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骷髅头是柳双的？”安昕听着向山的解释，怎么也无法将骷髅头跟光盘画面里一闪而过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她对这些不太了解，可柳双三个月前才失踪，时间不算长，怎么也不至于就变成白骨吧？
“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头骨的骨骼形态特征与柳双相同，但还需要带回去进一步确认身份。”向山面色很冷，声音也像裹着一层寒霜，“你怎么下来了，我不是让你在上面等着吗？”
安昕缩缩脖子，心虚地不敢去看向山的眼睛：“我这不是想着，也许下面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呢……”
谁能想到骷髅头就吊在楼梯上面，她非但没帮上忙，还差点撞到骷髅头，破坏案发现场。
安昕被向山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她偏头看见警察们把丸仔码头放到担架上，赶紧转移话题问：“对了，孟女士现在怎么样？”
担架从身边抬走，安昕瞧着丸仔码头脸色苍白，瞳孔放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直觉情况不是太妙。
“她被喂了很多药物，身上也有不少外伤，还好发现得及时，不然最多再撑半个小时，之后必死无疑。”向山没工夫再跟安昕计较，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下室里收集证据，“她现在意识不清醒，得去医院洗胃。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再去问问那只兔子，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安昕视线在地下室里环视一圈，没看见第二个受害者。
她只好又顺着楼梯走上去，抱着丸仔回到客厅。
丸仔已经看见自己主人被担架抬走了，它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安昕摸摸丸仔耳朵，感觉有点烫手，身体也有些僵硬，不免担心：“丸仔你别怕，医生已经带你主人去治疗了，她会没事的。”
[我只是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她每天都很有活力，我一直嫌她烦想让她安静一会，没想到她真安静了，会是这种情况……]
丸仔眼角流出泪来，它吸吸小鼻子，振作起来。
[我要帮忙抓坏人，给她报仇！]
丸仔眼神坚定，使劲用脑袋拱安昕：[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快点问我，我超配合的！]
安昕还真有个问题，刚才怕丸仔应激一直没敢问：“你在地下室看见的那个女人和光盘里的人是同一个吗？”
丸仔回忆了下，点头：[是同一个，她想把那个女人给放下来，结果被坏人发现了，打晕绑起来。再然后我就被坏人拎着耳朵抓出去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很重要吗，是能帮忙抓到坏人？]
安昕沉默了下，丸仔见状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女人死了？是不是只要能证明她是被坏人杀死的，你们就能把坏人抓起来，给我主人报仇？]
“对。”安昕苦恼叹气，“现在就是没有证据，那些光盘还被他藏起来了，不然也能当做证据。”
丸仔听到这话，挣扎着要从安昕怀里下来。
[我知道光盘在哪里！]
[兔带你去找！]
安昕赶紧把丸仔放下来，垂耳兔蹦蹦跳跳往门外跑，一溜烟跑没影了。
她追着跑出去，看见女警搬着东西往这边走，抓住她的手臂，边喘气边问：“你有看见一只垂耳兔吗？它往哪个方向跑了？”
女警朝西边抬了抬下巴：“它刚往那边跑去了。是那只叫丸仔的兔子吗？你怎么给它放出来了，跑丢了我们可没法跟孟女士交代。”
“丸仔说要带我去找光盘，它速度太快我没跟上。谢谢你，我跟过去看看情况！”安昕来不及多说，拔腿就朝女警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女警盯着安昕消失的方向，眉心拧起。
她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同事，快步下到地下室，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向山。
“真是莽撞，也不知道先跟我说一声。”向山小声骂了句，而后对着女警吩咐，“带一队人过去找安昕，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安昕往西边跑了段路，看见一个废弃的库房。
丸仔从库房边上的草丛里冒出头来，朝着安昕眨眨眼睛。
[你怎么才过来，我都在这边等你好久了，差点还被人发现，拿回去做菜。]
安昕嘴角一抽：“你跑得太快了，也不想想，我这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跟得上你这四条腿的。”
丸仔哼了声，甩甩手上的灰尘，慢悠悠给自己洗脸。
[光盘就在这个房间里，你想办法进去吧，兔兔我是不行了，刨半天只有一个小坑，你可不能蹭我的坑位。]
安昕往草丛下面看了眼，丸仔挖的坑很深，就是洞口太小了，连她的一只脚都塞不进去。
库房的门被一把铁锁锁住，窗户又在很高的位置，以安昕的身高没法翻窗进去。
安昕不想放过丸仔挖的兔子洞，灵机一动，随手抄起脚边一根还算结实的粗树枝，蹲下跟着一起挖土：“我看你都快挖通了，再费点劲把洞挖大点吧，我跟你一起，咱们速战速决。”
丸仔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看向安昕：[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就你这破树枝能挖什么坑啊，还不是要我吭哧吭哧刨土，我爪子都要刨断了！]
安昕使劲用树枝刨了几下土，证明自己有在认真干活：“我这不是没有趁手的工具嘛。丸仔你最厉害了，为了你的主人，今天就稍微辛苦一下，回头我给你做草饼吃。”
丸仔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刨土。
好在这边土松，不然就是累死丸仔，也没法挖出来这个能让安昕钻进来的洞穴。
一人一兔挖了半个小时的洞，可算把洞挖通了。
安昕拍拍丸仔屁股：“你小，不容易被人发现，先进去看看，仓库里是什么情况。”
[你可真会使唤我！]
丸仔后腿一蹬，钻进洞里，探头探脑往仓库里看。
[救救救！坏人怎么在里头啊！]
看见熟悉的身影，丸仔猛地一个急转，后腿使劲蹬地，窜出洞口，蹦出去老远。
由于太过紧张，丸仔小尾巴一抖，几颗圆润的巧克力豆从它的翘臀下面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