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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作者:一阙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是1991年,这时候冬日的寒冷已经完全被阳光蒸发,夏日悄然来临


    刚刚结束新单曲宣传活动的清水玲子坐上飞机前往洛杉矶,不仅仅是因为专辑录制迟迟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更是因为Yoshiki在这里。她想要见到他。


    在去年年底,X全员赴美进行第二张专辑的录制,而清水玲子又忙于国内的巡演,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尽管偶尔能够互通电话,可海内外存在时差,他们无法及时获取对方的讯息,隔着听筒的模糊声音无法慰藉心中的思念与寂寞。


    此行清水玲子身边只有助理竹内河悦陪伴着她。竹内河悦悄悄看着清水玲子的侧颜,她清楚知道玲子此行的目的,状似不经意间提起某家八卦杂志上刊登的消息,“玲子你有看新闻吗?哇,雨中漫步可真浪漫呢……”


    事务所方面对于清水玲子和Yoshiki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不满的,他们认为这损坏了她一直以来在公众面前塑造的形象,但是由于大众持续关注带来的热度,他们对此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竹内河悦作为清水玲子的助理,长久以来陪伴在清水玲子的身边,她承认Yoshiki确实给玲子带来了很多快乐,但她同样认为Yoshiki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像Yoshiki那样的男人最后只会给玲子带来伤害。


    “什么?”清水玲子正在闭目养神,她听见耳边竹内河悦的话语,转过头直视竹内河悦的眼睛,轻轻一笑,“河悦,你想要说些什么呢?”


    望着玲子似乎能够洞穿人心的目光,还有她脸上疲惫又温柔的笑容,竹内河悦的心在猛烈挣扎,想要咽下喉咙口的那些话,可最终她还是说了,“有家杂志社曝光了了yoshikisan和kayasarinsan雨中漫步的照片……”


    不管玲子是否在杂志上看到过这则新闻,竹内河悦想,她都应该主动和玲子提个醒。


    “是吗?”清水玲子垂下眼眸,口中喃喃道。她看向窗外的白云,思绪漂浮。


    竹内河悦没再说话,她们保持着安静,直至飞机降落。


    迎面而来的截然不同的风瞬间扫空所有萎靡,清水玲子注视着机场来来往往的不同肤色的人们,放松地吐出一口气,她身边总算没有了那些该死的、不断响起的快门声。


    “reiko!”


    过完海关,清水玲子和竹内河悦推着行李朝出口走去。熟悉的语言在异国他乡响起,清水玲子下意识地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一个预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她眼前,是Yoshiki。


    还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没有化妆,长长的头发被束在脑后,正兴奋地冲她们挥手,大声道:“玲子,这里!”


    惊讶、欣喜、委屈……种种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清水玲子几乎瞬间抛弃了手中的行李,朝着Yoshiki的方向而去,最开始是快步的走,紧接着就变成奔跑,她今天穿了一条很漂亮的碎花裙子,裙摆在身后翻涌成热烈的花朵,风声在耳边肃肃划过,刹那间周围人海都变为虚幻,清水玲子眼中只剩下Yoshiki。


    她扑进Yoshiki的怀中,用力抱紧他。


    Yoshiki也收回张开的双臂,将清水玲子紧紧拥抱在身前,眷恋般地侧头亲吻她的发丝。在没有见面的这段日子,他同样也很想念玲子。


    当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两个人都在用力感受彼此的温度,感受这一刻难得的幸福。


    埋首在Yoshiki的颈间,可以嗅见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竹内河悦在飞机上说过的话闪过脑海,清水玲子的理智回笼,她松开自己的双手,挣脱出Yoshiki的怀抱。


    “玲子?”怀中突然变得空空如也,Yoshiki疑惑地看向玲子。


    清水玲子只是站在距离Yoshiki仅仅一步的位置,没有说话,用一种冷静的目光打量着他。此刻她才看见Yoshiki那位站在不远处的助理,清水玲子收回视线,她专注地看着Yoshiki,像是要彻底地看清站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高涨的气氛一下跌到低谷,Yoshiki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竹内河悦推着行李到来,才打破这莫名的尴尬。


    “reiko,这位是?”竹内河悦睁眼问瞎话。


    “啊、啊……”清水玲子恍然,又迟疑了一下,才向两人互相介绍身份,只说Yoshiki是她的朋友。


    “yoshikisan是专程来接玲子对吗?真是非常感谢……”清水玲子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对,竹内河悦上前承担了一部分的社交责任,她心知肚明这可能是她在飞机上的那些话导致的。


    “啊?啊、是的是的……”Yoshiki一瞬不瞬地盯着清水玲子,似乎没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给出回应。


    竹内河悦无语,她不再说话,跟在Yoshiki身边的助理也很有眼色地保持安静,一行人沉默地走出机场。


    预定接应的车辆就在不远处,竹内河悦再次礼貌地向Yoshiki道谢,并委婉的表示她们该走了。


    “下次见。”


    清水玲子冲他点点头,就在要上车的一瞬间,Yoshiki捉住了她的手腕。


    “reiko,我们能谈一谈吗?”在所有人都怪异的反应中,Yoshiki瞟到那个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助理,终于明白了清水玲子的冷淡是因为什么。


    机场人声嘈杂,这一片却安静的过分。竹内河悦去安放行李,助理被Yoshiki也叫去帮忙。


    清水玲子蹙起眉头,她的脚步停下来,转身直视Yoshiki的眼睛。


    “yoshikisan,不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呢……”清水玲子挣开Yoshiki,她恢复敬语,就这样平静地望着他。


    “reiko……”Yoshiki抿唇,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安随着沉默蔓延,两个人就像是人形雕塑,静默着对立。Yoshiki不开口,清水玲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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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偶有经过的的旅客以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对峙的二人。


    “我……”僵持半晌,Yoshiki垂下的目光蓦地触及到清水玲子右手腕的红痕,那是他用力握紧留下的痕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Yoshiki小心翼翼地捧起清水玲子的手腕,心疼地呵气,“疼吗?”


    暖湿的雾扑在手腕,像是小狗笨拙的安慰,带来些微的酥麻,或许人都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受了委屈还能够强撑下去,可偏偏来自他人的关心最容易让眼泪流下。


    Yoshiki见状连忙上前,见清水玲子没有抗拒的意思,才再度将她拥入怀中,他没有说一些无意义的安慰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她的脊背,任由眼泪打湿他的肩膀,无声地给予玲子支持。


    等到清水玲子情绪平复,Yoshiki才用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能告诉我吗?是因为那个助理吗?”


    “yoshiki,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清水玲子很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刻,她通常习惯将一切都压在心底独自消化,即使是此刻,她语气依旧还是那么清晰坚定,“你必须要如实的回答我,”


    清水玲子认真地凝视眼前这个专注看着她的男人,她不去想那些漫天的绯闻、不去想还没有录制完成的专辑、不去想施压的事务所以及试图隐瞒她的家人,她只是注视着Yoshiki,问出一个有关于他的问题。


    “你爱我吗?”


    不是喜欢,是爱。


    Yoshiki,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会只爱我一个人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下隐藏着清水玲子的忐忑,她向往三浦和百惠那样专一深情的爱情,向往能够给予她温暖安定的港湾,她希望和她所爱的人维持长久且稳定的关系。


    这些未尽的话语隐在目光,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Yoshiki怔愣,他敏锐地察觉到话中深意,难得有了逃避的念头。可是对上清水玲子执着又脆弱的眼神他心中某一片柔软被触动,放缓了声音,“当然。”


    “我会一直爱着玲子的。”


    Yoshiki低头,轻轻地在清水玲子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像是一个温柔地叹息。不管以后如何,他现在爱着玲子的心是真实的。


    清水玲子闻言露出一个含着泪水的笑容,她不去计较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要Yoshiki愿意说给她听,她就愿意相信。


    “那位助理小姐只是因为音乐制作的原因,通常会跟在我的身边……”


    “不用和我解释,yoshiki……”清水玲子将食指抵在Yoshiki唇前,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她的目光中满是依赖,“……我相信你。”


    这样轻飘飘又满含着爱意的语气,Yoshiki的心像是被羽毛撩拨了一下,重新将清水玲子拥进怀里,吻上她柔软的唇。


    当乌云遮盖的心放晴后,就只剩下甜蜜。


    两人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就和机场中任何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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