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和温知然一直到现在,才对自己火了有些实感,每一次赶通告,场地周围都会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海城的许多广场和店家都会轮番播放他们的广告。
而这一次国风大典,简陋的官方账号在举办的前一天才官宣了他们俩会到场的消息,原本滞销的门票几乎是瞬间就被抢光,第二天的场地被堵地水泄不通。
还好唐墨提前预料到了这一点,对于现场的安保管理一点都没有松懈,在几个通道和摊位之间都设置了管理人员。
在劝告下,大家井然有序地参观着摊位上海城的非遗物产,还有不少白皮肤、黑皮肤的旅者们背着旅行包在进行试吃,腌制的咸鱼和腊肠似乎对他们似乎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而除了食物的香气,墨香、木料香等复杂的香气也混合着很好闻,耳边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古朴又说不出名字的民族乐器演奏着极具当地特色的音乐,每一个摊位都像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而在数不清摊位的中央,是一个四面架起“屏风”的舞台,此刻上面正播放着海城在《糖渍青梅》中的景色片段,加上了温柔的女音讲解,作为了此次国风大典的宣传片。
山、海、湖,更迭在屏幕上交错,从古风建筑,到现代高楼大厦的更迭,演变莫测。
明明演出还有许久,但是这个巨大的舞台四面都已经站满了人。
不断有人来分发小传单,苦口婆心地劝告,这一个舞台不论站在哪里,都能够看见清晰的打大屏,他们才恋恋不舍地走开,但又立刻被周边新奇的摊位吸引注意力,分散开来。
唐墨停留在了糖画的摊位前,在全是矮个子小孩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她眨眨眼,也为师傅娴熟的技艺叹服。
他从滚烫的糖锅里舀出一勺,在乳白色的垫板上飞快地勾勒,十二生肖的转盘停止旋转,一只栩栩如生的动物便也同时出现。
她也没让人扫兴,开口就是承包了整个摊位今天的所有消费。
随着一阵欢呼声,她两只手拿的满满地功成身退。
*
才刚走进休息室的门,就有好几个或高或矮的脑袋围了上来。
“你怎么都不懂呢,要龙要凤才足够喜庆,拿一堆最简陋的回来时什么鬼。”林瑞清不满地左右晃动着脑袋,对她这样的行为很不满意,试图从一堆橙黄色的糖块中找到自己的生肖。
“别挑了,凑活吃,”唐墨言简意赅,要不是腾不出手来,她真想在这人脑袋上狠拍一下来警示。
“你看人家小孩就不挑,你一个老女人究竟在矫情什么?”
林瑞清嘴巴撅地都能挂水桶了,回头一看,刚才还讨论着要抢到好看糖画的某些人已经很自觉地,眼疾手快挑走了想要的,背过身悄悄开始吃了。
但是再定睛一看,唐墨手上还剩了俩。
那还有谁没吃?
“姐,我在控糖,如果你想吃的话,把我那份给吃了吧。”
说话的是陆闵缙。
“你看,人家还会尊老爱幼呢。”
林瑞清牙都要咬碎了,但最终还是抢走了两份,左一口,右一口,泄愤似的。
之后众人则乖乖趴在玻璃窗上往下看,下头的表演已经开始了,节目单排的很满,开场是和海城某一所时尚高校联合的民族风服饰走秀。
身材高挑的模特身穿颜色鲜艳的,融合了国风和现代的服饰,踩在每一个富有节奏感的鼓点上。
不少原本只打算来拍明星的站姐现在都早早固定好了大狙,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一顿拍。
虽然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大家攒动的脑袋,但还是因为视野开阔,能够看见全场而达到了可怕的价格。
在侧面的许多房间玻璃窗内,也都站满了人。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唐墨感受到了朝这边亮起的闪光灯。
对面有人距离遥远,仍然发现了林安和温知然,激动地又是招手又是连拍,闪光灯就没停过,几人都被闪地睁不开眼了。
林瑞清皱了皱眉,回头问,“需要拉窗帘吗?”
唐墨托着下巴沉思一会,“不用,要拍就让他们拍吧,看上去是粉丝也不是狗仔,不要伤了他们的心。”
听到这里,林安和温知然也都心中有数,笑着和对面打了个招呼,换来了更加热烈的反馈。
不仅仅那一格玻璃窗,几乎是能见到的所有格,全部都被贴上了人脸,长大了嘴巴,似乎是在尖叫。
林安在不久后就被策划叫了过去,作为“代表人”和其他穿着朴素的领导们一起为身后的景区进行讲解。
他的稿子背地很熟,会很耐心地安抚现场观众的情绪,会详细又带上个人经验和情感地讲解整个场地的几个区域,并进行自己最喜欢的进行推荐。
接着还对下午的活动推进进行了基本的概述,还不忘记提到,自己会和温知然除去下午的小型演出,还会在晚上的游行中作为NPC互动。
台下又是一场欢呼。
温知然则在不久后被甜品店的企划叫走,作为驻场的嘉宾为大家进行服务。
她带着厨师帽,简洁的白衬衫外兜着围裙,手里的活没停,一边还配合着找到后厨的粉丝们聊天。
整个下午,每个人都是不断被叫走,不断被喊去各个区域救场。
唐墨甚至没能坐热一个座椅,首先被甜品店老板尖叫着倾诉“原材料不够了!座椅不够了!桌子也没有了!!!”吵地耳朵疼,急忙打电话给桌椅供应和其他的甜品店,花高价叫到了半小时以内的搬运。
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早早预料到这事,加好了应急人员的联系方式,下一个难题就接踵而至。
“不好了!有小孩掉进假水池了!!!”
“不好了!有人反映在逛街时手机被抢了!!!”
“不好了...”
唐墨尽可能平稳着呼吸,撑着没让自己骂出脏话,“又怎么了,哪里又出事了?”
来人对了对手指,脸上在短暂地愧疚之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莉莉姐她们排练了这么久,您还没去看过呢,她们在上场前吵起来了,让您去评评理,谁站c位。”
他指的是墨点接手的那些网红姐姐,在这次国风大典上穿汉服跳舞的那些。
唐墨五官扭曲在了一起,愤恨在胸口中积累了一会,最终还是化为叹出的一口气,“走吧。”
眼见着对方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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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愣愣的样子。
唐墨彻底失去了耐心,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我说带我去!”
“哦哦哦,好...”对方捂住吃痛的地方,泪眼婆娑地就带路了。
*
明明只是一个外包公司的家伙,却一整天被当做主心骨,听了上百句“不好了”。
唐墨欲哭无泪,但感觉到心底的欲望久违地被满足。
被需要,被询问决定一切,是久违的,是多年以来之后的第一次。
由自己经手每一个细节的作品应运而生,从早晨到晚上人满为患,欢声笑语之间,大家似乎都很幸福,在短暂的一天中暂时放下了生活的重担,忘记了沉重的烦恼,在带有海城和其他风格和文化的新奇世界中穿行,和世界上各个角落正在传承非遗的人见面,欣赏他们穷尽一生学习的手艺。
烟花在不远处绽开,一朵一朵,五颜六色。
站的近的人大笑着捂住耳朵,躲避着地面上弥漫的红色粉尘,站的远的人踮起脚尖,眼睛里也被染上绚丽的颜色。
游行的歌声从街头响到巷尾,当彩带洒满最后一条石子路,这次大会就算是彻底圆满结束。
瘫倒在床榻上时,她的心脏仍然在怦怦跳。
戒断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她久久也无法走出身体的余韵,疲惫在身体,精神却仍然进行着狂欢。
不知道睁着眼睛盯了天花板几个小时,唐墨终于失去了意识,如愿和世界短暂断联。
而世界还在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发生着更多的留恋与欢快。
*
对接人在十二点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领导的电话。
正好红灯,前边是密密麻麻的车流,平时的郊区在夜晚通常空无一人,现在却堵起了车。
对面激动的声音夹杂着毫不吝啬的赞赏,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但同时也明白今天究竟做地有多好。
在领导的指示下,他在社交媒体上看见了铺天盖地有关这一次国风大典的视频。
营销号也好,个体账户也好,都从早上就开始实时转播有关于国风大典的一切。
最先收获百万点赞的是非遗摊位的摊主,他手上忙活着,眼眶却是红的,他在采访中说道。
旁边摆着的,已经成型,色彩艳丽、栩栩如生的泥人在他的家乡是无人问津的,是哄孩子都不好用的玩具,但是这一次,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手艺竟然会变得这么受欢迎。
面前看不见尽头的长队,每一个充满期待,讨论着要什么角色的游客都是对他的认可,账户上如流水般上涨的数字让他感觉像在做梦。
他不后悔把青春和生命献给非遗,相反,在今天之后,他会更加努力,跟上得到曝光后源源不断涌上来的订单。
对接人盯着他袖口的破损和满是线头的衣衫,因为泡水红肿溃烂的手指,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旅游业扶贫”的威力。
不仅这个视频正在网上掀起巨大波澜,其他的突发事件也都被好好记录,在甜品店等待太久,马上就有大货车送来物资,在大门外摆上了长长的等待座椅,送了纸盘装的布丁,演出时的拥挤被好好解决,其他的突发情况也第一时间派出了专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