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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红鸾帐内，气息交缠，灼热呼吸喷薄在耳畔，烫得她止不住地战栗。
一冷一热两股截然不同的触感在她肌肤上肆意游走，冰冷如毒蛇攀附，炽热似烙铁灼人，逼真得令她神魂皆惧。
“你到底是谁？”
她在意乱情迷与极致的恐惧中挣扎，声音破碎，带着哭腔颤声追问。
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以及那永无止境的、吱呀作响的纱帐摇晃声，每一声都像碾在她的神经上。
“我会抓到你。”
骤然，一道低沉阴鸷的男声劈开混沌，如同数九寒天的冰锥，瞬间刺穿她的迷障，将她彻底冻僵在榻上。
……
江鸾猛地睁开眼，又一次从那个相同的梦中惊醒。
心脏疯狂擂动，她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痉挛。
天光微熹，惨淡地透过雕花窗棂，勉强勾勒出闺房内熟悉的轮廓。
她瘫软在凌乱的锦被间，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中衣紧贴着冰凉汗湿的肌肤，鸦羽般的发丝黏在潮红未褪的脸颊和纤细脆弱的颈侧，整个人酸软得不可思议，每一处难以言说的隐秘感受都在叫嚣着，提醒她梦中那场无尽缠绵与掠夺是何等“真实”。
可身侧空空如也。
冰凉的另一半床榻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惊惶与……那丝不该有的沉沦。
“锦厦。”她猛地扬声，嗓音嘶哑，裹挟着未散的惊悸与一丝难以启齿的羞愤。
守在外间的婢女应声疾步而入。在看到江鸾这副模样，锦厦眼底掠过一丝心疼，已是习以为常。
她沉默地上前，熟练地拧了温热湿润的帕子，轻轻递到江鸾手中。
“小姐，”锦厦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小心翼翼：“又…梦魇了？”
江鸾闭上眼，无力地点点头，长睫剧烈地颤抖着，甚至不敢去看锦厦的眼睛。
掌心下的心脏仍在狂跳，撞击着残留的、令人晕眩的触感与那声冰冷的威胁。
整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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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了。
每夜子时，分毫不差，那个男人…或者说，那个东西，总会准时闯入她的梦境，她被迫披上鲜红嫁衣，与他在那铺天盖地的红色喜床上痴缠不休。
他始终沉默，只用行动侵占、掠夺。
而她，即使在梦里，所有的感知都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可怕。
欢愉与恐惧交织，沉沦与清醒撕扯，每一次醒来，都像是经历了一场真正的、却无比诡异的洞房花烛。
这样的“噩梦”，她如何启齿？只能含糊其辞，对外只称是夜夜被寻常噩梦侵扰。
“小姐，老爷吩咐了，”锦厦一边利落地撤换掉潮湿的床褥，试图用忙碌驱散屋内令人不安的气息，一边强作欢颜地宽慰：“番仙山上的那位道长，据说道行极深，最能驱邪避凶。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看了多少所谓高人了？”江鸾嗓音微哑，透着一股被反复失望磨蚀后的疲惫与绝望：“画符、念咒、做法事…哪一个不是故弄玄虚，最后束手无策？”她蜷起手指，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