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嘈杂,座位又拥挤。
池旎的声音不算小,语气也正常。
只是词汇过于暧昧。
周遭的人都明显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八卦的眼神相继投来。
“不是?我说大小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讲话这么开放?”
庄文杰满脸震惊,注意到吃瓜群众的视线,又看向裴砚时,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完咯老裴,我猜你又要上校论坛咯。”
“高岭之花贞洁不保,这标题绝对劲爆。”
“嗯。”裴砚时面不改色地收拾餐盘,仿佛习以为常,并不介意这么被人爆料。
庄文杰对他的反应感到无趣,又嘿嘿笑了两声,凑到池旎跟前问:“妹妹,快和我仔细讲讲,你怎么占的便宜?”
“他自己说的呀。”池旎一脸无辜,“说我占了他便宜。”
庄文杰显然不信这话会从裴砚时嘴里说出来。
他震惊到讲话都有些卡壳:“老裴,你……你说的?”
“这是事实。”裴砚时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不着痕迹地摁灭,而后抬眼,一字一句地把她的罪行坐实。
“池旎,亲我,抱我,摸我,不是占我便宜么?”
昨晚赌气时以及今天在地铁上,确实不小心碰过他。
但是亲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池旎也跟着众人一起震惊:“我什么时候亲过你?”
裴砚时显然并没有再讲下去的打算。
他没应声,先是看向庄文杰,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吃饱了就回去修复游戏BUG。”
庄文杰欲言又止,而后识趣地点了点头。
裴砚时端着理好的餐盘起身,视线又回到池旎身上:“走了。”
没搞清楚状况,池旎也没有满足吃瓜群众窥私欲的打算。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绞尽脑汁脑汁去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食堂走到教学楼,池旎都没找到一段记忆去证明,她真的亲了他。
时值暑假,留校生多数是为了做实验或者备考。
实验室、图书馆是人群聚集之地。
教学楼倒显得冷清了不少。
四下无人,池旎停下脚步喊住他:“裴砚时,我到底什么时候亲过你?”
裴砚时脚步顿住,转身,似乎在帮她回忆:“昨晚,酒后。”
今天在地铁上池旎只记起了出租车的一些片段,哪怕他如今给了提示,她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那个,我真不记得了。”池旎咬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不好意思啊。”
这话说得,像是个爽完就跑的渣男。
没有一丝责任感。
裴砚时扯唇,脚掌抬起,缓步逼近她。
距离近在咫尺,他俯身,视线落在她牙齿咬后的唇瓣上,不紧不慢地问:“那么,打算怎么补偿我?”
他那张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镜片后的那双桃花眼压着一丝池旎没看懂的情绪。
北城的夏季干燥沉闷。
池旎的手心却罕见地起了汗,她咽了咽口水,讲出的话几乎没过脑子:“让……让你亲回来?”
裴砚时闻言神色微怔,而后唇角浮上一丝淡嘲。
他目光上移,直视她的眼睛,语气近乎逼问:“那我该喊谁的名字?”
突然的压迫感,池旎只觉得莫名奇妙。
她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
教学楼前是一排国槐,树上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
裴砚时敛了敛心神,接着说:“你昨晚亲我的时候,喊的是……”
“裴砚时。”池旎扯住他的衣领,急切地将他的话打断,“你到底亲不亲?”
语气是质问,她的手却在发抖,眼睛里带着哀求。
求他别说。
求他给她留点尊严。
裴砚时把衣领上的手掰开,直起身来,又别开眼去:“我说了,我暂时没谈恋爱的打算。”
停顿了片刻,他又说:“所以池旎,也给我留点尊严。”
他的意思,池旎这次彻底听懂了。
他不想成为她和池逍赌气的工具。
不想她为了维护自尊心,口是心非地戏弄他。
不想被她违心地撩拨,听她说那些假得要命的喜欢。
手心的汗意迟迟未消,池旎垂下胳膊松了松手指。
喉间涌上一股涩意,她弯着眼角笑:“抱歉啊裴砚时。”
静默无言,只有树上的蝉叫得更起劲了些。
池旎莫名觉得委屈。
她这些年来顺风顺水,想要的东西只需要撒个娇,就会有人争先恐后地送到她手上。
哪怕犯了些小错误,也从未有人对她说过什么重话,她也很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
池旎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察觉到她的意图,裴砚时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明明都说了讨厌她死缠烂打,现在又在装什么绅士?
“送我?”池旎觉得有些好笑,话里也带着刺,“是通过又臭又闷的出租车送我?”
“还是通过我会不小心占你便宜的地铁送我?”
密密麻麻的刺扎在人心头,当事者面上却并无半点异样。
裴砚时落在她胳膊上的手掌缓缓松开,只是没辙似的叮嘱:“那给李叔打个电话,等他到了再出去。”
“我不用你教。”池旎没好气地应声,继而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机。
池旎没记过什么号码,有事都是直接翻通讯录。
现在手机亏电打不开,她不但喊不来李叔,连地铁或出租都没钱支付。
没等池旎开口,裴砚时主动递来了台阶:“实验室有数据线。”
于是,池旎只能装模作样地板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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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跟着裴砚时去了他们实验室。
庄文杰见他们进来,仿佛见到了救星。
他顶着抓得乱糟糟的鸡窝头,两眼放光地去拉池旎:“妹妹,玩游戏不?”
池旎半推半就地坐到庄文杰的工位上,才明白他的意图。
“为了抓bug,这游戏我都快玩吐了。”庄文杰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求你了,以非专业人士的角度,你帮我玩几局。”
反正手机要充电,有游戏消磨时间,总比呆坐着扣手强。
池旎刚想点头应下,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实验室了,代码万一泄露出去,谁担责啊?”
庄文杰闻言也有些迟疑,仿佛觉得自己刚刚的决定太过冲动。
但是池旎毕竟还在场,他还是帮她辩解:“李诚,她是池逍的妹妹,不可能坑我们。”
那个叫李诚的男生接着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
“出了问题,我担责。”
裴砚时将争论声打断,是掷地有声的承诺,也是默许池旎的试玩。
他扯了根数据线,不紧不慢地走到池旎身旁,手掌摊开:“手机给我。”
池旎不怎么玩游戏,最常玩的游戏也就是贪吃蛇或者消消乐。
对于这种战斗类型的游戏,她并不太会操作。
她零伤害的招式,被几个人机打得直掉血。
池旎明显感觉到庄文杰在她身后憋着笑,一时间有些红温:“我不玩了。”
她话音刚落,电脑屏幕上游戏画面开始倒放,她原本快要耗尽的血条一点点被充满。
看到这一幕的庄文杰惊呼:“我靠!又一个新bug!”
“老裴,你快来看,这次好奇怪啊?”
裴砚时帮池旎把手机充上电后,便坐在隔壁工位上敲电脑。
他闻声起身,两步走到池旎身后,看了眼出bug的画面,俯身,单手落在键盘上。
池旎识趣地要挪位置,只是椅子还没挪动,门口池逍的声音倒先响了起来。
“池旎。”
池逍黑着脸,连名带姓地喊她。
“躲我躲得电话都不接了?”
突如其来的质问,池旎一头雾水:“啊?”
见状,裴砚时直起身来,替她解释:“她手机关机了。”
“那你呢?”池逍嗤笑,“手机也关机了?”
裴砚时显然知道池逍在说什么。
他弯唇,答得言简意赅:“没听到。”
“成,没听到。”池逍咬着牙点头,拳头攥得嘎吱作响,他下巴点了点门口,“出来,我们聊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空旷又寂静的侧厅。
池逍脚步停住,牙齿中挤出几个字:“高岭之花贞洁不保。”
话音落,他转身,扯住裴砚时的衣领,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裴砚时,你他妈昨晚是怎么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