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哪来的？你怎么赚来的？正道来的吗...”
唐墨一把捏住了她的嘴，“停停停，小姐姐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记都记不住。”
“我一个一个回答，好吗？”
“这不是我自己的钱呐，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唐墨清清嗓子，像是在讲弱智小故事，还找来了平板配上简笔画。
“我以前高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很迷恋游戏，经常逃课去网吧玩，因为那个老板是我爸的朋友，我大多数时候还能坐包厢...”
“你捉住网络浪潮悄悄通过某种方式敛财上亿？”时铃捏着下巴猜测。
唐墨瞪大眼睛，愣了整整三秒。
“你对我的滤镜是不是有点太厚了，我当时才高中诶，这可能吗？”
时铃撇撇嘴，“你在我心里是幼崽时期都奸诈地可怕的存在。”
唐墨翻了个白眼，“是那个老板，他车祸走了，没有子嗣，就把钱留给我了。”
时铃失望极了，扁着嘴，“那你怎么不用，整清高要自己努力赚钱那一套呢？”
“不是，”唐墨摊开手，“它被冻结了，因为转让协议存疑，所以暂时拿不出来，每年还要缴纳几十万的保管费。”
“毕竟存的是地下的金库呢。”
时铃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前几年的工资都交保管费去了？傻不傻啊你，拿不到还一直交做什么，直接不要了呗。”
唐墨说到这倒是严肃起来，“他之前真的对我挺好的，要证明转让成立是可以有其他方式的，但是时间很长，所以我能撑多久撑多久呗。”
时铃面色变得凝重。
她知道唐墨告诉她的一定是删减过的内容，但是总体上应该不会有谎言。
回想起这些年对方拼命的工作，背后的苦衷应该就在这背后，稍微深挖就能找到缘由。
但是不能再问了。
时铃叹了口气，“没钱和我说，我去年的片酬还在呢，都没用什么。”
唐墨挑眉，“做什么？要资助我？”
时铃放松下来，脑袋直接倒在了对方肩膀上，“是啊，我怕你玩完了，带着我和其他艺人一起玩蛋。”
“所以真的需要钱扩张的时候，不要不开口。”
“遇到困难的时候也是。”
唐墨眨眨眼，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心里热热的。
“好。” ＊
唐墨突然回忆起来，这一次回京城还没有照例拜访过秦氏，于是趁着拍摄的空隙再一次来到了那栋让人印象深刻的大楼下。
意料之外的，这里的前台也记住了她，径直引着她去了秦放的办公室。
秦放对她的到来似乎有预感，微微颔首表示欢迎后，继续皱着眉阅读桌上已经摆满了的文件。
“距离唐小姐上次来其实并不算久。”
唐墨自顾自地坐到他对面，没有了曾经的拘谨，翘起二郎腿，眼神在整个开阔的办公室里逡巡。
之前不敢光明正大看的，这一次都看了回来。
“是啊，才不到一个月，毕竟在海城的安排基本已经安排好，不用过多操心了。”
“顺便来拜访一下您，最近过得好吗？”
其实从秦放紧锁的眉头和沉默，就能够看出秦氏最近并不顺遂。
但唐墨心知绝对不能点出这一点。
在明面上绝对不能将对方的窘迫点出，于是她先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在娱乐圈打拼一番，我还是觉得费劲，毕竟曾经在京城的人脉都在科技这方面...所以我想，我还是需要您的帮助。”
秦放抬起头，挑起一边眉毛，有些意外地看向这个平时从不示弱的女人。
“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更多的剧本，更多的综艺邀约，以及艺人的关照。”
秦放叹了口气。
要是真的想要，按照他的了解，绝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要，唐墨就会直接带着计划来说服，而不是直接伸手。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唐墨还在装，“告诉我什么？您是不同意吗？”
“唐墨。”他很严肃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我直接切入话题了，秦氏这一次真的面临了很大的危机，在打击高污染、高浪费、高能耗的这次活动中，秦氏很难逃出包围圈。”
“除非得到‘白名单’的赦免。”
“如果你有机会帮助秦氏进入白名单，哪怕只有一个名字，都绝对能够在未来三年内保持住娱乐圈顶尖公司的实力。”
“那之后，秦氏所有资源，在捧的，冷藏的艺人的资源，全部都由你挑选后再进行二次发放。”
唐墨正色，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白名单？”
“是指这一次新科技轻污染博览会的赞助商名额，能够参加的，都是实力足够强横，且能够通过考核的。”
“而这一次的主办方就是你认识的老朋友，虽说你和他们的交集并不深，但我依旧希望你能想想办法。”
“我打听到了消息，娱乐圈其他公司也都在虎视眈眈，想要借下一次慈善画展的机会攀上他们，我想，这会不会对你来说也是一次突破口。”
一份文件被推到了唐墨面前，上面的每一份解析都非常详尽，调查是下了功夫的。
唐墨皱着眉一目十行地往后看，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画展的门票。
“这个展非常不好进，我也是托了关系才邀了一张，如果你有信心，我会让已经联系上的谈判家作罢。”
唐墨的视线在主办方名字上停留了许久，沉思片刻，把那张门票收进了口袋，“我会去试试，您也说了，一个名字就行，对吧。”
“低调，再低调，最好不要有任何人发现秦氏的名字出现。”秦放低沉又沧桑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
唐墨轻笑一声，“您终于想清楚了，但是这一次机遇，我同样也不会放过。”
“您藏拙，我就替您成为焦点。”
秦放愣住了，笑得发出沙沙声，“你可真是...够自信的。”
“除此之外，我想让您从专业角度上评价一下我这半年以来对艺人的帮助是否算得上正确。”
这才是唐墨真正的目的。
口袋里小小的U盘被插上了大屏幕。
在难题被解决之后，秦放才有时间来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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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下她。
首先是《糖渍青梅》的宣发方式和危机公关，以及奖项评语，还有拍摄的一系列事务重要排序、注意事项。
其次是有关于爱豆的公关方式和一定要守住的人设和占据道德高位，控评刷路人好感的方式等。
最后才是对于演绎类艺人和综艺类艺人不同的剧本、节目选择，还有放养式艺人的资源分配方式。
把自己的疑问和痛点都分析出来，摆到明面上。
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不需要通过长约几年的相处来挑出错误，不用让对方举出一系列事例来进行讲解。
唐墨不仅对自己足够了解，也非常明白怎样作为一个好教的“学生”。
秦放越看她越喜欢，每一秒在脑中隔着清晰的思路就闪过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是他的女儿呢。
为什么不是他的女儿呢。
要是唐墨是他的女儿，现在那还轮得到一个他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头出来主持大局，顾及五十岁就能退休了吧！
秦放恨恨地想着。
在给予了肯定之后，他也指出了一些很深刻的问题。
唐墨听的很认真，秦放都没有看见她思考的瞬间，她就是瞬间往后延伸了。
最后，她鞠了一个很深的躬作为结束。
＊
临近三月中旬，去年陆闵缙和时铃参与拍摄的选秀节目已经播放了许多。
其实一开始，陆闵缙的讨论度就不低，在初舞台上的单人精彩舞台，吸引了不少人投票。
在一公自主选择的炫技类型街舞舞台也燃爆了全场，得到了超预料的最高票数，作为c位，陆闵缙的热度不仅没要下降，还呈现了惊人的上涨趋势。
二公稀松平常，但积攒下来的路人缘仍然在。
三公和秦氏曾经的队友组队，完成了极具默契的杂技舞曲类型舞台，甚至还有了时铃的参加，现场观众的氛围空前高涨，跟着带着节奏感的乐曲吟唱、舞蹈。
成为网上公认的这一集最佳舞台。
每个人都在期待陆闵缙的决赛画面，都在期待排名颁布时他看见自己达到前所未有高度时的惊喜。
甚至期待着他成团。
直到节目组发布声明，宣布陆闵缙退赛。
人们对他退赛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最终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准确的结果，有人为他不值，有人认为节目组为了防爆直接将他禁赛。
唐墨在得到了行业精英的指点后又有了新的感想。
其实从年初运营《糖渍青梅》的官方账号开始，她就对网络上的流量有了新的感知，而不拘泥于每一次骂战中疯狂的辩论。
列出证据，再用类似商战的方式进行捧杀。
这并不适用于个人IP的营造和路人吸粉。
在结合了许多演员与爱豆的爆红路线后，唐墨发现精彩片段的剪辑时必不可少的，在舞台货影视剧中打动人的某一瞬间，需要被记录。
舞台不会欺骗能够近距离观赏的观众，但要传播地更广，需要更多的努力。
仿照选秀节目的机位转换和个人片段剪辑，基本就能够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