是性别不一样，我还真分辨不出来。”
说罢，王姨兀自点点头，“他说还有个妹妹，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呢”。
听到这里，烬九瞳孔骤缩，脑子一下子宕机。
平行世界？身份替代？穿越附赠的亲属关系？
她脑子里飞速闪过很多短剧里的桥段。
难道真像那些狗血短剧里一样，我从第一世界穿越到了这里，然后还自带一个身份，或者夺舍了谁的身体？
那……
她下意识地试图呼唤系统——短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系统”？
“喂”？
“我脑子里有人么，说句话”？
烬九试探着小声嘀咕。
“在”！
突然一个字咋耳边回荡。
她心中一喜，果然！
就像黑夜里突然燃起的火苗，让她少了一分活人微死感。
“你有……”
还没等她问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小姑娘，你叫我做什么？”王姨一脸疑惑地打断她的嘀咕，“天快黑了，这坟场瘆人，快跟我回去！”
对方丝毫没有发现烬九的满脸诧异，一把将她拽走。
或许她想的太入神，才错将王姨的声音当成了系统。
此时的她脑里一片空白，只得跟着王姨回到“他”的住处。
走出废码场，穿过几个巷子，便是蚁穴城。
蚁穴城，顾名思义。
人口密集非常大，且男女老少混居。10平米的空间下，可能被隔成了无数隔段层。
甚至多户公用一个厨房和卫生间。
这是一个对女性不那么方便的地方，却也是底层公民唯一的选择。
蚁穴城外部凿开了一圈，以便空气流通。
内部为地下螺旋式结构，居民像工蚁般被编号管理，居住环境脏乱无章，通风管道布满霉菌，只靠人造光源模拟昼夜循环。
管道上布满粗糙的铁丝网，有一块松动的可移动网，这是预留的紧急逃生通道。
一旦出口被堵死，这是所有人唯一的逃生之路。
因此越上层临近地面，租金也越贵。
她不太理解，废码场那么宽敞，居然这么多人都居住在地下。
烬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有些心理抗拒。
居住在地底下，终年不见天日，就算房子有窗，也纯纯是个摆设，反而有些自欺欺人。
心想着，白嫖的也就别往好的想。实在不行，大不了就回那三星坟场继续住。
她跟着王姨走进蚁穴城，居然连门禁和安保都没有，可想而知这片区域的治安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王姨拉开一处单元楼，映入眼帘就是螺旋的窄陡石梯通向地下。
烬九好奇看了一眼。
天，这螺旋石梯完全深不见底，看的她眼花缭乱。万一一不小心摔一跤，怕是要粉身碎骨。
哪怕她今年22岁正值壮年，行走在这种建筑也没有完全把握。
更何况这边还居住着很多老人和孩子。
她试着踩在石梯上，然后慢慢往下走去。
石梯表面并不平滑，构造看起来像是一块块石头砌在一起，中间甚至能看到填充的水泥和裸露的混凝土。
旁边没有任何扶手，一侧悬空着，只有右边的墙面能作停靠。
居民打水撒出的水渍浇在石梯上，使得某些梯子异常打滑。
不仅要身体协调，还要视力好，越过打滑的石梯，否则举步维艰。
“小姑娘，你要去哪儿”？
王姨靠在一间屋外，朝她甩了甩手里的一大把钥匙，像极了她那个世界的包租婆。
这就到了？
烬九才刚下两层，身后的王姨就叫住了她。
咔嚓一声，那扇门被打开了。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我，我还得赶回去做饭呢”。
一溜烟的功夫，人影就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只剩下烬九一人。
她环视四周，房间不算大，但也够住。
该有的床，餐桌，厨房，卫生间应有尽有。
比起居住在下层的居民，至少公共区域不需要跟人公用。
蚁穴城共20层，他居住在第二层。
没想到这个烬七这么有钱啊？
她顺手把门给关上，为保险起见，还插上老式的物体插销和防盗链。
这才想起房东还没给她钥匙。
但她刚准备联系房东，又突然发现并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
……
烬九只能在屋里四处转转。
这个房间大概二十五平米，虽然处于地下，但地面的光线依旧可以照进房间，也算敞亮。
窗户边缘的痕迹引起烬九的注意。
上面贴着一层防窥膜，从外面看是一片模糊的黑色，里面却能清楚看到外面的一切。
这东西在她第一世界也早就盛行，尤其使用在车窗上。
床上的方格薄被叠的整整齐齐，整个床面被罩上一层透明塑料膜。
看来这间房子的租客要远行，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在床头柜前，只摆放着一张高度模糊的全息照片，里面的人物面容已无法辨认。
顺着视线平移，门口右侧玄关处顶部有一个纯黑方形盒子。
第一世界的她，习惯将出门需要的物品随手放在门口玄关处。
说不定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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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就在里头。
她拿起盒子打量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这盒子看不见接缝，也不知道哪头才是盖子。
随手掰扯了下，盒子就像一个整体，丝毫没有移动。
这不可能只是个摆设，烬九非常笃定。
她没有放过任何细节，眼神在盒子上一点点挪动。
终于，在棱角下方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一个小黑点。
他们那个世界有指纹密码箱，烬九索性将手按在小黑点上。
拇指、食指、中指，十根指头都试完了都没一点反应。
或许这房间的主人跟她真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恰巧名字里都有一个烬字。
反正闲着也没事干。
如果现在她走出门，这扇门可能再也打不开了，听房东刚才说要赶回去做饭，很明显她并不住这里，至少不是这个单元楼。
我就不信了，搞不定你。
烬九将盒子拿到眼前，好好端详。
在她瞳孔与小黑点对视时，盒子闪烁了一下。
那小黑点闪烁着红光，连接到眼中。
“虹膜系统正在识别中……”
进度圈在不停旋转。
“识别成功”。
语音播报完毕后，盒子侧边就像保险柜门突然被弹开。
里面放着一把钥匙。
钥匙上贴着翻角的白色标签--60202。
看来这就是这间房子的钥匙。
原来的租客有这高科技的虹膜保险柜，里面放着的居然只是一把老式的常规钥匙。
能一次性租三年蚁穴城上层公寓，用的起虹膜保险系统的人，怎么会住在这蚁穴城里。
根据烬九这两个月对这里的了解，虹膜系统至少是齿轮区以上才有的产物。
这蚁穴城甚至比她第一世界里的贫民窟还要落后。
有太多需要自己探索的地方。
她赶紧将钥匙先放兜里，再查看房间其他地方。
屋里并没有其他线索，一天没吃饭的烬九准备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垫垫肚子。
虽然一年没人住，就算有食物，应该也已经过期。
但拉肚子总比当饿死鬼好。
一个迷你老旧的桌面冰箱放在厨台上，门上的密封条已经老化泛黑。
不远处的水槽里，布满凹痕和锈迹。
冰箱里是空的，储物柜里也是空的，水槽里也没有一点油迹和荤腥味。
没有留下一点生活的痕迹。
看来租客平时应该不怎么做饭。
烬九将储物柜里的碗碟拿出来，对着水龙头开始清理起来。
现在有地方住了，捡点破铜烂铁换点便宜的蔬果薯类，倒也不难。
第一世界里，每天加班到半夜，也没有时间让她慢慢做饭享受生活，很多时候都是简单应付一下，吃个外卖就继续干活。
现在，她终于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慢节奏。
说来也奇怪，房主虽然不做饭，这碗筷备的倒挺齐。
饭碗、汤碗、面碗、小勺、大汤勺、漏勺应有尽有，甚至连专门烹饪鱼的异型盘子也备好了。
正当她拿出遮挡在最后一排的碗碟时，却意外发现角落里一块非常微小的仪器。
要不是打开了厨房顶灯，还不一定能发现。
她赶紧在身上擦拭干手上的水，然后踩上灶台，将头伸进储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