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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还债

作者:浅子深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p.


    周斯年没多强求,他现在得赶回俱乐部把伤口处理了,电竞选手手和命一样金贵,被蕾姐看到指不定被骂成孙子。


    周斯年颇为遗憾地和他道别:“行吧,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顾徵一脸问号:“你有病?”


    说了不感兴趣。


    周斯年无辜抬抬手:“总会有感兴趣的一天哒,放心,回见。”


    脚刚踏出门口,周斯年又想到什么:“下次别说脏话,你刚一共说了两句。”


    顾徵:碍着你了?


    周斯年再次来到福康街道是两天后,他回去后被蕾姐摁着做了N道检查以及思想教育,还被罚了两千块,着实痛心。


    所以周斯年再次来的时候是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决心来的,他是悄摸着自己来的,虽说休赛期外出不用批申请,但蕾姐最近不让他出门。


    然而他到饭店门口压根没看到人,等找到的时候他家苗子已经吊着半死不活的一口气被人摁在地上了。


    “艹你大爷的……”


    周斯年扑过去,一脚踹飞拽着顾徵领子准备挥手下拳的人。


    大概没想到有人来救自己,顾徵看他的神色很复杂。周斯年不能冲动行事了,他问清来龙去脉,又是经典的狗屁父债子偿剧情。


    周斯年二话没说问他们要多少,一次性结清后扛着顾徵绕了大半圈才找到诊所。


    顾徵被人打得吐了好几口血,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全身重量压在周斯年身上:“为什么帮我?”


    周斯年箍住他的肩膀艰难前行:“姓顾的,哥哥我给你豪掷了五十多万,这下你不打电竞也得打,算我买你了。”


    顾徵再次醒来不是在医院,也不是在那个小破烂屋子。头顶是灰色的天花板,床高了不少,粘腻闷热的空气变得清爽凛冽,甚至有点冷。


    周斯年刚洗完毛巾回来,见人睁开眼道:“醒啦?饿不饿?给你点个外卖。”


    “这是哪?”顾徵垂下视线问他。


    “你那个房子太小了,两个人活动不方便,我租了半个月的地下室,你将就一下吧,钱都给你还债了,哥哥现在就这么个经济水平。”


    周斯年胡诌。


    怕他忘了,周斯年两手撑在他身侧,正色道:“我把你还债,算买了你的,记得吧?当然只是一个赛季,后续签约情况时长和签约费俱乐部会和你细谈,你没忘吧。”


    顾徵全身骨头叫嚣着在痛,他静默半晌张口:“没。”


    周斯年满意点头:“你要洗澡吗?我给你搭把手?”


    顾徵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衣被扒拉掉了,裤子也换了一条他从未见过的新短裤。


    顾徵:……


    周斯年头一回照顾人,可能因为大两岁,顾徵喊过他一声哥,责任感倐地就上来了,照顾人照顾得心应手。


    花洒温热的水淋过顾徵的后背,周斯年给他抹了一泵沐浴露,细长的指腹滑过少年劲瘦的肩胛骨和后背,周斯年把泡沫冲掉后直接转身到顾徵面前。


    还没来得及下手,顾徵抓住他的手腕,略微结巴道:“正面……我自己可以。”


    “嗯?”周斯年抬眼看他,见他耳朵都红透了,瞬间清明,眼底的笑意溢出来。


    “害羞啊,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好害羞的。”


    周斯年笑道,把花洒递给他:“那你慢慢洗吧,别淋到伤口。”


    周斯年把浴室门关上,出门拿外卖。他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上,抬头的刹那看见头顶的满天星斗,倐地笑了一声,想起自己像顾徵那么大的时候。


    明明没过多久,人生轨迹却措不及防来了大转弯,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周斯年摸摸口袋,掏出根烟叼在唇边点燃,深深吐出一口气。


    休赛期十五天是很长的假期,有时候比春节放的假还多,因为春季赛往往卡在春节期间或往后几天,俱乐部也不敢给大家放太多假怕丢了状态手感。原说要回家的,谁曾想那什么国际友好条约会横空出世,只能等下次放假了。


    周斯年灭掉烟,收到蕾姐的电话,问他死哪去了。周斯年拿了外卖往回走,打哈哈道马上回。


    “洗完啦?”


    周斯年把外卖拎到桌子上问:“你海鲜不过敏吧?”


    顾徵耳朵还微微泛红,全身带着从浴室出来的热气,身上残留着沐浴露清爽的青柠味:“不。”


    他简洁道。


    话真少。


    周斯年寻思着,让他过来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顾徵蹙眉看他,敢情这人连他名字都记不住就敢在他身上砸钱帮他。


    “顾徵。”


    怕人记不住,顾徵用筷子另一端沾了沾杯子的水,一笔一划写出个“徵”字。


    周斯年扭头看着,点头:“有点复杂,但我记住了。”


    吃完饭周斯年给顾徵上药,他低着头动作认真。顾徵的视线在他的脸停留几秒后落在他耳朵某一处的亮光上:“你打耳钉了?”


    伤口严重,周斯年动作再轻还是不可避免给人弄疼了,顾徵的手臂一直在震:“打了几个,忍着吧疼也没办法。”


    其实就是一颗很低调的黑色耳骨钉,周斯年只戴了一颗,却莫名和他的气质很搭。顾徵一下子竟然没舍得移开眼:“为什么打?”


    问的废话,喜欢就打了。能问出这问题,顾徵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傻逼。


    周斯年注意力没在这上面,专心致志给顾徵包扎,得亏检查说没伤到筋骨,不然他苗子白找了:“压力大或者心情不好就打。”


    等包扎完后,周斯年满意地拍手,顾徵的视线还没从他的耳朵移开。


    他大概数了数,有三四个。


    周斯年见他盯着,以为他喜欢:“喜欢的话送你几个?但不建议你现在打,训练戴耳机会压着。”


    顾徵穿回上衣:“没,不用。”


    周斯年轻“啧”了一声,他看了眼手上表,说道:“我得回一趟俱乐部,过几天来找你,钥匙我放抽屉了。”


    顾徵纠结了会,咬咬牙道:“谢谢。”


    嗯哼?


    良心回来了?


    周斯年抓起摩托车钥匙,来了逗人的兴致:“谢谁?”


    顾徵耳朵好不容易淡下去的热意又烧了起来,不悦地看向周斯年。


    两人僵持着,周斯年颇有一种顾徵不把话说完我们就这么耗着的意思在。


    顾徵皱着眉,看向地上铺的被褥,周斯年这几天都在打地铺。顾徵心一横,英勇就义道:“谢谢斯年哥。”


    周斯年满意地收起在指尖转动的钥匙:“不客气,下次见面多说两句话。”


    十六七岁,性子那么闷。


    引擎轰鸣,摩托车疾驰在地面,一溜烟只剩下几缕车尾气。


    顾徵望着沉寂的天花板,地下室的温度常年比屋外低,就算在盛夏屋里待久了皮肤都会冻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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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徵关掉空调,卷在被窝里,寻思着明天回伟记上班。


    ——


    周斯年一回来就被杨蕾拽着耳朵骂:“我看你现在胆大包天!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杨蕾戴着金丝框架眼镜,一身黑色休闲西装还没来得及换,显然刚从外面谈完业务回来:“让你在基地养个伤那么难?出门说都不说一声?”


    管理者凌厉的气质在杨蕾身上一览无余,饶是周斯年之前那么彪悍的在她面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杨蕾管他就像管亲弟弟。


    周斯年以柔克刚,遇事先认错,手段拿捏得死死的:“错了姐,我不是出门找新替补吗,你看我不没事。”


    杨蕾松开他在沙发坐下:“我告诉你,少和我玩心眼子,你几斤几两我一拎就知道。”


    周斯年把钥匙揣回兜里:“哪能呢。”


    周斯年笑道:“我向来听话。”


    说完把半道买的宵夜打开放茶几:“孝敬您老的宵夜。”


    杨蕾单手撑在沙发上,一副信你就有鬼的表情:“你最好是。”


    花言巧语。


    周斯年三两步跨上台阶到二楼训练室,旧梦在直播打排位上分呢,周斯年路过的时候弹幕一排“宵神”“宵神”“宵神”。


    旧梦挑了两条传话:“队长,都问你什么时候开播呢,让你多播点。”


    旧梦有事情做,这次休赛期没离开基地。


    周斯年刚打开电脑,闻言一蹬椅子到旧梦旁边,笑道:“你们好啊。”


    “什么时候开播啊?”周斯年重复这条弹幕,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弹幕却被他的颜值刷屏了:


    【我真无语了,以为是帅哥,没想到是绝世大帅哥。】


    【这小伙子帅,怎么能有小伙子帅成这样?】


    【长这样就敢露脸?不怕我原地托马斯回旋直接下跪求婚?!】


    【哪个宫的,长得甚合朕的心意。】


    【宝宝!】


    【救,帅晕,宵神你别靠那么近,我有点受不住。】


    【你还记得来!你自己数数夏季赛到现在多少天了!】


    【就是!】


    【渣男!!】


    【渣男!!!】


    弹幕刷太快,周斯年尽量挑能看清的念:“本来想开的,但你们骂我渣男,啧……我纠结会。”


    屏幕一排“补药啊”。


    周斯年笑,继续念:“这么晚去哪了?”


    周斯年睁眼瞎说:“撩小姑娘去了。”


    弹幕:


    【?】


    【??】


    【???】


    【渣男!】


    【渣男!!】


    后面一排紧跟着刷,两字强势霸屏。


    周斯年点完火火速开溜,打开电脑问旧梦:“你还差多少时长?”


    旧梦心如死灰:“十八。”


    每人签约时长不一样,旧梦两年签的每月直播时长比周斯年多十几小时。周斯年佩服他兢兢业业,他一月播二十小时已是顶天。


    “行,”周斯年戴上耳机打开直播间,先去给旧梦刷了几艘金光灿灿的游艇,然后打开DAl游戏界面上分。


    开播不到十分钟,周斯年直播间的粉丝已经跃升到三万多,排名刷刷地往前冲,没到一会就上了首页推荐。


    “想看什么?”周斯年问。


    粉丝回复非常统一:夜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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