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江鸾下意识否认,厉声质问,却因声音娇软而显得毫无威慑力:“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到底怎么救人?”
见状,男人还想再逗弄几句,胸口却猛地传来剧烈的坠痛。
糟糕,时辰快到了。
必须速战速决。
“救人可以,”他压下不适,语气陡然变得直接:“但我需要你付一样东西作为交换。”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古朴的卷轴,那散发着微弱却诡异的金光,与这昏暗的房间格格不入。
江鸾疑惑地接过,指尖触到卷轴的瞬间,竟感到一丝刺骨的寒意。展开后,她只瞥了一眼,便惊得瞪大了双眸,视线难以置信地在男人和卷轴上反复跳跃。
“这…这是……婚书?”
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她也明白,可这却前所未见:“这到底是哪种婚书?”
为何上面竟盖着天地大印,而且正中央那个殷红的字……怎么越看越像是个“冥”字?
“这个问题,或许你该去问你娘亲。”男人语焉不详,随即又掏出一柄玄黑色的匕首:“割开食指,将血滴在婚书上。血契一成,冥婚便生效了。”
我娘?
冥婚?
江鸾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邪祟的拐卖团伙。
她猛地将卷轴扔回男人怀里,转身对着门外喊道:“阿才,锦夏。”
房门被砰地撞开,阿才和锦夏冲了进来,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
“小姐,发生何事了?”阿才一手已按在腰间的佩刀上,警惕地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
锦夏则担忧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江鸾:“小姐,是不是又想起公子伤心了?后事……”
江鸾却急切地打断她,声音发颤:“你们……没看到吗?”她指向红袍男人的方向。
锦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脸茫然:“小姐,您要我们看什么?那里什么也没有啊。”
这话如同冰水兜头浇下,让江鸾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他们真的看不见他。
下一秒,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只见那男人好整以暇地踱步到她面前,甚至故意对着阿才和锦夏的方向勾唇一笑,笑容邪气又嗜血。
他微微倾身,冰冷的呼吸几乎喷洒在江鸾耳侧,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原来……夫人是不信为夫啊。”
鬼
他真的是鬼
江鸾极力压住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没、没事了。你们俩先出去。”
“小姐……”锦夏仍不放心。
“出去,”江鸾语气罕见地强硬:“锦夏,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求你了。”
阿才看了看小姐异常的神色,虽觉古怪,还是拉着一步三回头的锦夏退了出去。
房门刚一合上,江鸾猛地转身,几乎是扑到男人面前,她伸手一把抢过他手中那卷婚书,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决绝:“你去救,只要你救活我阿兄,我立刻割血签了这冥婚。”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意外,语气却依旧不疾不徐:“哦?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他们看不到你,你是鬼。”江鸾紧紧攥着婚书,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破釜沉舟的谈判意味:“鬼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我信你能救他。”
“既然如此,那现在便割血吧。”男人挑眉。
“不,”江鸾摇头,逻辑异常清晰:“鬼是厉害,但鬼话未必可信。你先救我阿兄,他活,我立刻签契。”
男人眼底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
这小姑娘看着娇娇软软,脑子倒是在极致的恐惧和悲伤下转得飞快。
“这么怕我食言?”
“对。”江鸾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
男人忽地低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荡开,带着更多的玩味:“好,记住,我叫乌玹。”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失在原地。
江鸾猛地一怔,惊慌地四下张望:“你人呢?你出来,你明明答应我的,那什么,其实条件……条件还可以再商量啊。”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巨大的失落和悔恨瞬间席卷而来,她跌坐在脚踏上,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阿兄…我错了…我不该讨价还价的…我该什么都答应的…我把能救你的人气走了……”
她语无伦次,对着空气哭求:“你出来,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求你救救我阿兄,求你了……”
她慌乱又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门外的阿才和锦夏听到动静,立刻又要冲进来。
然而,就在他们推门的刹那,锦夏的惊呼声猛地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小、小姐,公子他……公子他……”
江鸾不愿再听,立马反驳:“我不办后事,他没死,我阿兄没死呢。”
“不,不是,”锦夏激动得语无伦次,指着床榻:“小姐,公子醒了,公子真的醒了。”
江鸾猛地扭头看向床榻,只见方才还奄奄一息、面无血色的陆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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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竟真的睁开了双眼,甚至正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试图坐起来。
阿才见状,赶紧冲出去:“我去叫大夫。”
锦厦赶忙往厨房的方向跑去:“药,药煎好了,我去端来。”
江鸾则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到床边,一把抱住他,眼泪蹭了他满肩:“阿兄,阿兄,你醒了,你活过来了。”
被她紧紧抱住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即,一个虚弱的声音却带着尾音上扬的笑意响起:“阿鸾?”
这声音……
江鸾猛地抬头,动作僵在半空。
她一点点地松开手臂,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去,眼神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里,不再是陆烬惯有的温和儒雅,而是潜藏着一丝她刚刚才领教过的、玩世不恭的邪气。
“你……”江鸾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颤抖:“你不是阿兄,你是乌玹。”
榻上的“陆烬”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从陆烬的喉咙里发出,显得格外诡异:“这么快就确定了?”
“刚刚还不完全确定,”江鸾死死盯着他:“现在彻底确定了,”她猛地又冲回床边,质问:“你把我阿兄弄到哪里去了?”
“我在救他。”
乌玹懒洋洋地靠回枕头上,用着别人的脸,露出属于自己的表情。
“什么意思?”江鸾完全无法理解。
就在这时,阿才带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冲了进来,锦夏也端着药碗紧跟其后。
江鸾立刻闭了嘴,只能紧张地看着大夫上前诊脉、查看伤口。
一番检查后,老大夫啧啧称奇:“奇迹,真是奇迹,公子脉象虽弱,却已平稳,性命确是无碍了,好生调理,假以时日必能康复。”
乌玹顶着陆烬的脸,朝江鸾投去一个“你看我没骗你吧”的挑眉表情。
江鸾心中惊疑不定,只能先按捺住所有疑问,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大夫和欣喜若狂的仆人。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要的是我阿兄活着,不是别人顶着他的脸假装他活着。”江鸾立刻开口。
乌玹看着眼前这少女娇美的脸上闪过警惕、愤怒、困惑,眼底兴味更浓。
他本以为是个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深闺娇女,没想到……
“你,”他低笑,用着陆烬温润的嗓音,说出的话却带着乌玹式的调侃:“娇娇怯怯的,脑子倒是比许多人都清醒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