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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回到过去

作者:婙自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寒假前的日子是在学生们的期盼中度过的,虽然依旧有期末联考和高考日益逼近的紧张,但也会被即将放假的兴奋掩盖。


    京州七中特地为高三生开启了弹性离校,不是强制上晚自习但如果学生自愿留下复习或者写作业也可以待到晚9点。


    顾思云和杨斯睿两人期末考试之前的两三周都会结伴留在学校上晚自习。


    上次文学社学妹林皎分享的经验和笔记顾思云看完后的确颇有感悟,这些天趁着晚自习的时间都在苦练语文阅读和写作。


    杨斯睿苦恼的无非还是物理,每晚怒肝2张物理模拟试卷才肯罢休,外加顾思云的一对一辅导,期末物理的确进步显著。


    *


    Z省的支教活动是由京州一个有名的慈善组织和国支联合作发起的,活动名为“希望杜鹃”寒假支教活动。


    培训早在顾思云提交报名表被录取后就开始了,所以一等放寒假顾思云就要准备前往Z省江明市。


    顾思云毕竟是高中生,还未成年,所以支教的事情必须要家长知情并签署同意书。


    顾思云盯着手中红彤彤的“家长同意书”沉思,她拿不准谢春寒对这事儿的态度。


    自己的女儿临到高三关键时刻还跑到欠发达的山区支教,危不危险不说首先就是不务正业,一般来说家长拒绝是太正常了。


    但顾思云从小有主见,谢春寒工作忙也管她不紧,所以她也不是没有同意的可能……


    顾思云拿不准,但还是决定去问问,毕竟无论如何谢春寒得知情,如果她实在不同意自己也可以去找奶奶爷爷签字。


    不巧的是这一周谢春寒都没回过一次家,顾思云忙着复习期末考也没注意日子。


    再一看日历发现截止时间快到了,周五放学后顾思云早早的就离开了学校打车去了安康总部的办公大楼。


    顾思云提前打给了谢春寒的秘书,半小时后她就被带到了谢春寒的办公室等她会议结束。


    *


    如果顾思云没记错的话今年安康寿险市值突破了5000亿,总部位于京州京西区且拥有一整栋大楼。


    谢春寒的办公室位于顶楼,足足100多平,一整面的落地窗几乎将京州的全部城景尽收眼底。


    顾思云鲜少来谢春寒的办公室,印象中不超过3次。


    谢春寒算得上是弃政从商,她早年间在大学里面工作,后来响应国家号召“下海”经商。


    而且她本身眼光长远、有勇有谋,再加上本身就属于高精力人群,干劲十足、野心勃勃,没几年安康集团就在业界打出了名气。


    其实从前顾思云是不能完全理解谢春寒当初为何会如此果断的辞去顺遂的大学工作并激情四射的投身商业的。


    一来她自己本身是大院子弟,自小在政治气息浓郁的环境长大。


    二来她嫁给了顾敬山更是直接背靠顾家这座大山。


    在顾思云看来凭借她的能力和背景是绝对能在政坛有所成就的……


    但现在顾思云站在她办公室整面的落地窗前,欣赏着傍晚京州绚丽的城景和川流不息的人潮车流。


    她突然也能理解谢春寒了。


    权力和财富对人的吸引力很难说谁更大。


    如果顾敬山毕生追求的是位极人臣、比肩老爹,那谢春寒恐怕半辈子都在为扩大商业版图而努力。


    和这两位神人相比,他们生出的孩子顾思云都显得人淡如菊了起来……


    ——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专门来了趟我公司。”谢春寒推门进来打量了眼还穿着校服的顾思云。


    顾思云不急不忙的从书包里翻出了知情书,递给了谢春寒。


    “支教?”谢春寒纳闷的接过来看了眼。


    “这是国支联官方组织的一个支教志愿活动,因为不限年龄,所以高中生也可以参加。”


    ”时间在寒假年前,为期10天,地点在Z省江明。”


    顾思云详细的为谢春寒介绍,一个信息也不愿落下。


    谢春寒放下手中的知情书看向顾思云,顾思云被她这个举动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去支教?”


    因为好奇。


    顾思云心想,但她总不能真的就这么说出原因。


    “这个活动正好在我们学校志愿服务社有宣传,我正好看到了,再加上时间是在寒假,并不耽误学习所以我想去尝试一下。支教活动本身也很有意义啊。”


    这个解释不完全真实,但也半句假话都没有。


    谢春寒看着顾思云听了她的解释,什么也没说,走到办公桌前从笔筒里抽了只笔就在知情书上签上了名字。


    顾思云看着谢春寒一连串的动作嘴巴微张,她怎么也没想到能如此顺利,全程甚至没超过2分钟。


    她甚至已经在肚子里打好了说服谢春寒的草稿了……


    “你从小就有主见妈妈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只要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都能做成功。”


    ”你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再怎么激励你逼迫你也没有用。既然这个事情是你自己已经决定好的那我就支持你。”


    顾思云没想到谢春寒如此爽快,接过签好了的知情书的时候甚至有些不自然。


    “怎么?没想到我同意的这么痛快?”谢春寒一眼就看出了顾思云的心思。


    “我会在除夕前回来的,咱们俩一起吃年夜饭。”


    其他倒还好,顾思云比较在乎的是每年和谢春寒两人的年夜饭。


    顾思云的外公外婆去世的早,谢春寒又是独女,所以每年除夕夜顾思云都会陪谢春寒一起吃年夜饭,大年初一才会回顾家看望奶奶和爷爷。


    “好了,先别说年夜饭了。你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吧,走吧,咱们俩一起去吃饭。”


    谢春寒示意顾思云背上书包,一边伸手拿下了衣架上的大衣一边向门外吩咐:


    “小张,把晚上的日程推一下,我今晚有事,让司机备车。”


    顾思云屁颠屁颠的跟在谢春寒身后,坐上了她锃光发亮的劳斯就出发了。


    谢春寒带她来了京北二环内的一个四合院,看着是个私厨餐厅,顾思云之前从没来过。


    “上次应酬的时候尝着这家饭菜好吃,带你来尝尝。”


    虽然只有谢春寒和顾思云两个人,但谢春寒还是定了个包间。


    “龙腾四海澳龙二重奏、水煮松叶蟹、鱼子酱椒香黄金鲍、葱烧海参、油爆八头罗氏虾,再来一个焦糖烟薯。”


    谢春寒拿着菜单点了一大串,顾思云在旁边光听着菜名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这没有一个是她不爱吃的。


    已经馋的昏天黑地的时候谢春寒把菜单递了过来:“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想加的。”


    顾思云简单翻了下,“加一个清炒时蔬和炝锅面吧。”


    谢春寒口味没她那么大鱼大肉重油重辣,顾思云知道。


    等上菜的时间里谢春寒叮嘱了她很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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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门要注意的事情。


    顾思云从前也不是没有出远门旅游过,但自己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况且Z省江明本身发达程度低,多山地和丘陵,所以去此地支教并不完全安全。


    顾思云在出发之前也做了不少功课,这一个月举办方也通过线上视频的方式给志愿者们举行了培训和知识普及,所以她现在反倒对这趟支教之旅越来越期待了。


    *


    昏暗的屋内只有书桌上一束暖黄色灯光和电脑屏幕亮着。


    电脑上是一封UndergraduateAdmission,红彤彤的大写字母“STANFORD”格外显眼。


    自从12月末结束和顾思云的每周约球之后,10月份早申结果出炉是为数不多让裴嘉恒开心的事情了。


    他把录取结果拍了下来短信发给了远在港城的母亲尤爱莉。


    打开Q.Q里顾思云的卡通头像聊天框,思索着要不要把自己成功被录取的消息分享给她,犹豫了良久还是点了退出。


    人家还在紧张的准备高考,自己把被录取的消息分享了过去无非是在索要祝贺这种情绪价值,还是不要给她增添麻烦让她分心了。


    纠结后退出了企鹅软件,这时尤嘉丽的回信来了。


    【好的,知道了。四月份我接你来美国,分公司的一些简单事务我会教给你上手打理。】


    【对了,别忘了把这个消息告诉裴卓文。】


    裴嘉恒看着手机里尤爱莉的回信,刚才还有些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如同坐过山车般失重下坠。


    他似乎做什么都无法得到尤爱莉的表扬和关爱。


    接他去美国是因为他考上了斯坦福,有了能够在裴卓文面前争夺更多家产的资本。


    于她而言,自己可能不是她的儿子,而只是她的工具。


    裴嘉恒很早就明白了这个残酷的真相,并且被反复提醒。


    可他每次都还是会不可避免的难过,然后是失望。


    他知道尤爱莉不喜欢他、不喜欢裴卓文。


    裴卓文当年哄骗了还在港城大学读大二的尤爱莉,使她一夜之间从名校才女沦落为未婚生子还“插足”了别人婚姻的女人。


    尽管她并不知道裴卓文当时还没有和原配离婚。


    尽管港城人尽皆知裴卓文风流成性。


    尽管娱报记者只用了“裴卓文新情妇”一词来形容她……


    但于尤爱莉而言,她已经和她的过往人生和梦想永远失之交臂。


    她自己、裴卓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毁了她的全部人生。


    这份恨意经年累月延续到了出世的裴嘉恒身上。


    尤爱莉利用这个有着裴卓文血缘的儿子拿到了许多财产,随后的数年又加入裴氏内部参与公司管理。


    裴卓文对她的全部伤害都是因为他的财富和地位。


    所以尤爱莉对他的恨意也日渐转化为对他手中财富权力的觊觎——


    如果没了这些,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而对于裴嘉恒,尤爱莉向来只有要求而无疼爱。


    她含辛茹苦怀胎十月生下他,他就应该发挥好自己的作用从裴卓文手里拿走他的财富。


    这一切裴嘉恒也都清楚。


    所以他痛苦的部分根源是他明知道尤爱莉不爱他并且那样残忍的对无辜的自己……


    但他也做不到去恨她或是厌恶她。


    于是就只能在反复的痛苦和残留的期冀中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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