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好回去的方式,林疏桐见周砚钦还坐在椅子上不动。
问他:“您还有事?”
她绝对没有内涵的意思,只是作为助理,偶尔也得尊重一下老板。
周砚钦以为林疏桐又要闹哪一出,但她语气又很真诚。
“无事,你很急?”
厨房那恰好传来一阵吵闹声,夹杂着几种乐器声。
林疏桐没应他,走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从厨房过去是后院,后院马房的另一边架了今晚乐队表演的舞台,原来是乐队的人来了。
那楼上和地下室的人不就要蜂拥而出了吗?
林疏桐不是第一次在晚会现场早退,但和一个男人一起早退这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产生了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就是她可以跟周砚钦一前一后走,但就是不能被人发现同时走,特别是还坐同一辆车。
她这下是真的急了。
赶紧跑回来催周砚钦离开,“你快点起来。”
然后捞起手提包和袋子挎在手肘处,迅速往一楼大堂走。
还没离开宴会厅她就紧张起来,脚步不自觉加快,还频频往楼梯口看。
终于走出宴会厅,她第一次觉得大堂离大门那么远。
周砚钦跟在她身后,见林疏桐走得乱七八糟的脚步,不知所谓。
再一次回头,林疏桐好像听见了楼上的脚步声与交流的声音。
那她只能先走为上了。
“我先走啦。”她无声对着后面的周砚钦说道。
周砚钦还没来得及看清她说什么。
林疏桐居然跑起来了。
莫名其妙的,他也跟着跑了起来。
他腿长,跑得比较快,很快跑到林疏桐身边,一把抓起她的手腕。
从大堂跑到大门,从大门跑过前院,终于跑到最外面的大铜门。
林疏桐大声喘气,停下来后居然有种逃难成功的刺激感,不同于玩密室逃脱的那种紧张与兴奋。
这种既没有惊心动魄又没有毛骨悚然,只有淡淡的草木皆兵后的心有余悸,甚至回味无穷。
别墅里依旧灯火阑珊,一道铜门隔绝了一切喧嚣。
室外安静得只剩林疏桐的喘气声。
周砚钦常年健身,跑几步路还不至于喘。
林疏桐一只手仍旧被周砚钦牵着,另一只手抚上胸口,努力平稳自己的心跳。
别墅建在半岛,路灯被香樟树挡了一大半,只剩稀稀疏疏的光亮照射下来。
月色朦胧,树影摇曳,不远处的码头闪着频率一致的亮点,林疏桐的心跳终于趋于平静。
“你跟着我跑干什么?”
晚风吹乱了周砚钦额前的碎发,被质问看起来也近乎和颜悦色,只是语气有些耐人寻味,“我牵着你跑更快不好吗?”
怎么有股你忍心怪我的绿茶感,林疏桐一时语塞。
又安静下来,林疏桐这才注意到脚底隐隐作痛,她平时极少穿高跟鞋,今晚还穿着跑步,现在脚底又累又酸。
动了下右手才发现手腕还被周砚钦牵着,于是手掌换了个方向,握上周砚钦的小臂。
“借我支撑一下。”
“怎么了?”周砚钦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量,将手抬高方便林疏桐借力。
“脚痛。”要不是天冷,她都想把鞋子脱掉,再怎么合脚舒适的高跟鞋,即使不跑步,穿久了脚底依旧又累又痛,“来接你的车呢?”
“在你后面。”周砚钦担心她,“还能走吗?”
“不能走的话你要背我啊?”
“你不介意的话。”
林疏桐抬眼看他,笑得眼睛弯弯,声音甜腻,“那如果我要公主抱,单手抱又或者坐你肩上,你都依我?”
撒娇绿茶她也会啊。
周砚钦差点脱口而出当然,但是林疏桐笑得一脸天真,仿佛不知道她问的问题有多暧昧,他嘴角一勾,“以我们的关系还不至于我这样做。”
林疏桐骤然将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在握着周砚钦的那只手上,声音一点也不夹了,“那走吧。”
周砚钦身体没有丝毫晃动,仍旧稳稳撑着林疏桐。
林疏桐撇撇嘴,都不知道周砚钦平时对多少女人这样说过。
来接周砚钦的车是一辆纯黑色雷克萨斯MPV,车内空间极大,林疏桐想直接躺平都行。
司机已经将门推开,周砚钦等林疏桐先上车,他再上去。
林疏桐上去先把外套脱掉,将座位调整好,才舒舒服服躺上去,顺便将脚上的鞋子踢掉,脚底触到柔软的毯子才觉得踏实,要是车上有双备用拖鞋就好了。
周砚钦双手靠在扶手上,静静看林疏桐摆弄,甚至她把外套放到后排时不小心扫过他肩膀,他都没说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林疏桐在闭目养神,“我对被传八卦有心理阴影。”虽然她觉得她那帮不太熟悉的朋友应该不会乱传话,但保不齐朋友的朋友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避着好。
周砚钦蓦地想起周嘉峰在朋友圈骂她的事,不知跟她的心理阴影有没有关系。
“你心态不错,什么八卦能影响到你?”他试探询问。
“渣男烂人呗。”林疏桐虽然语气轻松,但是之前被造黄谣的事她还耿耿于怀。“不要提这个了。”
周砚钦听得出她的语气有些恨意,但继续问下去就显得冒犯了。
“我们两个同时早退,难道他们就不会多想?”
林疏桐转了一圈眼珠,“想象是自由的,别被亲眼看到就行。”
周砚钦若有所思,“如果你以后谈恋爱了也要躲躲藏藏?”
“当然不会,我肯定公开。”
半岛距离林疏桐的家有些远,她在车上忍不住睡着了。
周砚钦在犹豫着要不要跟林疏桐说周嘉峰是他堂弟的事,显然两人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无从得知。
林疏桐不愿意提,他也不可能去问周嘉峰。
-
周六,林疏桐起床时头依稀有些疼,晚上喝太多酒的后遗症。
她胡乱吃了点早餐,将自己收拾好,化了个淡妆,便开车赶去公司。
这家花边厂是她重新选的,上午来谈合作。
林疏桐到公司楼下时,正好碰见孟绮等在前台那。
“林总,你都已经早退了,现在要开始迟到了呀。”孟绮调侃完,上来拉着林疏桐的手,“花边厂的人已经到了,在会议室。”
她们一起往二楼走。
“来了几个人?”
孟绮比了个二,“他们来了副总和销售经理。”
林疏桐选的这家花边厂是个新厂,规模不大,但胜在花边种类多,做工精细,还有不少自研的花边,甚至量大还有优惠,因为是新厂,还没有稳定的合作商,需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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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订单维持生意,所以林疏桐才选择这家。
到达会议室,双方进行自我介绍。
花边厂副总叫胡松,销售经理叫许晓玥,两人的年纪皆是三十出头。
胡松先感谢林疏桐选择他们,感谢完许晓玥拿出林疏桐想要的几种花边出来。
有水溶花边,棉线花边和针织花边。
明年春夏系列有几个款需要用到水溶花边作装饰,她拿起其中一条仔细观察,花样精美有立体度,绣线有光泽,轮廓清晰,手感还很柔软。
接着又拿起棉线花边,花型规整,织边光滑,棉布柔软。
孟绮也拿了其中几条一起看。
许晓玥在旁边为他们讲解,说这几款都是新出的,市场上还未使用。
林疏桐问了生产是否稳定,工期以及样品跟大货的质量有无出入。
她对样品还是很满意的。
胡松跟许晓玥一一为她们解答。
会议室里聊得热火朝天,助理进来送了几次茶水。
林疏桐还有一个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花边需要染色,如果花边存在杂质,那就会影响染色效果。
胡松保证他们的花边都是经过科学的前处理才出厂,对漂白有严格的标准作业程序,使用自动化设备精准控制时间,温度等,漂白工艺过关,让她不用担心,甚至邀请她去工厂考察。
谈话结束时,林疏桐让他们工厂各送几米样品过来,她要去做测试,如果测试过关,就可以敲定合作事宜了。
林疏桐和孟绮一起将花边厂的人送到楼下,目送他们离开。
回到办公室时,林疏桐打了大大的哈欠,眼里瞬间蓄满泪水,她起身去茶水间泡了杯茶,碰见客服妹妹小张,小张以为她在伤心,林疏桐哭笑不得,说她太困了。
事情解决完本该回家,但她又留下来画设计图。
昨晚莫凌给的珠母贝她要用来做饰品,但因为前阵子一直找不到,她就将这件事耽搁了,现在珠母贝都已经到手了,饰品设计图也得抓紧完成了。
金唇白蝶贝她打算用来做胸针,银唇白蝶贝用来作项链和耳坠,画完设计图她还得找珠宝厂家,这些饰品需要18k金或铂金打造。
当然做出来的饰品不是拿来卖的,她打算自用和送礼。
黑蝶贝她暂时还没有想好拿来做什么,她想起家里还有鲍贝壳,上次用来做了一些纽扣,效果不错,或许做袖扣也很好。
她陡然想起昨晚周砚钦穿着黑色衬衫的模样,她只记得他衬衫上的纽扣在冷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至于是什么材质,她完全没看清。
要不要做几个袖扣送给他呢,林疏桐手撑在腮边,想的却是周砚钦的脸。
很多时候她刻意不去看他的脸,一来周砚钦长得太高她懒得抬头,二来周砚钦的脸实在好看,眉眼尤其出众,他浓密的睫毛很好地挡住了他锐利的眼神,低头看向她时便少了份威严,多了份亲近。
当然最吸引她的是周砚钦的气质,他身上有种睥睨世人的矜贵感,说不上来是与生俱来还是后期培养的,但这份矜贵独一无二。
林疏桐颜控又慕强,被周砚钦吸引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她顶多是欣赏而已。
林疏桐用笔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在纸上的周砚钦三个字划掉。
瞄了眼手表都快中午12点了。
下午她就不加班了,林卫东下午三点出差回来,她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