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的中心忽然引到裴砚时身上。
池旎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又迫切地希望事情还有转机。
“他知道什么?”她再次向岑舒确认,“知道是谁买走的?”
没等岑舒应声,裴砚时摇头,答得言简意赅:“不知道。”
“哦?”岑舒闻言看着他笑,“那我应该是认错了。”
解释太过随意。
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又或者在故意引导什么。
气氛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刺绣没了下落,眼前的两人又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眉来目去。
搞得好像池旎才是那个局外人,才是那个唯一的不知情者。
这让池旎觉得有些恼火。
她脸色冷了下来,只是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倒先听到了裴砚时的表态。
“麻烦岑小姐把话讲清楚。”裴砚时语气泛着些冷意,似乎也在为岑舒的含糊其辞不悦,“认错了谁?又是如何认错的?”
一句问话,完美地和岑舒划清了界限,也将池旎心底的猜疑抹除。
只是场面变得有些难看。
岑舒面色未改,含笑解释:“那位买这幅作品的人,背影和您太像了,眉眼也有几分相似。”
“从背影来看,我还以为您就是他。”
池旎觉得她的理由还是过于牵强。
到底背影多像,才能让她不去确认,就直接认人?
岑舒却不管他们信不信,依旧看向裴砚时,接着补充:“或者,他是您的亲人?”
池旎听了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替裴砚时发声:“那你确实认错了。”
裴砚时和虞芷两人从港岛来,在北城相依为命,池旎是知道的。
但她还是试图去佐证:“裴砚时,你应该没兄弟姐妹吧?”
裴砚时怔了一下,而后应声:“没。”
“确实是我冒昧了。”岑舒捏了杯香槟,朝他们抬了抬,试图一笔带过,“抱歉。”
毕竟是对方的场子,闹得太僵总归不好。
虽然刺绣又断了线索,池旎还是眼角弯起,朝她扬了扬手中的杯子。
恩怨一笔勾销,岑舒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看了眼裴砚时,接着问:“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加她就好。”裴砚时看了眼池旎,婉拒的意思明显,“我对设计没兴趣。”
“是这样的,GVEST的秋季新品最近正在招募素人模特试穿。”岑舒将前因后果道来,唇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笑,“您是我们品牌的VIP,想必应该知道新品前半年全部限量。”
“而我们的模特不仅报酬可观,新品样衣也是直接送的。”
裴砚时静静地听她解释,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池旎听了几耳朵,知道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她没什么兴趣再去社交,转身坐到椅子上,接着去修改她的设计稿。
“您各个方面都符合我们的招募要求。”岑舒上下打量了裴砚时一眼,把手机打开,调出二维码,“方便的话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丰富的诱惑摆在眼前,裴砚时却拒绝得出乎意料。
他摇头,没带丝毫犹豫:“抱歉,我没时间。”
岑舒完美的表情终于有一丝裂痕,她几次弯唇,最后才扯出一抹标准的笑。
她把手机收回,一副并不勉强的姿态:“那太遗憾了。”
从女人的第一直觉上来讲。
池旎从一开始见面,就不喜欢她的讲话方式。
善用蒙太奇。
也过于虚伪。
看着岑舒碰了一鼻子灰离开,池旎看向裴砚时,问道:“这么好的福利,为什么没兴趣?”
裴砚时视线从她的设计稿上回到她的脸上,仿佛在提醒:“池旎,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池旎倒没觉得这是馅饼。
毕竟以裴砚时的身材和长相,被岑舒挑中不足为奇。
若是他一早踏入模特界,现在绝对是超模。
对于裴砚时的谨慎,池旎半开玩笑道:“那她图什么?总不能图你钱吧?”
裴砚时神色平静,用词却像是在开玩笑。
他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倘若……她图我人呢?”
池旎:“?”
池旎一开始并未往这方面想,经裴砚时这么一点拨,她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些别的意味。
或许岑舒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她的设计稿,更不是池佩兰的作品。
她一开始就为了裴砚时而来。
这么大费周章,只为要一个联系方式。
理清思绪,池旎只觉得有些好笑,也完全再没有待下去的心思。
她戏瘾上来,佯装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上演落难鸳鸯的戏码:“砚时哥哥,怎么办?你不从,她一定会为难我的。”
裴砚时唇角不可察觉地上扬。
他手掌抓住她的手腕,蓄势待发:“不如,我们私奔。”
池旎知道裴砚时会get到她的意思,但是却没料到裴砚时会陪她演戏。
她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拿起设计图,反手抓住裴砚时的胳膊,真像逃跑似的,冲了出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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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旎意识到自己的手表落在裴砚时外套口袋中时,已经是一周后。
准确来说,还是纪昭昭发现的。
手表是纪昭昭送给池旎的,专门跑去国外定制的,闺蜜款。
发现她手腕上空了之后,闹了好大的脾气。
池旎回想了好久,才想到当初“量体裁衣”那个活动,她嫌带着碍事,就随手塞进了裴砚时的口袋中。
池旎给裴砚时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打通。
她看了眼日期,才意识到今天刚好是游戏开发者大会的前夕。
知道他们对这次大会的重视,池旎决定不再电话轰炸打扰他们。
但是为了哄纪昭昭,她还是选择直接去趟他们实验室,取回来。
李叔把她送到北城大学校门口,池旎轻车熟路地去了实验楼。
走到门口,却没听到紧张地敲键盘声,反而是一反常态的争论。
池旎率先听到的是李诚的声音,是上次阴阳怪气她的那个男生。
他说:“我们好多人放弃了实习的机会,跟着你在这儿搞这个破游戏,结果呢?”
“一年多的心血,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初你说你担责,裴砚时,你告诉我,你怎么担?”
没等裴砚时吱声,庄文杰就替他辩驳:“李诚,什么叫一场空?先不说这个游戏,这一年多裴砚时带你拿的奖也不少吧?”
李诚笑得讥讽:“奖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现在游戏没了,我们该拿的分红谁他妈给我们补?”
庄文杰被堵得没话说。
李诚指着其中一位,接着道:“我们师哥,毕业后全部心思都放在开发游戏上,现在让他简历怎么写?待业了一年?”
被称为师哥的人,叹了口气,看向裴砚时道:“砚时,我爸妈帮我在亲戚那里找了份工作,我以后也打算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分道扬镳的话一出,其他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开口。
“裴哥,还剩一年就毕业了,我要准备考公了。”
“我表姐那里一直在招实习生,我之后可能也不来了。”
……
无论是从实验室的氛围,还是从池旎听到的这些片段,都证明此时不是一个进去的好时机。
只是昔日意气风发的团队,却在开发者大会前一天闹得分崩离析。
池旎总觉得不该这么不管不问。
她右眼皮跳了跳,还是走了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诚闻声转头,脸色一瞬间黑了下来。
他话里带着明显的嫌恶:“你还有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