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林翩然歪着脑袋，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
“咳咳，是这样的，我的服装店不是马上就要开业了嘛，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开了一家铺子，我打算在报纸上做广告，所以，我就托人帮我联系了人民报社的主编王浩。”
高雅摸了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王浩答应帮我了，但是他让我今晚去他家找他，跟他商量一下服装店的广告词，我……我有点害怕。”
“你担心王浩对你图谋不轨，想让我陪你去见他？”
看到她这副样子，林翩然立马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沉吟了一会儿，抬手拉住了高雅的手：“你别害怕，今天沈昭南会来接我下班，我跟他一起护送你去找王浩。”
“真的？”
高雅眼神一亮，下意识地对她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我去旁边坐着，等你下班。”
“好。”
林翩然揉了揉她的脑袋，又跟她说了一会儿体己话，才转身去练舞。
……
“呃……高同志，这两位是？”
两个小时后，王浩的家门口，王浩看了看如约来找他的高雅，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林翩然和沈昭南，笑得十分僵硬。
“王主编，他们是我的合作伙伴，这位女同志叫林翩然，男同志姓沈，名叫沈昭南。”
高雅早就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了，她提着公文包，对王浩露出了得体但是疏离的笑容：“在贵报社的报纸上，给我的服装店打广告，要他们两个点头了，才能逐步落实。”
“林翩然和沈昭南？”
听到她这话，王浩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血色飞快地消散了下去：“是帝都第一文工团的那个林翩然吗？”
“是。”
林翩然觉得他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她一把将高雅拉到自己身后，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王浩几眼：“王主编，你认识我？”
“我……”
王浩连连摇头，似乎是想否认她的猜测，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家的楼上就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女孩的哭声响了起来。
“有人吗？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那好像是张戎珊的声音。”
林翩然觉得那道哭声有点耳熟，她本能的凑到沈昭南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们要多管闲事吗？”
“还是管一下吧。”
沈昭南沉吟片刻，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告诉她：“张戎珊的爷爷，是我的启蒙老师，当时我们沈家遭受大难的时候，张老爷子还偷偷接济过我们家。”
“好吧。”
听到他这话，林翩然立刻踮起脚，朝王浩身后看了几眼：“王主编，刚刚有人在求救，是你的女儿吗？”
“哪儿有人在求救？林队长，你听错了。”
王浩目光一沉，赶紧将手放到他家的门把手上。
“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有些工作要处理，这样吧，林队，你和高同志先回去，你们的服装店在我们报纸上打广告这件事，我们过段时间再商量。”
“不行，我已经来了，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林翩然轻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冲进了他的家里。
“翩然，你等等我。”
“林队，沈参赞，你们这是要干嘛？”
沈昭南和高雅见状，也顺势跟了进去。
“救命……孩子……我的孩子……”
进了门，张戎珊的呼救声就更加清晰了，林翩然和沈昭南对视了一眼，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朝声源处跑了过去。
“这……”
刚跑到二楼，他们两个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王浩家二楼走廊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血。
“救救我……”
张戎珊倒在血泊里，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鞭痕，脚上还戴着镣铐，那镣铐的链子，一路延伸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那什么，林队，沈参赞，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王浩一直跟在林翩然夫妇身后，见林翩然他们找到张戎珊了，王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赶紧对他们两个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
“我和张同志之间，是你情我愿的！”
“你都快把她弄死了，你还说你们是你情我愿。”
林翩然是很讨厌张戎珊，但是看到一个正值锦绣年华的女孩子，被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去把她脚上的镣铐解开，然后跟我们一起送她去医院！”
她转过身，缓步走到王浩面前，用力地打了他两巴掌。
“动作快点，别跟我讨价还价，也别磨磨蹭蹭的，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你就应该清楚，我没有吓唬你。”
“好好好，我听你的，我送张戎珊去医院，现在就送。”
王浩被她吓坏了，赶紧解开张戎珊的镣铐，跟她和沈昭南一起，将张戎珊送到了帝都军区医院。
至于高雅……林翩然怕她看到张戎珊的惨状，会想起不好的记忆，离开王浩家的时候，她找借口将她支走了。
……
“戎珊，我的好孙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夤夜，军区医院的急救室门口，年过花甲的张振国一手扶着墙，另一手拄着拐杖，哭成了一个泪人。
“老师，您别担心，张戎珊还年轻，身子骨硬朗，她不会有大碍的。”
看到他的情绪如此激动，沈昭南怕他急出个好歹来，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将他安置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谢谢你昭南。”
张振国抹了把眼泪，打起精神看了他一眼：“对了，怎么是你和林同志在医院里面陪着我家戎珊？戎珊的老公呢？”
“这……”
沈昭南舔了舔嘴唇，迟疑了很久，才单膝跪在他腿边，将他和林翩然救下张戎珊的过程，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
“崔进……咳咳，我让我的秘书给他打过电话了，但是他说他今天特别忙，没空来医院。”
将该说的都说完后，他又小声地补充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