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逍遥王府邸的书房内却亮着昏黄的烛光。
逍遥王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天边那一轮残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王爷。"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一个身着鞑靼服饰的男子单膝跪地,"可汗已经答应您的条件,只要您登基,便将北境三城割让给胡。"
"很好。"花無浙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告诉可汗,待我登基之日,便是三城交割之时。"
男子颔首退下。
花無浙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封密信。信上是镇北侯慕家骑兵的布防图,还附上亲笔手书——"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他轻轻摩挲着那行字迹,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慕家世代忠良?不过是个笑话。只要许以重利,再忠心的狗也会摇尾乞怜。
他低声唤道:"来人!"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内。
"去告诉镇北侯,三日后子时行事!"
"是。"
***
三日后,子时。
皇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侍卫脚步声在宫墙间回荡。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
"杀!"
喊杀声骤然响起,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慕家军的旗帜在火光中格外刺眼。
"保护皇上!"御林军统领大声呼喊。
但为时已晚。慕家军已经突破了宫门,直逼内殿。
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到外面的喧哗声,猛地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
"皇上!"太监总管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慕家军反了!他们......他们和逍遥王勾结,已经杀进来了!"
他脸色骤变,快步走到墙边,取下悬挂的宝剑。
"皇后和太子呢?"
"已经派人去东宫了!"
话音未落,殿门被人一脚踹开。花無浙一身戎装,手持长剑走了进来。
"花無浙!"花霄柏怒目而视,"你竟敢逼宫弑君!"
"皇兄"花無浙面无表情,"位置坐了这么久,该换人了!"
"放肆!"帝王拔剑出鞘,"朕待你不薄!"
话未说完,花無浙已经一剑刺来。花霄柏勉强架开,但很快就被逼得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殿外掠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皇上,快走!"
是影卫统领!
"想走?今天……"殿堂中的人嗤笑一声,“谁都别想走!”
一挥手,又有数十名暮家军提刀冲了进来。
影卫统领护着皇帝且战且退,但寡不敌众。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突然一阵烟雾在殿内炸开。
"走!"
影卫统领吹了声口哨,又有几名影卫现身,护着皇帝绕开慕家军向宫外突围。
花無浙没去追,只是淡淡地看了眼他们逃跑的方向,轻声道:“将死之局,何必逃得这么狼狈。”
***
小太子与皇后穿着下人的衣服被太监宫女们护送着出宫,接连不断的箭从空中穿过,周围的人都一个个中箭倒下,护送的人肉眼可见的减少……
“你去那边找,我去这边。”镇北侯勒住马,拔剑指挥士兵,似又嫌剑鞘碍着了他,扔在一旁。
慕云深正带着军队寻找太子与皇后!
沉重的马蹄声如雨点落在小太子心头,他死死捂住嘴,吓得忘记了呼吸。
军队的搜索路线刚刚好绕开了他们藏身的地方,待他们走后,小太子一群人才走出来。
年幼的太子捡起地上的剑鞘,仇恨的种子埋种在他心头。
我会活下去!带着他们!
他紧扣着剑鞘暗道。
宫门便在眼前,众人难掩心中喜悦。
一颗人头从天而降——是花霄柏的人头!
身形魁梧的鞑靼人在城楼上高喊:“皇帝老儿都被我们宰了!你们又能逃到那里去!”
接着更多的人头从城楼扔下!
侍从们被吓得失了魂,尖叫着四处逃窜。
“咻咻咻”
箭尖闪烁着寒光,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贯穿小太子身旁的宫女。
刹那间,天穹仿佛被撕裂,无数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哪还有什么出口,宫外早已围满胡人。
皇后没有时间伤心,她将自己的孩子抱起往回跑去。
这她与爱人唯一的牵挂,也是那位帝王唯一的血脉。
从开始的跑,到走,到爬,直至倒下,她的背上插满了箭柄,孩子的身体完全笼罩在母亲的怀中,她像一个刺猬蜷缩着身体。
濒临死亡的她再也没有了力气,她颤着声音:"妤儿……记住,一定要活下去!"
话完便疲倦地闭上了那双温柔的眼睛。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决绝与不舍。
身为一国太子的他,现在却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卑微地蜷缩在母亲的尸体下,粉嫩的唇瓣渗出殷红。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却感觉不到疼痛,听着外面刀剑相撞的声响,亲人的离去和狼狈苟活的自己,他什么都做不了!
"接着找!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是皇叔的声音!
小太子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想起白日里还与自己下棋的父皇,想起总是温柔抚摸自己发顶的母后,想起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侍卫......
不能哭,父皇说过,太子要有太子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殿下,得罪了。"
他被抽离母亲的怀抱,身体一轻,进入另一个更暖和的怀中。
是影卫!
他年纪不出二十,身形单薄,手臂却极其有力,将他稳稳抱入怀中。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追兵的声音。
"追!别让他们跑了!"
影卫抱着他在屋顶上飞奔,身后的箭矢不断射来。突然,一支箭擦着花苏妤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殿下小心!"
影卫一个翻身,躲过几支箭矢,又用钢刀打飞来不及闪躲的箭矢,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你受伤了?"
"无碍。"影卫咬牙道,"前面就是东门,只要出了城......"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影卫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放我下来!"小太子急道,"你自己走!"
"不行!"影卫死死抱住他,"我答应过皇上,一定要护殿下周全!这是我的使命!"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影卫心中一沉,正要转向,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边!"
是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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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到了。
领头的人在马上朝他们伸出手:"快上来!"
影卫犹豫了一下,身后的追兵已经逼近。他一咬牙,将怀中的小太子抛向那人。
"带殿下走!"
那人接过太子,嘴巴微张,却又看见那影卫释然一笑,他没说,抿紧唇线,颤抖着手调转马头离开。
小太子却挣扎着回头:"等等!他......"
"殿下,"影卫用刀支撑起身体,勉强站起,朝他们挥了挥手,"保重!"
说完,他再次提刀转身迎向追兵。
后面接应的人马蜂拥而上,用生命为他们垫后。
驰马的人一夹马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稚嫩的手紧紧抓住马鞍,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须臾,追兵还是跟了上来。
一支箭矢从侧翼疾射而来,那人猛地一拉缰绳,马匹瞬间转向,箭矢擦着马鞍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
那人用力推送着手中的缰绳,夹紧马腹,马儿跑得快如疾风。
长箭夹着呼啸声掠过他们头顶。
瘦小的身躯完全被那人罩在身下。
追兵越靠越近,密集的马蹄声贯穿耳膜。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去神居山!”他将腿上绑的匕首拔出刺入马股。
翻身下马,落地时,手中的长刀已出鞘,寒光凛冽。
他回头望了一眼马上的孩子,眼神坚定如铁,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走!”
花苏妤咬紧唇瓣,回头看了眼为他断后的人,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手中紧紧攥着缰绳。
他目送那瘦小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尘土与黎明交织的天际,才缓缓转身,面对身后追来的敌人。
“来啊!”他喊到,“爷爷的脑袋就在这,有本事就上来取!”
面对众多的敌人,他眼中却毫无惧意。
他知道,自己已是最后的屏障,而他的使命,便是为那人争取哪怕多一瞬的时间。
大雨倾盆而下,刀剑声,叫喊声被吞没,吵杂的宫城变得死寂,雨水冲出一道道血河流出宫城……
不知跑了多久,马已经累死,小太子只能靠双脚一点点前进,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沉重的湿衣宛如鬼魂的青手不让他前行半步,细嫩的手不停地扒拉着地面,干净的指缝卡满泥沙,试图爬过去。
他一向不信鬼神,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靠,自己的视线开始晃动。
若真有神仙,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现在还不能死,还没有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的苦心我不能辜负!我要带着他们活下去。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
"师父,这里有个孩子……”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竹屋里。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动了动,浑身酸痛。
"你醒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他一转头,看到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孩正趴在床边,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男孩生得极好,眉眼如画,笑起来时露出一颗小虎牙。
"我叫慕简洐,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子张了张嘴,,低声道:"花苏妤。"
"苏妤?"叫慕简洐歪着头想了想,"像个女孩名,不过好听。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啦!师父说,等你伤好了就正式收你为徒。"
花苏妤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男孩,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