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章疑惑，张章讶异，张章五官扭成一团，痛苦地要死。
“姐，我就只会些小伎俩，我觉得有您盯着就足够了。”
张章跟着唐墨回到了酒店，盯着正在被刷卡的房门，“而且咱们孤男寡女的不合适，万一有人拍到了怎么办...”
唐墨翻了个白眼，但转瞬就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没事的，我早就把你当女人了，别废话赶紧给我干活。”
张章欲哭无泪，视死如归地把从隔壁搬来的椅子放在了窗边的完整套桌旁边，瘪嘴和对方一起看着社交媒体上的实时动向。
张章的业务能力其实很不错，把所有动向和聊天记录共享后，他就明白了唐墨之前做了什么。
阴。
太阴了。
这完全就是要把隔壁来捣乱的人，连人带剧组一起当做垫脚石往上窜啊...
这次不仅仅得到了平台热搜极大的流量，还把许多同期电影买的热搜都压在了底下，实际买下的词条都是和“糖渍青梅”有关的，而“踩”对方的词条全部都是买了水军，词条高居不下，甚至还在酝酿，持续升温。
而这些词条又会互相托举互相提供热度，更不要说最近正是娱乐重新再年后回归大众视野的时期，不会有其他敏感事件影响...
他们不知道要在视线焦点上待多久...
如果这部电影的质量差也就算了，但是它的每一帧镜头都是拥有着前所未有的特殊，不论是拍摄手法又或是景物更迭、切镜，全部都是教科书级别的，所以唐墨才有信心，只要这部电影的曝光上来了，电影节的提名一定会有他们一份。
不仅如此，他现在总算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工作强度。
笔记本电脑明明没有运行大能耗软件，风扇却已经呼呼作响，但只要看见下方的任务栏就会发现，它已经开了不知道多少窗口，连差号都已经没地方放了。
聊天框一直在发出提示音，一闪一闪的，她就这样熟稔地点开，甚至不用往回翻看聊天记录，甚至不用思考就敲下一行字然后回车。
她用手机扫了张章电脑上的登录码，“我做了个程序，可以多端登录，分出聊天框，你把权限给我。”
张章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情，像个门外汉一样，咽了咽口水，平时雷厉风云的经纪人，现在就只会愣愣地输密码。
更令人讶异的是，她右手用鼠标多选了联系人，左手一抓，一握往他屏幕上一扔，那些被选定的聊天框就出现在了他的屏幕上，“给你划了三十个人，你去聊，其中有几个想给孟星瞳安排综艺还有广告的，你做一个一筛再给我选...”
听起来是他业务范围内的事情，张章总算感觉到心里踏实一点了，点点头，拍拍胸口，刚想说，“尽管交给我吧。”
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插话的缝隙，“然后这是我做的宏博软件的关键字搜索程序，你就看实时的评论里面我们的恶评都有的关键字，然后在这设置自动回复...
这是今年电影节的所有提名奖项的可能剧组，你一个个去联系，虽然提名过几天才宣布，但是那时候再去社交太晚了，必须要在这之前打好关系，然后要到了编剧或者导演联系方式后做成表格发给林瑞清...”
......
......
“墨姐，”张章看着已经爆满飘红的几个电脑盘，啪嗒啪嗒流眼泪，“我这是办公本，不是游戏本，卡死了...”
唐墨呲牙，“我明天就叫闪送给你拿一个瑞期改装过的电脑，别用这老古董了，影响工作效率。”
张章歪嘴撇过脸暗爽。
家人们我也是拥有改装版工作电脑了，从此再也不是普通打工人也是用上高端科技了...
但拥有好工具的后果就是张章即将成为墨点互娱的骨干人员，每天不止为孟星瞳谋划，也成了要接受全公司业务的“助理”。
＊
舆论在三点和五点是有过反转的迹象的，但tm和张章几乎是轮班，整个晚上没有几分钟是两个人都合眼的，程序很给力，精确识别了每一次言论关键词并进行提取。
早上八点。
tm收到了陈伟达的好友申请和求和短信。
陈伟达：我找瑞清要了你的联系方式。
陈伟达：停手吧，我知道是你干的，我们聊聊。
tm拍拍已经熬红了眼睛，脑袋歪到一边去的张章，“回房间吧，结束了。”
张章擦了擦口水，瞟到了她手机屏幕上的信息，“你现在要和他开聊吗？我还能撑一会，我还挺想看看你怎么解决这件事。”
tm摇摇头，轻笑一声，“我睡醒了再回，我猜他也一夜没睡，在等我消息，就再熬他一会，不然对不起我们俩熬的一夜。”
张章“嘶”一声，再一次感到了这个女人的黑心和可怕。
“还能撑就和我先去楼下吃个早饭再睡，我听说他们有免费鹅肝，”tm拉开窗帘，外头已经有些刺眼的阳光射进来。
张章确实肚子咕咕叫了，被光闪瞎了眼睛之后也清醒了一瞬，于是两人还是下楼来了一顿放纵餐，邻近中午的时候才回去倒时差睡觉。
＊
陈伟达的确很慌张。
因为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了，怎么可能没有看见消息。
他知道tm一定在吊着他，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网络上的舆论发酵地越大，他就越心慌。
眼看着通讯录不少人都都已经来问情况，陈伟达一条都没回，因为他全部的语言系统都用来想着怎么跟对方撇开剧组和捣乱的家伙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确实。
那家伙去捣乱就是他默许的。
因为他习惯了林瑞清在手底下包揽一切事务的便捷，根本不能够接受对方翅膀硬了，私自联系了资方要自己拍戏。
这个圈子里根本就没有二十几岁就能够独当一面的导演，但是陈伟达知道林瑞清可以。
如果对方这一次真的在电影节上大放异彩，大家就会拔出来他前进爱你的作品其实都有着林瑞清的风格。
现在他嘴硬地说是以为内林瑞清向他学习，模仿他。
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这一次喜剧落幕之后，愿意给他投资的资方一定还会有，但是他根本没有信息做出超过前些年的作品。
曾经告知需要林瑞清一个人，现在他又从母校找到了几十个年轻人来当苦力，窃取着他们的灵感化为己用。
但是这些人也比林瑞清平庸地不是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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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和他一样不平衡，在他手底下呆了最长时间，仍然和新人平起平坐的周枚，有了冲动的想法。
向记者购买首映礼邀请函工牌甚至质问林瑞清的话语，其实都是陈伟达的策划。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面的资方竟然真的是个女人，在企业查找软件不知道找了多久，仍然没有能找到能够造谣的人员...
更不要说陈伟达绝对没有想过对方会当即做出报警这么激进的行为，把不正当竞争直接定性为当众污蔑和扰乱公共场所秩序。
周枚面临的或许不仅仅会是拘留，那么他为了脱罪会不会供出自己仍未可知，电影节的评奖就在眼前，绝对不肯出任何岔子！
陈伟达狠狠心，看着时钟已经转动了四个小格，再一次放低身段。
陈伟达：我敢肯定周枚的所作所为与我们剧组无关，还请唐总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陈伟达：如果您同意私下解决，请联系我。
又是三个小时。
陈伟达的手都在抖，本来就发白的鬓发现在更加稀疏，“发道歉通知，不要提起我。”
下午四点，tm才又叫上了睡眼惺忪的张章来到了酒店中层的会议室。
她坐在主座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敲着键盘，“他好卑微，和以前使唤林瑞清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唐墨：陈导，你放心，我是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唐墨：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过多追究的。
张章有些疑惑，“他真就这么打算停战了？”
唐墨轻笑一声，耸肩，“我估计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们家男主角最近这些年可是火的很呢。”
“再过几个小时二十四小时票房就要出来了，他们家男主角的对家就是同期那部悬疑片的男主，肯定是要打擂台的。”
“陈伟达知道他家男主粉丝死忠多的很，在第一阶段想要数据好看，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那男主角挺眼熟的，你觉得吗。”
张章咽了口口水。
还是被发现了。
那个叫孟辰的男演员，和曾经的张章、孟星瞳隶属同一个公司，曾经甚至是作为孟星瞳的备选，但因为更听话，还愿意躺手术台，愿意陪睡，所以成为了公司的首推。
甚至，但凡是个人都会发现孟辰和孟星瞳有着几分相似。
因为孟辰就是照着孟星瞳整的啊...
“是的，他跟星瞳的纠葛万一被救出来，吃亏的，应该会是我们。”
“这件事情，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唐墨把椅身转过去，和他对上视线。
张章弯下腰，“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和他们装上排期，我以为...”
唐墨挥挥手，“别道歉，下次注意就行，签了协议，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星瞳不知道这件事吧。”
张章点点头。
他也不想让艺人知道这些腌臜事，特别是孟辰自愿整成自己陪曾经性骚扰过自己的董事睡觉这件事。
这也太恶心了。
“这才是你们离开星耀这么大公司的原因吧。”
张章深吸了口气，点头说是。
“行，既然是他们先出手的，那我就一一奉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