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轩的他眼神冷厉得吓人,另一只手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击砸在行凶男子的太阳穴上!
“呃!”那壮硕男人哼都没哼一声,眼珠一翻,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刀子也“哐当”一声掉落。
医院的保安和闻讯赶来的男医生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昏厥的行凶者死死按住。
“邵明轩!你的手!”苏晚晚反应过来,猛地冲上前,看到他那只被刀刃几乎割穿的手掌,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狰狞可怖!
她一把抓住他鲜血淋漓的手腕,声音都在颤抖:“快!跟我去急诊室!快!”
邵明轩疼得倒吸着冷气,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嘴唇都失了血色,但看到苏晚晚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担忧,他竟然还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有点难看的笑容:“没…没事……死不了……”
“什么没事!伤口太深了!可能会伤到神经和肌腱!”苏晚晚又急又气,拉着他完好的那只手臂,几乎是半拖半扶地冲向急诊清创室。
清创,探查伤口,缝合,打破伤风针,注射抗生素……整个过程,邵明轩倒是异常配合,只是疼得冷汗直流,牙关紧咬。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忙着为他处理伤口、脸色比他还要苍白的苏晚晚。
苏晚晚的专业素养让她暂时抛开了所有个人情绪,动作熟练、轻柔却又极其迅速。
但看着他掌心那道皮肉翻卷、几乎贯穿的狰狞伤口,她有点无奈。
七零年代的邵峰当初也是如此,不要命地替她挡刀。
但是其实她可以躲得开。
“谢谢你。”
包扎完毕,苏晚晚看着他被厚厚纱布包裹得严实的手,真诚地道谢。
邵明轩动了动包裹成粽子的右手,立刻疼得“嘶”了一声,却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啧,看来伤得真不轻。苏医生,我这只手可是为了救你才废了的,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苏晚晚看着他苍白却依旧带着点痞气的脸,明知他八成是借题发挥,夸大其词,但想到那惊险一幕和他毫不犹豫徒手抓刀的举动,她无奈地开口,“……你想怎么样?”
邵明轩晃了晃他那惨不忍睹的右手,理直气壮地开始提要求:
“你看,手伤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了。左手笨得跟脚一样;穿衣服扣不了扣子,洗澡就更别提了……苏医生,你是不是应该负起全责,照顾我到伤好?”
苏晚晚:“……医院有护工。”
“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邵明轩拒绝得干脆,
“而且我是因为你受的伤,于情于理,都该你亲自照顾。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就一个月。”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补充道,“正好,这一个月,你照顾我起居,我全力帮你找陆远泽。很公平,不是吗?”
“……好。”尽管知道他是算计,但她想起那深深的伤口只能同意。
邵明轩立刻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出院,回家养伤。苏医生,麻烦你,送我回家。”
他站起身,非常自然地将车钥匙递到苏晚晚面前,用那只完好的左手。
苏晚晚认命地接过钥匙。
邵明轩的别墅位于市顶级的半山别墅区,环境清幽,安保严密。
车子驶入庭院,苏晚晚才发现这地方大得惊人,却冷清得没有什么生活气息。
“平时就我一个人住,钟点工定时来打扫。”邵明轩仿佛看出她的疑惑,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用下巴指了指楼上,“主卧在二楼。麻烦苏医生扶我上去?失血过多,有点头晕。”
苏晚晚只能上前,让他将大部分重量倚靠在自己身上,搀扶着他一步步走上楼梯。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他身上固有的木质香气,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心慌的暧昧。
将他安置在主卧那张宽敞得过分的大床上,苏晚晚已是微微气喘。
“我饿了。”邵明轩靠在床头,开始行使他“伤员”的权利,“医生说失血后要补充营养。厨房在楼下,食材冰箱里都有。麻烦苏医生了。”
苏晚晚默默下楼,打开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果然塞满了各种进口食材,琳琅满目。
她简单做了点清淡有营养的粥和小菜。
端上楼,新的难题来了。
邵明轩晃着他的右手,一脸无辜和无奈:“苏医生,手动不了。”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
她拿起碗勺,坐到床边,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邵明轩从善如流地张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里面含着细碎的笑意和某种极大的满足。
喂饭的过程安静而微妙。勺子偶尔碰到他的牙齿,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手指,都让苏晚晚的心跳莫名失序。
吃完饭后,邵明轩眼珠子一转,“帮我换睡衣!”
“邵明轩,你别得寸进尺!”苏晚晚气道。
邵明轩一脸委屈,“那你让我就这么直接睡觉?那好吧。你别管我了。一会儿我自己换吧。”
苏晚晚拉开衣柜拿出睡衣扔到床上。
她深呼吸了几次,缓步走到邵明轩跟前,抓起他的外套小心地给他褪了下来。
邵峰看起来清瘦,但脱下衣服才显露出精壮的身材。
看起来,他应该也是常年健身。
苏晚晚权当他是个伤员,秉着医生眼里无男女的原则,她极为冷静地给他脱下T恤。
偶尔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她也脸不红心不跳的。
过程中,邵明轩也很是配合,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他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他眼底的笑意深了起来。
上衣总算换好,苏晚晚松了口气。
“还有裤子。”邵明轩适时地提醒道。
苏晚晚的动作瞬间僵住,脸颊“轰”地一下彻底红透,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
她瞪着他,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邵明轩!你是不是故意的!”
邵明轩一脸无辜,甚至带着点委屈,晃了晃自己包裹严实的右手:
“苏医生,我是真的没办法。一只手怎么解皮带扣?怎么脱裤子?难道你就让我穿着带血的脏裤子睡觉?我可是为了你...”
苏晚晚气得牙痒痒,却又无法反驳。
他的伤口很深,应该很疼,生活不便也是事实。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这是病人,这是伤员,医者父母心,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最终,她几乎是视死如归地伸出手,指尖微颤地碰到他的皮带金属扣。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缩。
邵明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非常“体贴”地建议:“需要我教你怎么解吗?”
“不用!”苏晚晚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
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忽略手下紧实腰腹的触感,咔嗒一声,解开了皮带扣。
然后是裤扣,拉链...
邵明轩配合地微微抬起腰,苏晚晚闭了闭眼,心一横,快速地将他的外裤褪了下来,露出里面黑色的平角内裤和修长有力的双腿。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根本不敢往下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手忙脚乱地拿起睡裤,以最快的速度帮他套上,期间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腿,那结实滚烫的触感让她像被电到一样迅速缩回手。
邵明轩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呼吸也微微加重了些许。
看着她羞窘难当、手忙脚乱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他心底某种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与此同时,一股更深的、难以言喻的躁动也在身体里流窜。
终于搞定了一切,苏晚晚几乎是跳开一步,离床边远远的,气息不稳地说:“好了!你,,,你休息吧!这衣服我帮你洗。”说完,转身就想逃。
“等等。”邵明轩叫住她。
苏晚晚背影一僵,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我渴了,想喝水。左手不方便端杯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刚压抑下去的沙哑。
苏晚晚认命地去楼下倒了温水上来,递到他左手边。
邵明轩用左手接过,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目光却一直锁着她。
喝完水,他将杯子递还给她,忽然又皱眉道:“我想擦洗一下,身上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