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校长算是听明白了,这姜丁两家恐怕原本就有矛盾,这件事的确已经不是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了。
既然连姜铁柱都怀疑姜黎的清白,那这事就该报公安。
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涉到他们的老师。
“你还敢报公安?”姜铁柱被气得够呛,姜黎这个赔钱货,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姜黎挺了挺胸:“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就是报公安,我有什么不敢的,倒是你们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姜铁柱打心眼里看不起姜黎,他不认为一个赔钱货在离开姜家后,能在短时间内就发达。
还有丁家也一样,穷了这么多年,如今甚至连房都没有了,怎么可能突然就有钱?
姜铁柱进来的时候,丁世臣一直坐在椅子上,所以他还不知道丁世臣的腿已经好了,由来已久的轻视,让他从心底怀疑这事。
让公安来查查也好,但凡有一丁点猫腻,他就能让姜黎的名声毁个干净,就算不能怎么样她,也能毁了她跟丁家之间的关系!
他不信丁世臣能接受一个名声有污点的女人?
学校的老师去报了案。
很快警察就来了,很巧的是出警的人是傅航。
傅航一进门就看到姜黎跟姜家几子,心里咯噔一声,想着这事该不会又跟他们有关。
果然,吴老师上前说明了情况。
“谣言已经在学校内传开,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名誉和工作,原本我们是找了双方家长来协商处理这事。”
“可听姜家长的意思,他也不相信丁家嫂子的清白,所以我们这才报了警。”
“请警察同志务必把这事查清楚,还我们一个清白。”吴老师一脸恳切地开口。
傅航上前一步:“姜师傅,你不相信姜黎跟吴老师之间的清白,请问有什么证据?”
“我不是不相信他们之间的清白,我是不相信丁家能在短时间内弄到钱。”姜铁柱一脸担忧:
“不管怎么说姜黎也是我女儿,我就怕她被丁家逼着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我希望你们来查清这件事,也是出于对她的担心。”
他改口倒是快,听起来还是一片好心。
可说到底,还不是不相信姜黎是干净的。
他就巴不得把她弄脏,只有这样才好控制她!
傅航转头看向丁世臣:
“既然姜师傅不相信你们能有钱交学费,那你们就说一说你们学费跟校服费的来源?”
“是我嫂子带着我二哥进山淘了山货来卖,就是上回遇到傅公安那次,那次我们总共卖了一千六百多块钱。”丁世安开口:
“这事方郎中跟刘大厨都能做证,后来嫂子拿着钱在镇上租了房子,带我们搬到了镇上。”
“接着她又用这些钱当本钱,在镇上开起早餐店。”
“早餐店是开学前两天开业的,生意还不错,之前的钱加上开早餐店赚到的钱,完全足够我们三兄弟的学费跟校服费。”
“这事去我们店里买过早餐的人都能做证,我们家的钱每一分都赚的干干净净,我们没逼嫂子做过不好的事。”
“姜叔你要真担心嫂子,就不会这么久以来都不来关心一下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明明就是你儿子看不得我们交了学费又买了校服,才传出这些恶心的话来诬蔑嫂子。”
“你不教育他们就算了,居然跟着怀疑嫂子,她是你女儿,她是什么人,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还是说,你从来都没相信过她?”
“你是不是巴不得她过的不好,就希望她被我们逼着去做不好的事?”
“你这是想毁了她,你根本不配当父亲,幸好嫂子跟你断了关系。”
“混账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姜铁柱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挤兑过,还是个半大小子,这些话直接激怒他暴躁的本性。
他转身就扑向丁世安,扬起的手下意识就要去扇丁世安的脸。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姜黎更是扑上前想拦住他。
幸好傅航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姜师傅打人可是犯法,还当着我们公安的面动手,你是想吃牢饭。”
姜铁柱眼神一闪,整个都瑟缩了一下,尤其是对上傅航的眼神,他表情讪讪的收回手。
“没有没有,我哪里是要打他,我就是吓唬他一下,谁叫这小子胡说八道,公安同志你可不能听他的。”
“绝对没有的事,我怎么会想着毁了自己的女儿,肯定不会。”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
姜黎这个赔钱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又是卖山货,又是开早餐店,还带着丁家一家来了镇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他半点不知情?
他想到前不久黎秋菊带着老三老四卖山货的事?
他又看向两个儿子——这两个蠢货,既然已经知道姜黎开始赚钱,为什么还要编那些胡话到处说。
让人抓住把柄就算了,还害他丢这么大的脸,简直该死。
“看来这事已经很清楚,丁家的钱来源没有任何问题,姜黎跟吴老师之间清清白白,这事就是个误会。”
傅航神色严肃冷戾地看向姜家父子:
“几位也不用怀疑他们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不用调查我就能替他们做证,因为他们卖山货那天正好我在。”
“他们早餐店开业那天我也在,大肉酱包特别的香,大家伙都 排着队买,有机会姜师傅也一定要去尝尝。”
傅航的话让姜铁柱的一张老脸挂不住。
他原还想利用这事挑拨一下姜黎与丁家的关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
姜黎这个赔钱货,在姜家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能干?
她是不是故意的?
果然是个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他真是后悔养她。
“既然是个误会,那就辛苦公安跑这一趟,我道歉,我向丁家人道歉,我不该怀疑你们对我女儿不好,对不起。”
姜铁柱很识识务,知道这事没有可操作性后,立马改了态度。
他以为这事他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道个歉就能到此为止。
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