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地回到了公司取行李。
林安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装绰绰有余。
还没停留多久,就马不停蹄地又上了车。
林安还没看到一半,车子就又停下了。
密密麻麻的宋体看的他头晕目眩,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唐墨又像拎小孩一样把林安拎下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扯着有点站不稳的林安向公寓楼走去。
林安呆望着那装饰华美的公寓大门,满心疑惑,讷讷问道:“这里是……”
“我家。”唐墨言简意赅。
林安不及将视线在那汩汩喷水的喷泉上多做停留,就被唐墨拽着匆匆路过巨大的泳池。
四周遍植各类名贵树木,有从遥远异国引进的珍稀松柏,有造型别致的罗汉松,枝干蜿蜒曲折,每一处弯折都恰到好处,彰显着不凡的身价。
再往前走,便能看到公寓每户皆镶嵌着大幅透亮的落地窗,将屋内屋外的景致完美融合。
进了电梯,唐墨按下楼层按钮。
林安局促地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
来到家门口,唐墨指纹解锁,门“咔哒”一声轻响,缓缓打开。
里面却并不像林安幻想的奢华,只是走简约平实的装修风格。
墙壁被刷成柔和的米白色,平整光滑,地面铺着浅木色的复合木地板,每一块木板拼接紧密,偶尔有几处细微的纹理变化,倒也显得自然质朴。
家具的选择注重实用性与舒适性,客厅摆放着一组米灰色的布艺沙发,抱枕随意地散落在沙发上,给人一种温馨自在的感觉。
沙发前的木质茶几,色泽温润,边角经过圆润处理,上面摆放着一个简约的玻璃花瓶,插着几支当季的鲜花,为房间带来一抹清新的色彩。
唐墨低头在鞋柜中翻找,很快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
她转过头,看到林安脸上那稍纵即逝的惊讶表情,便清楚他心中所想。
“很抱歉,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钱。”唐墨微微耸肩,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不仅如此,我得到的赔偿款其实根本不够在这个地段买一间厕所。”
“啊...啊...对不...”林安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我明天打算再去捞一笔。”唐墨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林安:???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这是合法的吗,这是道德的吗,这是可以做到的吗?
从几个小时前开始一直到现在林安的脑袋完全没有清醒过。
“好了带着你的行李到侧卧去,明天阿姨才会来,这段时间都没有打扫过。”
“床单什么的都在柜子里,你自己会铺吧。”
林安歪头指向了自己,脑袋上顶着大大的疑问。
“我......住在...你家...吗?这是不是...不太好...”
于是一个轻轻的巴掌拍到了他的头上,
“要你去你就去,老老实实复习去,别在客厅打扰我收拾。”
林安看着假装严肃起来的唐墨忙慌不迭地冲进了...
“那是厨房!!!”
于是林安极为滑稽地身体一扭终于转身进了正确的房间,直到脊背真正抵上了房门,林安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今天的经历简直像梦一样。
明明前一天还在被经纪人骂没有价值,在任何选拔中没有丝毫存在感,不被任何人重视。
这么厉害的人竟然称为了他的经纪人,而且明天早上就要试镜了。
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之后,他又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连忙掏出了手机里还没有看完的注意事项,再次一拍脑袋。
哈哈,他忘记看到哪了。
从第一面开始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全部都要重新看了!
于是林安,痛苦而幸福安详地游荡在文海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
直到重新回答了熟悉的家中,唐墨在意识到了今天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叛逆。
她还十分中二地问别人那种话。
愿不愿意一起成功之类的......
羞死人了!
但是,她看向了和曾经一模一样的手机,感慨万分。
抚摸着磨砂微凉的机身,她想。
秦氏的人比她想的对待这件事情更认真,这么离谱的要求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仅仅代表着对这次竞标的重视,背后还有着更深的用意和不能出错的原因。
所以再捞一笔,是绝对可行的。
她把拜访秦氏的计划放在了明天。
这是第一场豪赌。
而如同她所说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五百万已经是一笔巨款。
可是在京城,这笔钱在好的地段甚至买不起一间厕所。
想要最大限度地实现利益最大化,五百万作为本金其实完全不够。
说起来轻松,她原本在华盛努力二十年,还不确定是否能够存下五百万,现在却仿佛对钱没有概念一样嫌弃这笔巨款......
真是飘了呀,唐墨。
她伸了个懒腰,总算把未来的大概方向定好了。
这时她的手机震了震,有新消息进来了。
是她之前在为公司推广新产品时认识的一位时尚主编,改行做了导演。
现在混的还行,虽说当不上大制作的导演,但是网剧资源什么的,还是拿到手软。
林瑞清:明天你带他过来就好,我手上有确实还有几部网剧,你明天过来细说。
唐墨回了个OK,就打算洗澡睡觉了。
却没想到对面像机枪一样迅速的问出了许多问题,“滋滋”没停的震动声让她烦到不行。
林瑞清:话说正事说完了,就该说八卦了。
林瑞清知道她的德行,只用一句话就让唐墨放弃了已读不回的想法。
林瑞清:既然有求于我就给我好好回答,不然明天就把你家艺人为难到嘤嘤哭。
林瑞清:你怎么想不开去混娱乐圈了,还带着个糊咖爱豆,我搜都搜不到。
林瑞清:该不会是你把人家给包养了吧,想老牛吃嫩草啊?
唐墨:请圆润地走开。
唐墨是在让她滚。
林瑞清无语=_=,继续猜测。
林瑞清:那干嘛干的好好的离职了?卫淮那畜生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这么严重。
林瑞清:其实我早就跟你说过跟着这种蠢货老板不会有好结果的,可当时你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林瑞清:你说这种傻子最好骗最好哄了,跟着他屁股后面阿谀奉承就可以赚钱。
林瑞清:那确实是得到人家信任了,到头来还是在秘书职位上当了快十年呢,再没使唤过其他人。
林瑞清:你是要当小说里那种他们家传的管家吗,一代传一代忠心耿耿地给他们家做牛做马。
唐墨感觉自己的痛点被捅穿了,但是她没有办法不回金主姐姐的消息,于是忍着想要吐血的心情回复。
唐墨:所以我现在就是及时止损,打工哪有娱乐圈来钱快,不然你也不会转行了。
唐墨:行了,等着抱大腿吧,不成功便成仁,这次我一定要一血前耻。
林瑞清:拭目以待^_^发达了别忘了我
唐墨:?
唐墨心累地离开了与林瑞清的聊天框,没有退出微信。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触目惊心的满屏红色未读点像潮水一样涌来,顿时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还是稳住了自己,先打开了母亲的留言。
是一些很普通的问候,知道她很忙,只是说不忙了找时间回个电话。
唐墨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幸好她平时也忙到看见消息忘了回,不然就要被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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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帖了。
于是简略地回复母亲后才开始看其他的信息。
最显眼的就是卫淮已经多到无法显示数字的消息,想都不用想这个弱智会说出怎样的奇妙发言。
唐墨反手一个拉黑将此人踢出了聊天框,舒服多了。
其实剩下零零散散的也是之前公司的人来问话,她笼统地回了几个原本关系很好的同事,剩下的直接群发了编辑好的离职问候。
而在群发过程中,几条十分怪异的嘲讽出现了。
何绥然:最近又去哪赚外快了,没个人影,终于想清楚是你的错了怕到不敢来上班了?你一开始就不该针对嫣然。
何绥然:哟,原来是搞砸了竞标不敢来了呀。
何绥然:听说你车祸了?死了没?
何绥然:怎么不回,真要辞职了?还是又耍心机想升职加薪?
唐墨心想。
怎么就忘记这个神经病了呢?
于是将这个神经病也一键拉入了黑名单。
消息清了个七七八八后,唐夏总算长呼一口气。
却没想到在一个翻页看见了令她心中一震的名字。
沈期:你还好么?
沈期:最近有时间吗?上次关于程序的构想有了新想法,有兴趣听一听吗?
唐墨看着信息上方的时间显示,在心中推算,这就是车祸那一天的消息。
沈期:最近很忙吗?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
这是车祸后的第三天,她脑袋痛的像陀螺,做了很多检查,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是抽血最多的一天。
她不敢看巨大的针头,还被护士小姐姐抱在怀里安慰了的那天。
沈期:听卫淮说你们吵架了,你还好吗?如果在华盛呆的不顺意,可以考虑一下瑞期,不会有这么大压力。
瑞期是沈期的公司,在沈期大二那年创建的,专攻AI研发与训练,当时就邀请过唐墨。
但是唐墨拒绝了,她当时已经为华盛申请了a国的交换生,为了在那一年的世界软件研发大赛中的奖项,他们所有人远赴a国了解市场需求。
她没有停止过对沈期的关注,她知道瑞期一开始在大厂中四处碰壁,悄悄给沈期的朋友发过很多的对策,和愿意提供投资的相关富商。
也如她所料,有沈期在,瑞期绝对不会失败,在商业浪潮中滚起巨大的雪球,在霖林科技分心研究其他数码产品时,隐隐有了超越它的趋势。
她由衷地为他高兴。
想到这里唐墨就忍不住再次想要骂死卫淮这个混蛋,把她的离职说的这么惨,好像是她受不了压力一样。
她一边捂住狂跳的心脏一边往下看。
沈期:你出车祸了?我可以来看你吗?
这条的日期很近,就在昨天。
她的心脏跳出来了,呼吸也变得困难。
手指不受控制地想要回复,但是敲出几行字就又觉得很...别扭。
于是马上删掉。
就这么重复了一次又一次,时间就悄悄溜走了。
她知道明天要早起,也知道明天的事情都很重要。
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和手,一次又一次地把几条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还是扯了谎。
唐墨:我已经出院了,康复的很不错。
唐墨:我很好,不打算继续在华盛干了,也暂时不想工作。
唐墨:我爸妈很想我,所以我打算回家待一段时间,不用担心。
她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才点了发送。
她逃也似的丢下手机,躺上了床逼自己睡觉。
却没有发现,仍然亮着白光的手机,备注一栏不停地在“对方正在输入中”,和“沈期”跳动个不停。
直到夜色缓慢地吞没了这个霓虹灯统治的城市。
对话框并没有多出一条新消息。
屏幕才兀地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