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宋一鹤将视线转回到电脑前，把她打的那几行字删掉。
温甜又抢过来：[为什么！！！！！！]
宋一鹤直接将电脑黑屏，“你怎么跑出来的，我记得出门时你还在睡懒觉？”
[那个那个，当然是我自己夸门出来的啦。]
温甜不仅没发现他在转移话题，反而还因为紧张打错字，因为想起忘了消除家里的监控，要是被宋一鹤发现就不好了。
正好小慧拿着报销清单找宋一鹤签字，也许是于冲告诉过她，她看见温甜在这里没有很惊讶。
趁着开门的间隙，温甜跑出办公室，余光中察觉宋一鹤站起身想出来追她，更是加快速度。
找了个角落，温甜闭上眼睛利用系统连接网络，0.000003秒后，宋一鹤家里监控摄像头的画面被换成兔兔躺在沙发安逸看电视。
还想再做一点以备不时之需，旁边笼子“哐当哐当”吵得她没法集中精神。
“你，坏女人，坏两脚兽，坏兔兔，我那么支持你，你竟然害我！”
温甜一看，这不是公兔兔嘛，一个星期没见胖了，精神了，毛毛也变多了。
可是气质……怎么说，有点像电视剧里面的太监是怎么回事？
温甜目光向下逐渐猥琐，公兔兔急忙捂住自己的隐私部位，却也让她看得更清楚。
遮了和没遮一样。
根本没有！
“我就是信了你的鬼话来到这里，你还好意思笑，这里的医生给我们每只兔兔都送了份绝育套餐！”
母兔子：“没事，以后大家以姐妹相称。”
温甜都准备把头埋下去，听到这话忍不住了，掐着腰笑个没停。
公兔兔气死了，把头埋进角落，怎么都不肯出来。
“没事，等会儿有吃的它就忘了。”
母兔兔舔完毛抬起头，温甜从来没发现它的眼睛竟然这么亮。
原来小兔子都领养出去了，有些不舍不过随着时间都会淡忘，毕竟孩子早晚都是要离开母亲的。
领养人经过严格筛选，都是有稳定工作和一定经济基础，并且富有爱心的人，宠物医院有经验，会定期回访，根本不用担心兔兔们的生活。
外加它自己哺乳完，吃了一段时间医院定制的月子套餐，开朗多了，不用没完没了生育，比起以前一眼看得到头的生活，现在简直开启第二兔生。
很快到了傍晚，医院已经没什么人，小慧正在准备带去摆摊的笼子，支架……
考虑到街上人多，他们买了一张桌子那么大的黑色尼龙笼子，可以把所有兔兔放在一起。
兔子是群居动物，喜欢抱团，到陌生环境挨在一起，接触到彼此气味，可以降低应激的危险。
再说了，它们以前被各种手段逼着拍视频，能活下来已经算胆子很大了，完全不用担心。
温甜耍赖蹲在小慧的包里不出来，小慧也想带温甜参加活动，一大一小可怜巴巴看着宋一鹤，宋一鹤拗不过只好答应，不过他要温甜待在他的口袋里不许出来。
只要能去，这点要求不算什么，温甜很爽快答应，不过她却顺着宋一鹤的手臂爬到他的风衣帽子里。
帽子宽大，还贴着背，又透气又暖。
温甜再次在心里感叹：还是变成兔兔幸福，去哪都不用自己走。
就是最近伙食太好，宋一鹤给她买了太多零食，她有点……胖了。
感觉到男人扯衣领的动作，温甜主动钻出来，可又被他放回去。
“没事，喜欢就待着。”
大大的手掌绕在她头上拍了拍，温甜蹭着他的手掌，耳朵控制不住荡漾。
夜里降温吹起凉风，但每个人都铆足劲把摊子支好，这风吹在身上反而凉爽。
旁边大立牌写着“免费领养”四个大字，笼子放在桌上，光透过尼龙布的小孔可以清晰看见里面，兔兔们坐得整整齐齐的，等待领养它们的有缘人。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不好的缘故，约好过来领养的几个人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个20多岁，大学生模样的小姐姐先过来问。
“真的是免费的吗？”
于冲举双手牌子保证，“当然，宠物医院就在附近，你也可以在网上搜我们的账号。”
一个路人凑过来大喊：“我知道，你们是救助了被虐待兔兔的喜洋洋宠物医院，这些就是那天过马路的兔兔对吧？”
“是的，打过疫苗做过绝育的，感兴趣的可以过来看看。”
女孩子当场决定领养一只，刚要在纸上签下协议，一个大叔骑着三轮车过来，带着口音语气很凶指着摊位道：“这是我的摊子，我天天在这里摆的，你们要摆去别的地方！”
院长和他沟通：“不好意思，我们事先问过，这里是免费摆摊的位置，不是专属于谁的。”
“我天天在这里摆，这里就是我的位置，你们再不走我就砸了！”
大爷跳下车，撸起袖子，一双三角眼瞪起来，眼白的部分特别恐怖，周围围观人群自动散开，谁都不敢碰他。
毕竟这么大年纪，万一突然倒地装死碰瓷，谁都说不清，到时候还得送他去医院体检。
见他们还不走，大爷伸出手去抓笼子，兔兔们缩在角落，幸好宋一鹤和于冲拦了一下。
可是经过这么一闹，女孩子犹豫了，说要再考虑考虑。
他们今晚过来是为了帮兔兔们找主人，一直这么对峙下去什么都做不了，况且还拿大爷没办法，几个人商量过后决定去别的摊位。
大爷勾着唇得意极了，等他们刚收拾完就把车里的套圈拿下来，小玩意一个个摆在地上，都是些不值钱的小娃娃什么的，最后竟然拎出来竟然还有几个装着鹦鹉，兔子，仓鼠的笼子。
巴掌大的地方，连转身都转不了。
兔子和仓鼠胆子都小，周围没个遮挡，暴露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很容易应激生病。
温甜在网上看到过很多这种买回去，第二天就不行了的帖子。
宋一鹤他们天天和动物接触，自然比她还懂，虽然看着不忍，可这些是大爷的东西，他们无权过问。
“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大爷催促道。
“老不死的。”
小慧轻啐一声，于冲赶紧拉她走，小心被大爷听到又是骂骂咧咧，他们是年轻人，斗不起半只脚入土的。
也不怕作恶，提前被老天爷收了。
温甜不忍直视，把头埋在帽子里，突然听见宋一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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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大爷，这几只多少钱，我买了。”
大爷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逐渐狡黠，“不要钱，你买套圈，你套到我就给你，10元30个，单买1元1个。”
于冲阻止宋一鹤，“学长你疯了，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天买了，明天他还会弄新的过来，我们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宋一鹤冲他摇头，来到老头面前，“大爷，要是我能用三个套圈一次全套中那三个笼子，你就收摊走人，但凡有一个没中，我就把你这里的东西全买了，价格你随便出，要不要赌一次？”
老头冷哼一声，嘲笑宋一鹤的不自量力，同时眼里闪着对金钱的渴望，“行啊，赌就赌！”
宋一鹤吩咐于冲拿出手机拍视频后，拿起一个套圈盯准离他最近的仓鼠笼子。
三个笼子均摆在2米开外，与他的自信不同的是，温甜缩在他脖子后面呼吸越来越重。
听见他说：“抓好了，小心把你甩出去。”
没等她反应过来，红色圈圈丢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后，精准套中。
“漂亮！”
路人为了看的更清楚，凑上来将宋一鹤围住，但他没有停下来，继续丢第二个，又是一击即中。
老头笑容挂不住，脚尖点着地上划的那条线，“你退后一点，过线了。”
宋一鹤笑笑，退后一步，大大方方向周围人显示自己站的地方离线还有一段距离，猝不及防丢出去第三个，套圈挂在兔笼的角上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稳稳套中。
“耶！！！”
全场欢呼雀跃。
大爷肠子悔青了，把套圈取下来迟迟不肯把笼子给他们。
“拿开吧你！”
于冲从他手里抢走，扫了辆共享单车把动物先送回去，其他人则留在原地盯着大爷收摊。
大爷嚣张的气焰全熄灭了，弯着腰可怜兮兮卖惨。
“我一个老头没有退休工资，老伴身体不好，摆摊做点小生意不容易，要不那三个笼子里的我就当送给你，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嘿，你昨天抢摊位的时候还说你全家死光了，让我随便骂你不在意，今天怎么多出个老伴来了？”
说话的是旁边卖章鱼小丸子的老板。
温甜注意到他从打赌开始就一直关注，摊子前面排一队人也不管了，这会儿手里还拿着叉子跑出来跟老头吵架，看来是昨天抢位置被气狠了。
怪不得他们一伙儿人来这时就这一个空位置谁都不过来占，原来是老头战斗力太强，谁都不敢惹，看见今天终于有人收拾他了，开始站出来指责。
老头干脆坐在地上耍赖，“我不走我就不走，我知道你们想要我这个摊位，我走不了，你们也没办法在这里摆摊！”
“谁在闹事？”
声音从远处传来，周围人散开从中间让出一条道。
韩虎拖着钢管，哦不是，如今是电棒，一步步向这边走来，眼睛旁边的疤痕依旧凶神恶煞，身后一大帮小弟跟随，但那身城管服却能很好中和这种气质。
他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子重复一遍，“谁在闹事？”
没人回答。
环顾四周，眉间挤出一道川字，视线慢慢转向坐在地上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