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之冰冷的石板,叶清弦整个身体便止不住的向下滑落。
小气用身体阻挡了偷袭者,也阻隔了外界的声音,此刻,空荡的冰窟内回荡着重物撞击的轰鸣声。
在落地之前,她拼尽全身力气扣住了带有裂纹的冰壁,可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寒意顺着指尖莫入身体,叶清弦忍不住“嘶”的一声,顿时汗毛耸立,蓦地收回了手,而后整个人急速向下坠落。
意料之中,一双有力的臂弯稳稳拖住了她。
他的身体很温暖,为她散去身上结霜的冷意。
叶清弦率先抬头,向上望去,眼含忧虑,只听一道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放心,那人暂时不会杀它。”
虽不知偷袭者是谁,但十有八九和五煞怪中的黄怪有着逃不开的关系,而小气被他变成了一只不伦不类的怪物,看样子,他需要小气为他杀人,汲取它身上的魔气。而魔气未成,他自然要留着小气的性命。
思及此,叶清弦胸口呼出一口气,正欲移开目光,可冷不丁对上那双向她看来的目光,心口一滞,狐疑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按理说,小气身上的魔气绝非寻常,靠近的修士或多或少会受点影响,而阿清即便曾经身为它的主人,亦不可避免,可他刚刚观之,她行动如常,若非修为高深之人,那便是曾经的她一定和魔物有联系,并且魔力不低,如此,在面对小气的魔气时,才不会产生相斥的反应。
云重黎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视线从对方的头顶自上而下,试图寻找出她身上的不同,可即便是他,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直到来到她的心脏处,那里有和他缔结的契约,可在契约之下,又有一层他看不见的迷雾。
见他眸光微沉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叶清弦整个人不由得一僵,她不禁拧巴着眉头,刚要出声怒骂“不要脸”,可对方肃着一张脸,向她迟疑的问道:“近些日子,心还痛吗?”
这么一听,叶清弦不由得愣了愣,心脏上次抽搐的痛,还是在触摸了陈玉竹那把剑后,而在玄冰泽,是因为冷的发怵,才引发的心痛。
而几乎每一次心痛,都伴随着前世的梦境。
经他这么一问,她才发觉,不知不觉中,心脏疼痛的程度在慢慢减弱,不似从前那般窒息。
可前世,青珩尊者身为登峰造极第一人,他神剑之下的威力可不是那么好破解的,若想完全消除,还需很长的路要走。
叶清弦撇了眼那张和仇人有着相似神态的脸,心口就有一口气,猛地脱离开他的怀抱,落在地上,身处冰泉地底,已经没有那么冷了,遂她站远了些,而后不咸不淡道:“怎么可能,痛的要死。”
话音刚落,肉眼可见的,玄衣男子表情几乎一滞,眼中更是闪过紧张与慌乱,想张口,可最终,他却只是垂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看上去,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
叶清弦蹙了蹙眉,可能意识到了刚刚的自己语气太过咄咄逼人,可那又怎样,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魔王当然清楚。
于是不再管他,而是环顾四周。
刚刚情况紧急,小气将他们藏在此地,可冰窟不仅距离地面数百丈远,还有大大小小无数个洞窟,走错一个地方,便会在里面晕头转向,迷失方向。
眼下,只能从窟里找出路。
叶清弦刚要移开步子,向深处行走,可手掌忽然一紧,便顿觉一股气流顺着经络,汇集在心口处。
不仅暖,而且清爽。
使她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些许不适,她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并非来自身体,而是心里。她想挣脱那只大手,哪知,对方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只听云重黎沉声道:“这里危险,不要离开我。”
说此话时,他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拉着她向前走去,带着说一不二不容抗拒的霸气。
叶清弦狐疑,不禁看了看洞底大大小小的冰窟,此地不同于地面上充满危险的气息,隐约中还有别的一股正道的力量。
哪里危险了???
她不解,但也没有挣开那只手,因为传输到心脏的气流确实为她减去了不少青珩尊者在上遗留下来的沉重,遂她也不再排斥。
可又有另外一层担忧升起。
魔王此刻仅是一具凡人肉胎,但散发而出的力量竟能与青珩尊者相抗衡,若是他的真身出现,那该是多恐怖的力量。
换句话说,眼前的男子比她或许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见好就收,是她一直以来奉行的道理。
可心里还是难掩好奇,不禁追在他的身后问道,“这是什么功法,好神奇。”
若是能学来,说不定往后她也能顺着这个方法,逐渐消散心脏上的余威。
听及此,云重黎手腕蓦地一紧,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起来,只心不在焉,尽量避开这个话题,“嗯,云家秘术。”
末了,害怕对方继续追问,他追加添了一句:“此法不外传。”
说完,脸颊便泛起了绯色,当下只庆幸自己幸亏走在前面,否则所有的小心思都会暴露。
叶清弦:“......”
什么玩意,这么神秘。
她果然如对方所想的那样,不依不饶,在其身边来回转悠,想要辩驳“自己不已经进了你云家的门了吗?怎么还算外人。”,可转念一想,将此话说出口,两个人的关系更说不清了,届时还怎么摆脱,于是按下心头的疑惑,道:“哦。”
正当云重黎暗松一口气,谁知,她又冷不丁问了一句,“这个秘法是否和先前我吞下的云家至宝有关?”
话音刚落,云重黎的脸犹如掉进沸水里的青虾,噌的血红,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紧绷着下颌线。
她说的不错,为她输送的气息确实与情蛊相关。
情蛊除了让他产生情念,双修之下,还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丹药”,若非顾念她的心痛,他绝不会用,可又不想让她误会,只能选择了另外一条较为简单的路线,自己单一的输出,让对方感到舒服就可。
可他深知,阿清一旦起了好奇心,总会想法设法的知道此事。
此刻,身后的女子探头探脑,摇拽着他的手腕,企图从中找出有关云家秘法的蛛丝马迹,她好奇的心念越多,情蛊连接的心便止不住的颤栗,云重黎强压着自己,深深闭了闭眼后,哑着嗓音,低声道:“你若是想学,我日后教你便是......”
只要她别再这样......用那双乌溜溜的眼......引诱着他......勾着他......
得到了承诺,叶清弦的双眼噌的亮了起来,看来,魔王最怕别人烦他,此举有效,她往后要多用。
正当她窃喜之时,前方人的脚步蓦地一顿,她来不及刹住,咚的一声撞在了对方坚实的后背,带着怒气抬头,“你停下来......”
话说到一半,叶清弦猛地收住了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方诺大的冰窟。视线锁定在高台之上那具白骨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
除了远处的白骨,地面上还有无数的旗帜和阵法,以及散落的天才地宝,每一件拿出来,都绝非俗物。
叶清弦跳着脚,生怕踩碎亦或者陷入阵法中。
“这里曾经历过招魂仪式。”云重黎环视一圈,抿着下颌线道。
招魂?叶清弦疑惑一瞬,而后随着他向高台处的白骨而去。
远处看因为视线受阻,看不真切,眼下靠近,便一清二楚。
只见那具坐化的白骨,怀中竟还有另外一具白骨。
两个人看上去是相互依偎,但更像是坐着的人,在生前极力的想要抓住怀中人,带着不舍和不甘。
只一眼,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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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弦便觉心口难受,竟有一瞬的共情,鼻头酸涩,而后反应过来,猛地岔开眼,拉着她的人感知到了她的不适,上前,用高大的身影替她遮挡。
叶清弦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双目从坐化的人移到他的怀中,只和那具仰着的白骨对视的片刻,无数声嘶力竭之音从脑中呼啸而过,却在海浪的卷席下渐渐湮没,直到化为平静,了无痕迹。
她瞳孔微张,刹那间,便反应过来:她认识她。
可却始终记不起对方是谁,这时,心口窒息般的痛再次袭来。
心绪起伏间,身侧的男子为她传输渊源不断的力量,小声地呼唤着她:“阿清。”
听见这声关切的呼唤,叶清弦这才微微回过神来,整个人如在水里浸泡一般,浑身湿透,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怎么了?”
云重黎将她刚刚那一刻的惊魂未定尽收眼底,而他也是跟着同时难受的紧,此刻,他没说什么,只分析道:“玄冰泽之中的寒气,很多便是从这里散发的。”
说罢,他指了指坐化的白骨。
叶清弦掩住惊慌错乱的心绪,明白了他口中的话,也就是说,眼前的白骨便是传闻中那位大能,不过他并没有飞升,而是死在了此地,看样子,死亡时间在百年前,而他怀里的女子......足足死去了三百年之上。
二人白骨至今没消散,是因为此地的玄冰。
招魂招魂,原来竟是这位大能再想方设法的唤回死去的爱人,不知是因为寿元尽的缘故,还是尝试了无数方法,始终没有复活深爱之人,最终只能抱着她坐在这里,让生命自然流逝......
可叶清弦却来不及感怀二人的相偎,而是因为坐化的白骨,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碎,但依稀可见,是来自清河宗。
看到这里,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坐化的男子,修为不低,半步化神,在清河宗建宗以来,足以排的上号,可既是曾经有着不俗的地位,理应她该知晓这位前辈。
可据她所知,所有大能的真身要么存于宗内,要么化为灵气,供宗内弟子修炼。
正当她不解时,云重黎冷不丁出声,说道:“他是被囚禁的。”
叶清弦心蓦地一顿,视线后移,这才看清了白骨身后层层相缠的锁链。竟然是这样,怪不得她不知晓。
看来,眼前这具白骨,比她原想的复杂。
不过,既然是清河宗内人,理应死后回到清河宗,想到这里,她便告罪一声,想将其收进介子空间,而在看到他怀中的那具白骨时,叶清弦迟疑了一瞬,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最终她还是将两具白骨一起收了进去。
关于白骨的秘密,恐怕只有历代掌门知晓。
思及此,叶清弦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找到叶槐秋,或许她便能窥探她与那具白骨之间的关系。
走时,她看了眼地面上散落的法器,心道:这些法器遗落在此地,也是遗憾,不如让它们发挥真正的作用,于是也一同收到了空间中。
做完这一切,她对云重黎道:“走吧。”
云重黎点了点头,此地虽然不似地面寒冷,但是这里毕竟有着百年都不曾消散的怨气,故而他刚刚说此地危险,绝非妄言。
不过眼下一看,是他多虑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幽幽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冰泉之下,还藏有另外一个空间,以白骨生前的修为,要想将死后的尸身隐藏起来不难,在此地盘桓多年的黄怪都不曾发现,而他和阿清是无意闯入,却能轻而易举踏入他们所在的空间,更是能够带走,这到底是意外,还是什么......
罢了,是他多想了。
阿清和对方出自同一宗派,那位修士或许是感知到了,才会显现,绝非他想的那般。
正当云重黎松一口气时,只听“啊”的一声惊呼,他心口猛地一紧,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