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总该歇歇了
然而方一动,那被扯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鲜红透过衣袖,他却仿若未觉,只略一蹙眉。
他走到门口,本欲离开,却又停下。
回头看了一眼那安静的床榻,他的目光渐渐深沉。
片刻后,他坐在门边,靠着墙,轻轻闭上了眼。
风吹过竹林,远处犬吠一声,夜又归于寂静。
清晨时分天光渐亮,别院的庭院里,露珠顺着檐角滴落。
此时春桃轻手轻脚推门而入,正要唤醒公主,却忽然一怔。
“王爷?!”
而凤栖鸾被惊醒,坐起身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门口那处,澹台湛正靠着门侧身而坐,双眸微阖。
他的外袍上还沾着夜露,发间微乱整个人带着几分倦意,却仍是那般冷峻。
见状凤栖鸾心头一震,下意识下床。
“他……”
一旁的春桃忙低声道:“王爷自昨夜便未离,奴婢听见动静,还以为他只是守在外头,没想到竟在这坐了一夜。”
而凤栖鸾怔立原地,半晌说不出话。
晨光从窗外洒进,落在他肩头,勾出淡淡的金边,那一瞬她心中忽然一阵微痛。
澹台湛似被光惊醒,微微抬眼。
随后便见她站在那儿,他神色依旧淡漠声音微哑:“你醒了?”
凤栖鸾看着他,神情复杂,声音低低:“你守了一夜。”
随后便见到澹台湛抬手拢了拢衣袖,语气平平:“只是防着外头再有动静。”
而凤栖鸾凝视着他,眼底有一丝笑意却带着轻叹:“王爷一向有理。”
闻言澹台湛垂眸,指尖微紧,低声道:“你睡的安息便好。”
却不料凤栖鸾听见这话,心底一颤,喉间的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声轻声的“嗯”。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只抬手掩了掩衣袖。
阳光斜落在屋中,尘光浮动,她忽然觉的那一夜的梦不再那么可怕了。
凤栖鸾立于廊下,披着浅青斗篷。她抬眸望天,只见远处的云层缓缓流动,气色虽明,却带着一层薄凉。
听闻玄衣进来禀道:“王爷已命备车。待时辰到,便启程返京。”
凤栖鸾转身,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而那一瞬,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掠过堂前。澹台湛正立在石阶前,玄衣替他整着袖口。昨夜留下的血痕虽已擦去,但他面色仍旧苍白,眉间那抹冷意更深。
凤栖鸾心头微紧,终还是走了过去。
“王爷的伤,可还妥当?”
澹台湛闻声回首,目光淡淡落在她脸上,语气不轻不重:“无碍。”
凤栖鸾凝视他片刻,轻声道:“不必逞强,赶路耗气,您身子怕是经不住。”
澹台湛垂眸,指尖微微一动,语气却依旧冷淡:“本王知道分寸。”
凤栖鸾微微蹙眉,欲再说,却被他轻轻拂开话题。
“上车吧。”
她无奈,只得轻叹一声,依言随行。
山路蜿蜒,车队缓缓行进。雨后的土路仍潮,车轮碾过之处,溅起几点泥水。
凤栖鸾与澹台湛共乘一车。车内沉静,只听的马蹄踏地之声。
她本欲问他可要休息,却见他神色淡漠的倚坐在一侧,眉峰微拧,似是极倦。
凤栖鸾看着他那抿紧的唇线,心头轻叹。
随后,她移开视线,低声道:“若是累了,便歇一歇。”
澹台湛没应声,只微微偏头,似未听见。
凤栖鸾垂了眼,指尖轻搓着衣角,终不再言。
马车继续前行。窗外风声低低,树影在车壁上映作斑驳的暗影。
而不知过了多久,凤栖鸾听见他呼吸渐沉。那声音一开始仍平稳,渐渐却有些急促。
她抬眼望去,只见澹台湛额间沁出细汗,脸色比先前更白。
“王爷?”凤栖鸾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可是伤处又疼?”
澹台湛微张唇,却似无力开口,眉间隐隐透出一丝红意。
凤栖鸾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探他额头,只觉烫的惊人。
“发热了……”她低声喃喃,神情一瞬间紧绷。
澹台湛似听见她的声音,眼睫微动,低声道:“无妨,不碍事……”
话音未尽,他整个人微微一晃,身体不受控的向她倾去。
凤栖鸾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去扶。
而那一刻,澹台湛的头已靠上她的肩。
他的呼吸滚烫,胸口的起伏沉重,汗珠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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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角滑落,染湿了她的衣襟。
凤栖鸾僵在原地,心头一片混乱。她下意识想推开,却又顿住。
听闻他微弱的咳了一声,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冷……”
凤栖鸾愣了愣,指尖在衣上收紧。她抬眼看着他的侧脸,那张一向清冷的面容此刻失了几分冷意,只剩虚弱。
那一瞬,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他也曾这样病着,卧在床榻上,仍要撑着去早朝;也曾在雪夜送她回府,一路未语,只为护她不被寒风侵袭。
而如今,他依旧是他,只是她已不是那时的她。
凤栖鸾指尖微颤,最终没有推开。
她轻轻叹息,伸手替他理了理披风,让那衣料裹住他半身。
那一刻,车厢里静的只剩风声。
澹台湛似乎彻底失去了意识,呼吸温热的拂在她颈侧,带出一阵莫名的颤意。
凤栖鸾抬眸强自稳住心绪,此时她的肩膀因他体重微微下沉,靠的极近。
烛火摇晃着映在车壁上,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凤栖鸾轻声唤他:“阿湛。”
却不想无人应。
她语气极轻,却带着那熟悉的温柔责意:“阿湛你若醒着,便自己坐好。”
而澹台湛依旧未动,只在梦中轻皱了皱眉。
随即凤栖鸾微微苦笑,低声道:“你向来强,自是不肯在旁人面前露半分脆弱,可这一回……”
说到这她抬手,极轻的替他拭去额上的汗,那指尖的动作温柔至极,几乎带着一种怜惜。
这是澹台湛的唇轻轻动了动,似要言语却又止于梦中。
凤栖鸾静静望着他,目光渐柔。
车外风声呼啸,车轮滚过山路的颠簸中,她心口竟出奇的平静,她的肩膀早被他头的重量压的微酸,却未动分毫。
她想也许他太累了,也许这一刻能让他安睡便是最好的。
日头渐高,天光由雾白转亮。
这是前方传来玄衣的声音:“王爷,前面是入京官道,再过半个时辰便可抵宫。”
而凤栖鸾隔着帘子轻声应道:“王爷歇着,不必唤他。”
玄衣在外一愣,终是低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