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学校舞蹈社的社长！他真的很厉害，这段时间好像是忙着筹备省赛，老师特批可以不用来上课的，再说……期末考的华尔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过两遍肯定比大部分人都强了。”杨清妍一脸羡慕地看着周凊和。
张蔓婷补充：“而且我们这门体育课的老师，也是校文艺部的负责老师，和林书妄熟得很，跟他一组，期末考肯定有优势！额，其实我觉的以林书妄的实力，不走后门也没问题。”
周凊和很少见到杨清妍这么天花乱坠地夸一个人，心里对林书妄有了初步印象。
“我可是亲眼看着人家从小小干事变成部长的，真可惜没拿到人联系方式，更别说有机会跳舞了。而且我听说……”
张蔓婷压低了声音招了招手，杨清妍和周凊和一听有八卦，立刻将耳朵凑过了。
“听说，很多人花大价钱请他教跳舞的，他都没去呢。诶，以后再也不说凊和是倒霉蛋了，这不时来运转吗，林书妄教跳舞，四舍五入赚大发了啊。”张蔓婷又欣慰又羡慕地看着周凊和。
周凊和推搡着两人往外走，干笑两声吐槽道：“说不准人家是怕遇到天赋不够的笨学生忍不住把对方骂死呢……”
周凊和特地咬重了“笨”字，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你怎么了？”杨清妍有些担心地问。
“……那我是不是完了。先不说拖人家后腿，跟他一对比我跳得肯定很一般，分数会不会很低啊？而且听你们说起来，他身兼数职肯定很忙，不会天天不来上课吧？那我岂不是要一个人练了，诶呦。”
周凊和一脸苦恼，眉头越皱越深，“那我的期末考怎么办，我的体育怎么办，我的综测怎么办，我的奖学金怎么办。”
张蔓婷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朝着周凊和安慰道：“体育分数才占这么一点点呢，就算堪堪及格也没关系啊。”
“不行!”周凊和一脸坚定地拍了拍胸脯，“上个学年差一点让人给追平了，现在每一分都是我的宝贝！而且成绩单上出现一门刚刚及格的，多不好看啊，我周凊和要拿就要拿优秀！”
“所以回去教教我好不好，好不好哇。”周凊和看着似笑非笑的两人变了脸，可怜兮兮地晃着两人的手臂，嘴里说着夸赞的话。两人实在受不了周凊和这模样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有一说一真的真的很好笑啊，我和婷婷每次偷偷看，都是你一脸愧疚地跟人家道歉，到后面简直炉火纯青啊。”杨清妍一想到那个场面，忍不住笑出声，直到被周凊和用胳膊肘恶狠狠捅了一下，这才作罢。
“为什么会一直踩到对方的脚呢，是不是这么近距离看对方那张帅脸被迷住了啊？”张蔓婷摸了摸下巴推测道。
“……”周凊和想到对方那张黑的跟锅底一样的脸，浑身了个寒战。
“我发誓只有刚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心动的感觉。”周凊和撇了撇嘴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但是后面是纯紧张的，果然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宁可我的的搭档是个跟我一样菜菜的普通人……”
“哦，还有你们俩真的很烦诶！有什么好看的一直看一直看！害得我一直出错！”周凊和在一人手臂上轻拍了一下，“笑笑笑，被人家骂上一两句吃两个白眼都老实了！”
张蔓婷：“妈耶，那不得爽死了。”
“咦。”周凊和露出一脸嫌弃，周凊和加快脚步，抖抖肩试图甩开张蔓婷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结果反倒被她搂得更近了些。
“诶呦喂，绝口不提自己的问题啊周凊和。”杨清妍挑挑眉，周凊和尬笑两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而且我们不是再看他，是在看你们好不好啊，他没有女朋友哦。”杨清妍默默和张蔓婷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周凊和冷哼一声：“哦，意料之中，他能有女朋友我才觉得奇怪。”
“可是你不觉得四肢不协调笨蛋少女和天才舞蹈少年的欢喜冤家打情骂俏很好磕嘛~”杨清妍冲着周凊和挤了挤眼。
周凊和指了指自己，眼睛微微瞪大：“哇塞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我也觉得，长得帅，成绩好，个子高，人品好，声音好听手好看，这不完美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嘛。”张蔓婷附和，“还有最重要的一条——”
“不喜欢你！”两人不约而同脱口而出。
……当初用来拒绝别人的理由像回旋镖一样成为择偶标准扎在周凊和身上。
周凊和连忙去捂两人的嘴，看了看四周，庆幸没什么人。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还以为自己是林书妄梦女呢，万一传到林书妄耳朵里面，她的脸往哪搁！
“可别了吧，看到他我就发怵。”周凊和搓了搓手臂，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他跟我们同一届的，不是一个学院而已。”杨清妍悄悄地抽回搭在周凊和肩膀上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好可惜啊，如果是年上就更好磕了捏。”
话音刚落直接跑了起来。
“杨清妍！你是不是有病！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周凊和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挥着拳头就追了上去，“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你们两个跑慢点，别撞到人了！”张蔓婷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打闹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加快步伐跟了上去，“不要撞到人听到没有！注意安全！尤其是你！周凊和！”
“知道了知道了。”周凊和应了一声，追着杨清妍从体育馆一楼跑到二楼，二楼又跑回一楼，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张蔓婷很快消失不见。
“别追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行不行啊！”杨清妍扭头看了眼离她越来越近的周凊和求饶道，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欠的要死，看到前方开着门的舞蹈教室，一点不顾及形象，像只灵活的猴子，扶着门框做了一个减速，一个箭步麻利地窜了进去。
“刚才让你停你不停！现在直到怕了啊！”周凊和看着张蔓婷消失在舞蹈教室的身影，紧跟着冲了进去。眼前的亮光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周凊和急忙刹住脚步，还是因为惯性结结实实撞在正准备出来的人身上。
整张脸结结实实地撞在对方胸上，脸上传来阵阵带着凉意的刺痛，像是被什么链子硌到，来不及关注自己的脸，周凊和的注意力全在脚下传来熟悉的触感上，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地抬脚后退，鞠躬和对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的。”这一脚可跟舞蹈课上那样轻轻踩到脚尖不一样，里面含了周凊和不知道几成的力，而且踩到是脚背。
周凊和立刻低头检查对方的鞋受损情况严不严重，一看简直就是两眼一黑的程度。
这一脚完美避开鞋面上的其他大小痕迹，开辟出一条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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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路，雪白的鞋带沾染了不少灰尘，甚至连对方的白色裤脚上都被蹭到了一部分。
这双鞋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周凊和不敢吭声，只觉得天下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你这个前面的不是我干的哦，但是你放心，我踩的部分我会……”周凊和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想说点什么诙谐的缓解气氛，可说出口后又懊悔还不如不说，硬着头皮抬头，毫不意外对上林书妄那双充满怒火、嫌弃又冰冷的眼睛，一阵寒意瞬间从脊梁骨蹿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负责的。”最后几个字被她说得越来越小声，接下来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
为什么要缓和这个气氛，为什么偏偏说的还是这个。周凊和心里暗暗叫悔，心虚地往旁边挪了挪，把门口的位置给林书妄空出来，不安地搓着手。
“啧。”林书妄看了眼自己的鞋，眉间是化不开的阴霾，双眸微眯，黯淡冰冷，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沉闷压抑。
熟悉的死动静，周凊和缩了缩脖子，一脸歉意地看向林书妄：“真的很抱歉，我能想到的补偿课上也跟你说过了，其他你有什么需要的嘛，只要不是违法违纪，我都可以的，真不好意思。”
周凊和眼神真挚，一脸愧疚地看着对方，静静等待回复。
舞蹈室的聚光灯是很亮的白色，晃得人有些真不开眼，一圈一圈的光亮层层叠加，越往外越淡。
那层层光晕最后落在林书妄的头顶上，再配合上他顶端微微卷翘的发丝。
‘被气冒烟’这个词在这一刻，在周凊和脑海中突然达到具象化。
周凊有些想笑，连忙移开视线，没被林书妄遮严实的门缝里，有个小小的杨清妍站在远处张望，一边歪着头朝着两人靠近，一边摊着手一脸疑惑,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周凊和连忙低头，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肩膀不停耸动。
乍一看像是害怕或者愧疚的，其实都有一点，但是占大头的是在憋笑，尤其是看到杨清妍之后。
她好像得了一种看到熟人就忍不住发笑的病，放平常她看都不带看一眼的事，怎么在偏放这种时候就这么好笑。
“你眼睛和脚是不是长反了啊？该看的不看，不该踩的乱踩。”林书妄双手抱胸靠在门旁，看着周凊和像饭店门口的服务员一样低着头站在一旁。
“对不起。”周凊和强压下笑意，再一次道歉，憋着笑的声音颤抖怪异，似乎带着哭腔，她不敢多说几个字，生怕自己绷不住。
“你除了对不起就不能拿出实际行动吗？为什么不能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你……”周凊和不知道哪个字又触到了林书妄的逆鳞，对方像炸了毛的猫恼怒地说，剩下的批评被他身后的人打断。
“怎么站在门口不走。”伴随着一道温润柔和的声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林书妄肩上。
这声音周凊和熟悉到不行，立刻抬起头来。
“宁宁学长！”看到站在林书妄身旁的霍彦宁，周凊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招手打招呼，“你也在这儿呀！好巧！好久不见！”
“哈喽凊和！是好久不不见！我这边刚刚看排练结束呢。”霍彦宁笑得一如既往地温和。
“你认识？”林书妄的视线从周凊和身上移开，淡淡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霍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