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呜呜——汪汪”，Sulo朝着温时愿凶狠地叫着，转头还对着季浮玉委屈地呜呜，似是在告状。
“我去！”季浮玉瞪大了眼睛，这两个崽，她就说几句话，家里的房顶都要被掀飞了。
“对不起对不起。”彩毛崽慌张地不知所措，完了。
季女士的爱犬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下子更看不惯他了。
“Sulo，过来。”
Sulo的狗脸上都是悲愤，不情不愿地走到季浮玉身旁，想蹭她的小腿，却被她一脚抵住，不让它前移。
“嗷嗷嗷”
“没嫌弃你，乖，你是我的大宝贝，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乖乖，让管家先带着你去洗澡。”
听到熟悉的“乖乖”二字，Sulo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每次洗澡的时候季美人才会喊它乖乖，它挑衅地看了一眼那个喷他一身口水的人类男孩，仰起狗头施施然地跟着管家离开了。
彩毛崽有些嫉妒地看着那只臭狗离开的方向，季女士竟然说那只臭狗是大宝贝。
他连一只狗都比不上。
受到打击的小彩毛脑袋都耷拉下来了，蔫蔫地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播间的网友倒没有想这么多，因为拍摄角度的原因，他们只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季浮玉和温时愿以及那只被带走的大狗。
陡然听到“管家”二字，一个个恨不得钻进屏幕里。
【姐，能让我们看看你家吗？看看客厅就好。】
【姐，我也想看，求求你了，别逼我跪下。】
求看客厅的弹幕不停地刷屏，季浮玉虽然不理解，还是示意跟拍调整摄像头，“这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好看的，我想看看有钱人的家。】
【6！客厅的柱子比我上班的公司都高。】
【实不相瞒，季姐家的客厅比十个我家都大。】
【这种有钱的男人究竟是谁在谈？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诡计多端的穷男人。】
【扭曲，阴暗地爬行，嘶吼，疯狂地嫉妒，为什么，为什么，这世上多我一个有钱人怎么了？】
【不是，你们怎么不看美女姐姐？这怎么看着像外国人啊？】
【必然是外国血统啊，A国哪有蓝色眼睛的，季姐是混血吧。】
【问呗，季姐，你是混血儿？】
季浮玉觉得这边的网友的好奇点真独特，“我有四分之一的A国血统。”
恰好她的父亲有二分之一的A国血统，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
除了……
想到那无耻的一家人，季浮玉眼中闪过寒芒，眨眼间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你们怎么都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她轻笑出声，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
【……外国人的笑容都这么犯规吗？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哈哈哈笑死我了，前面的你在干啥？】
【这么看来，季浮玉的脾气也不差啊，挺好说话的。】
【emmm……建议你去查查Vania的事迹。】
【服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说一半藏一半，前面的，你是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你们都不问，那我可就要问了啊！】
季浮玉看着变得正常和谐的弹幕，满意地点点头，挑着自己看顺眼的问题回答。
“我为什么和温樾结婚？因为他帅啊。”
“温时愿怎么样？很好啊，那是我好大儿。白捡一大儿子，谁不高兴啊？”
“崽，你怎么不说话？”季浮玉发现家里的小彩毛垂着脑袋不说话，像是做错了事情乖乖罚站的小狗。
就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氛围良好的直播间突然涌进一大波人，不和谐的言论飞快刷屏，眨眼间，戾气萦绕弹幕。
一看就是有预谋的。
【笑死，这么一个学习差的人有什么好崇拜的？社会的风气都被带坏了！】
【谁懂啊家人们，温时愿这种黑料满天飞的人都能成顶流了，呵呵，这就是资本运作吧。】
【那一头彩色杂毛，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他怎么不对他后妈凶？就会欺负弱小，人渣，败类！】
【哈哈哈，就因为有张好脸，在屏幕前扭两下就能挣到别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这是什么世道？哈哈哈。】
诋毁大军千军万马般地袭来，客厅的电视上是密密麻麻的弹幕，一句比一句脏。
温时愿听到季浮玉的喊声后傻呆呆地抬头，就看到电视上投屏的脏话，每一句都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他的心里，密密麻麻地疼痛席卷全身。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努力压下脑海中不好的回忆，搭在沙发上的手掌无意识地捏紧，不敢去看季浮玉的眼睛。
季女士，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他不是一个好小孩。
季浮玉回头看到的时候血压都上来了，冷笑一声，她真是给背后之人脸了。
“安静一下，请未成年朋友先退出直播间。”
未成年朋友们装作没有听见，反正，反正他们身份认证用的是父母的，无所畏惧。
彩毛崽还沉浸在自己的emo世界中，听到季女士的冷笑后，他更加emo了，以为季女士是在生他的气。
“学习好就代表一切了？那位网友，就凭你这素质，我就敢说你是九漏鱼。”
“资本运作？嫉妒了？”
“你正经，你正经你在公共场合满嘴喷粪？”
“欺负弱小？你亲眼见了？那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让我们看看。”
“呵，什么时候蛆虫也会打字说话了？”
弹幕滞缓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刺耳的骂声。
【我就说这家人没什么好东西，笑死，还设计师，谁见过她设计的东西，自己搞出来的噱头吧。】
【一个外国人嫁到A国就在我们国家老实点，长这么一张脸，一看就不适合结婚。】
【真不知道温总是怎么看上她的，使的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吧。】
【女人就该待在家里，参加什么直播？还不是为了圈钱？】
看到弹幕上的话，季浮玉眉尾轻扬，随意一倚，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出去，这些人原来是冲她来的。
emo的彩毛崽看到屏幕上不堪入眼的话语，已经忘记了刚才跌入谷底的心情了，怒气直冲天灵盖，即将脱口而出的犀利话语被季浮玉平淡的语气堵在嘴边。
“我设计的东西，受众就不是你们这些心胸丑陋的人，或许你们有一个更正规的名字，网络职业喷子。”
“发一条弹幕能得到多少钱？一欧？还是两欧？”
“我的设计，你们不配拥有。”
“看不起你们？对啊，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职业就是抹黑别人的人还有尊严了？”
季浮玉向来只请用来控评或者炒热度的水军，这种黑水军牢牢地在她的黑名单里面。
“我这一张脸，你一辈子不吃不喝把所有的钱都用来整容也得不到。”
“还笑死，那赶紧去死吧，让我们也笑一笑。”
“外国人就不能来A国了？你这种人真是给A国抹黑。哦，我懂了，你是R国人吧。”
“圈钱？你见过钱吗？”
“你想直播但是没观众吧，酸鸡。”
针针见血的语句回荡着所有人的耳边，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发上坐着的表情都没有变化的季浮玉。
姿态优雅，语气徐缓，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怎么都不会认为她在直播间怼黑子。
良久，才有人发了一句话。
【原来外网上传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