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门禁卡,你需要从后面的门进大堂。这是你可以用的电梯。上楼刷这里,直接到达楼层。去地下车库刷这里……”
季婕拎着行李尾随管家,从大厦的大堂背面乘坐电梯,以为要上楼,电梯却下行至车库。
“这是你以后的代步车。”管家指了指一辆马卡龙粉的库里南,锃亮的车身新灿灿,刚刚从4S店提回来一样。
季婕听不懂:“代步车?”
管家:“车钥匙,拿稳,平时孩子出门就用这车,安全座椅已经装好了。”
季婕接过钥匙,心里有点忐忑,她是有驾驶证没错,但没驾驶经验啊。
接着又闻管家说:“会有司机分配给你,随传随到,不要自己单独带孩子出去。”
哦,原来如此,季婕暗松口气,答话:“明白了。”
之后上了39楼,推开一扇不起眼的单开门,进去所见是陈设简洁的洗衣房。
穿过它,来到一条横向的走廊,到某端尽头拐弯,有一扇玻璃门,门外蓝天白云,视野辽阔,是大露台。
“赵太太,赵先生,育儿嫂来了。”
管家领着季婕立在露台的泳池旁边。
泳池里阙绫在游自由式,身着火红色的比基尼泳衣。
泳池的另一边立着一位高瘦的男人,衣冠楚楚,远看五官周正,甚是年轻,头发却半灰半白。他垂着的手里夹着点燃的烟,目光随池里的女人缓缓移动,锁定了一样,其它的谁都不看。
游了两圈,池里的女人靠边歇下,湿透的乌黑长发披在肩后,浮在水中看岸上的季婕。
“赵太太您好。”季婕躬身问候。
阙绫似笑非笑说:“人家没到嫂的年纪,叫姐。”
季婕不知该不该答话,旁边的管家已点头说是。
“下去吧。”阙绫转身跃入水中,曼妙的身姿游向对面岸的男人。
季婕目不斜视,跟着管家离开。
这处高层复式住宅到底有多大,季婕说不清。作为住家育儿嫂,她主要的活动范围是孩子的房间。
报到晚了两天,这两天孩子由临时育儿嫂照料,管家监督完工作交接后领着人走了。
留下季婕一人适应环境。
宽敞的婴儿房被装修成粉色的城堡,设施齐全。季婕的小套间包括在其中,她进去看了看,在床上坐了坐,马桶用了用,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收拾行李时,床头的小音箱忽然叫响,季婕愣了愣神,立马出去找婴儿床。
婴儿床上粉嫩嫩一团的女宝宝睡醒了,扭摆着胖乎乎的短小身子,像小猫叫似的在哼哼唧唧哭。
季婕看了就笑,去浴室换了自备的蓝色工作服,洗脸洗手,依临时育儿嫂的交代,按份量沏好奶粉,再去轻手轻脚抱起了孩子。
“不哭不哭,宝宝醒了饿肚子是不是……”
她把孩子放到尿布台上,解开尿不湿检查,“哎呀,尿满了,宝宝真棒啊。”
换上新的尿不湿,喂上奶瓶,怀里软绵绵的小人儿努着嘴用力吸吮,黑白分明的双眼圆碌碌的,一眨不眨盯着季婕看。
季婕笑说:“初次见面,是不是很好奇?以后季姐照顾你,你多多指教啊。看看宝宝,长得多漂亮,跟爸爸妈妈一样好看。”
季婕跟小人儿聊天,顺道去沙发坐下,单脚踩上小板凳,调了个省劲的姿势,准备打持久战。
不出意料,小人儿奶吃了一半就像没电了一样,眼皮朦朦松松要塌下来了,小嘴也不怎么努了。
季婕轻轻晃动奶瓶,轻轻挠孩子的小脚板底,哄着:“不睡不睡,吃饱了再睡啊,再吃一会,再吃一会……”
小人儿小嘴又努动了,但努一努,停一停,又努一努,又停一停,眼皮一直塌着。
季婕重复动作,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奶瓶终于被吃光,她往肩膀搭上干净的汗巾,竖着抱起孩子,靠到肩膀上,给孩子轻轻拍背。
她是月子中心里最年轻的月嫂。
同事问起为什么当月嫂,季婕回答:“我喜欢孩子。”
同事们听了就笑,这不是废话般的场面话么?基本上面试时不这样脱口而出的,都不会被聘录。
“呕……”
小人儿打奶嗝了,季婕感觉到后肩有一团湿热。差不多时,孩子屁股暖乎乎的,空气中闻到一阵酸酸腐腐的气味。
季婕把小人儿又放到尿布台检查。
“哎呀呀拉粑粑了,宝宝真棒啊。”
又换上新尿不湿,再抱了一会,孩子趴在她身上睡沉了。
接下来季婕全副戒备,生怕会触及地雷一样,动作极其轻缓,一点点压低腰,一点点把孩子放到婴儿床上,一点点收回双手,然后屏息抬直身,静音观察了一阵子……
好宝宝,没醒。
来之前,她想跟在月子中心负责照顾这孩子的同事打听孩子的习性,可同事不待见她,她就不自讨没趣了,自行做最坏的打算,假设孩子是高需求宝宝,做好受苦受累的心理准备。
而到目前为止,认人吃奶拉臭臭睡觉,这孩子的表现100分。
月薪59800遇上这样的小天使,她走了什么大运?
季婕都想跪下来往哪嗑头感恩了。
中午一点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一位脸孔陌生的中年妇女自称是厨工,通知午饭备好了。
这房子分主客两个厨房,客用厨房后面的隔间,有另外两位中年妇女围着饭桌坐,桌上摆着冒热气的五菜一汤。
大家挺客气,自我介绍是保洁员,又都挺寡言,饭间没有打听没有闲聊,安安静静结束午饭。
回到婴儿房没多久,小人儿就醒了。
季婕给孩子换上新尿不湿,陪她念绘本,抓玩具,玩寻人寻声的游戏,练习抬头……
小人儿似乎特别喜欢看颜色鲜艳的东西,房间里有一只黄灿灿的小狮子玩偶,季婕把它摆到哪,小人儿就算再费劲,也要扭头去看哪,看着看着还自己咯咯咯地笑,口水淌满了口水巾。
不过孩子电量有限,没一会哭了。
季婕抱起她哄:“宝宝累了?我们去看风景好不好?”
婴儿房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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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视野辽阔的露台,季婕没出去,只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瞭望。
海滨城市的空气出了名干净,眼前所见,绿的绿,蓝的蓝,像用洗洁精精心刷洗过一般,高清透亮。
到了黄昏,天边偌大的咸蛋黄把露台和房间映成了金色,同款的夕阳,季婕在老家的时候天天看。
晚饭过后给孩子洗澡吃奶哄睡,外面传来了低细的电话铃声。
季婕没理会,房门厚实,隔音一流,这点小杂音不影响孩子睡觉。
铃声响了没多久就静了,没一会又响了,响到自动断线,又重新响,又断了又继续响,不停响响响,要响到天荒地老一样。
季婕:“……”
赵太太赵先生不接电话吗?那管家厨工保洁,她今天见过的新同事也没一个去接的?
响得如此锲而不舍,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难道是火警?
它还在响,怎么还没人接?
铃声一串串的,越响越显得外面一片寂静。
这不对路。
季婕安顿好睡沉的孩子,开门出去了。
房子里灯火通明,看上去没什么异样。
顺着电话铃声找到去客厅,一路上没见着人。
沙发角几上放着一台复古电话座机,就是它在百折不挠地闹响。
季婕拿起话筒:“喂您好。”
“都干什么去了?半天不给我接电话。”
季婕认出了声音,忙道:“抱歉赵太太……”
话筒那边没在意,自说自的:“赶紧去我房间找棕色格仔图案的披肩,五分钟后送到地下车库。”
季婕有很多话要问,你房间在哪?披肩是哪一件来着?她是季姐不是管家不是保洁员,孩子刚睡,换个人去送披肩会不会更妥当?
电话却挂了。
她:“……”
放下话筒,左右张望,朝富丽堂皇空无一人的客厅喊了声:“请问有人吗?”
回应的只有空旷的回音,季婕不无失望,但又觉得此时若蹦出另一把声音来应“有”,反而瘆人。
白天管家简单说过,楼上是主人房。
季婕上去,对着几扇关闭的门毫无头绪,最后挑了一扇“有点感觉”的,敲了敲,没应声也没锁,她推开脱鞋进去。
随意按了个开关,黑漆漆的房间一下子亮敞了,亮敞到她再刻意一些,就能看清墙上的结婚照。
好运气,房间找对了。但擅闯主人房就像偷窥雇主的私隐,季婕不太得劲,挪开视线不看不瞧,把灯关掉,打开另一个开关,这回好点了,是低暗的廊灯。
就着廊灯,房间里的椅背桌面和床上没见衣物。
改找衣帽间,进去又开了个小灯。
衣帽间是茶色的玻璃间隔,挂起来的衣物都是男士正装,至于棕色的,格仔的,披肩,在哪?
季婕拉开一个抽屉,全是小盒子。拉开另一个,全是领带。
再拉开一个时,“啪”的一响,衣帽间里的灯徒然全亮了。
且有男人声问了过来:“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