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小店几个人除了去碧月坊看望楼宿,就是埋头打理田地,有了灵力注入,菜已经收获了一茬。
新种的菜绿油油的,叶子俏挺,还冒着露水。小番茄圆润通红,一个个玲珑剔透挂着枝丫上,远远看去像一串小灯笼,很是可爱。
将成熟的菜齐齐收割,晏云昭却把它们存在了库房里,施法冷藏。
景明正巧拉来了卖菜小木车,见晏云昭似乎不急着卖,奇道:“法术虽有效,菜却还是会一日不如一日新鲜,眼下梨溪镇正是缺新鲜菜的时候,老大怎么不卖了?”
“镇上流言正盛,此时拿出冬天的新鲜蔬菜反惹人注意。景明,你和晴溪去桂月楼找一下罗姑娘,就说她弟弟有下落了,再去雇位能拉货的车夫。”
晏云昭吩咐完,景明便似懂非懂点点头,拉着晴溪跑去喊了罗姑娘。
前些天她通过荷包追查到主人的气息,并非有意隐瞒罗姑娘,而是经过许多天仔细确认主人是否还活着。
若是活着,便要告诉罗姑娘,可若是没有活人气息……晏云昭动了恻隐之心,原想着就说无能为力,道个歉圆过去了,有时说实话反倒让人伤心。
不过好在晏云昭法力有长进,揣摩了几日还是摸到了门道,确认罗姑娘的弟弟应当还活着,好巧不巧,位置正好在崔家庄。
崔家庄是晏云昭和三草妖对外自称的“故乡”,原本正愁如何将菜不引人怀疑的卖出去,联系到崔家庄便好办了。
既然是故乡,那轻车熟路找到罗姑娘的弟弟不费事吧?卖些老家没卖完的新鲜菜也很正常吧?
计划正筹谋着,景明和晴溪带着罗姑娘几个人回来了,罗姑娘感激涕零,急匆匆上前就握住了晏云昭的手。
“姑娘当真有他的下落?他现在怎么样?他……”
罗姑娘仿佛有千言万语要问,话到嘴边却被眼泪梗住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打湿了衣襟。
“罗姑娘放心,弟弟安好,我今日唤你来便是要同你一起去找他。”见罗姑娘情绪激动,晏云昭连忙宽慰道。
罗姑娘一改往日的跋扈,此时满眼只有找回弟弟的急切与不安,晏云昭便也决定不再拖沓,唤了车夫去地窖里装菜。
不多时,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崔家庄挨着梨溪镇,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眼下拉着货又赶着马,约摸也要走一上午。
一路上穿山路绕溪水,景色极美,到了一处宁静地,车夫拉着马去溪边喝水休整,晏云昭几个人也找了个石头墩子休息。
此行只带了些薄饼,晏云昭偏好甜食,便做的是糖馅素烤饼。原本景明几个人被她喂的嘴刁,和她一样也不爱吃饼,或许是在有山有水有花的山野缘故,多了分野趣,素饼也吃的香极了。
饼身不干硬,外皮脆,里面的瓤却软糯,糖馅甘甜不腻,非常解馋。几人你一个我一个,不过一会儿便吃没了一半。
车夫老伯也觉得这饼香,原本是没尝过晏云昭的手艺,现下也问了小店,说是以后要寻过来吃。
收获意外食客,晏云昭自然也是很乐意的。
到了崔家庄,晏云昭引车夫将四人带到了那个用望气术看到荷包气息的巷落,青砖红瓦,与她看到的分毫不差,就是这里了。
罗姑娘似乎有些紧张,下了马车紧紧地跟着她,唯有景明几个人好奇地东张西望。
若晏云昭看到的没错,此地与龙王庙相似,也是一座废弃收容所,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到了院跟前,罗姑娘率先跨步走了进去,晏云昭和景明几个人紧随其后。
院内景观一眼明了,小小的院子里有几个孩童跑跑闹闹,都是些六七岁的孩子。
罗姑娘大致扫了一眼,心下失落难免。若弟弟在世,应当已经十岁有余,个子也该到了她肩膀,身量怎会这么小?
晏云昭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投来一个宽慰的笑,罗姑娘会意,深吸了一口气,视线重新落在这些孩子身上。
她记得弟弟右手腕骨有一粒细小的朱砂痣,这点错不了。
孩童们见院子里多了几个陌生人,心里既害怕又好奇,罗姑娘如何招呼也不肯过去,面上怯生生的,反倒退后了几步。
所幸晏云昭做的糖馅薄饼还剩一些,便分给罗姑娘招待孩童们。
孩子见她们拿出饼要发,顾不上其他,立马拥了上来想领饼吃,罗姑娘趁分饼的间隙一一观察他们的手腕,终于,在一众纤细的手腕中看见了那粒熟悉的朱砂痣。
罗姑娘喜极而泣,拉过那个少年就拥在了怀里,少年浑身脏兮兮的,唯有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烁,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人。
“小七,怎么这么瘦了?”
罗姑娘视线模糊,拉着他的手,努力想看清他。少年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了愣,却不知该说什么。
“小七……你怎么知道我叫小七?”
少年歪了歪头,神情困惑,罗姑娘的眼泪却再也憋不住,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我是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也是,小七走丢时不过三四岁,一个豆丁小孩,如何能记得这些呢?
罗姑娘心中伤感,小七却犹犹豫豫抱住了她:“姐姐……我记得的,姐姐。”
罗姑娘错愕地抬起头,少年懵懂认真,面庞比从前清秀了许多,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小七,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晏云昭看着这温情场面,会心笑了笑,将老虎荷包归还给他们便带着景明出了院门,给姐弟俩留了一些叙旧空间。
车夫等候在门外,菜还在后面拉着,晏云昭准备上街打探一番崔家庄的集市在哪。
“老大,若是罗姑娘问起来可怎么办?”疏雨忧心忡忡问道。
晏云昭种的菜前月都允诺全部卖给碧月坊和桂月楼,不过她既然如此做,便自有分寸。
“放心吧,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着春夏秋三季的粮食蔬果,我卖冬季的菜,哪怕他们问起来,也无理无据。”
崔家庄地势狭长,天气降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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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寻常快些,新鲜蔬果供应早先便断了,拉着新鲜菜的马车走在街巷,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位老板可否留步?”
马车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晏云昭掀帘一看,是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
他作揖道:“唐突姑娘了。不知姑娘这车菜可是要去坊市卖的?不如卖给小生。”
晏云昭允诺:“自然可以。不过我这些菜种类多,有些也是罕见的,反季售卖,价格便会高些。”
书生点了点头,似乎毫不意外,甚至说着便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小算盘。
见他诚意,晏云昭也下了马车与他一道合计:“白菜十文两株,莓果六十文一斤……”
算盘噼里啪啦拨了足足两炷香,二人一边笔录一边盘算,总算清点完了价格。
蔬果新鲜,书生验了货便使车夫往他家去了,如此爽快的生意人,晏云昭倒是第一次见。
若换了其他人,定要先挑一番刺,说道说道这些菜哪里不好,有些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能给你罗列出一长串理由来,这位公子却是一点价钱也不讲,当真豪爽。
马匹拉的几大车菜一下子卖了大致八十六贯,拿着钱行的票据,晏云昭还有些恍恍惚惚。
从前勤勤恳恳不过赚了些小钱,赚得多,开销更多,如今这八十余贯可就是实打实在手里了,甚至够她多盘间小店在镇上。
果然,赚钱还得是赚个新鲜,四个人兴高采烈去钱行兑了些钱两,便美滋滋的去酒楼大肆消费了一把,只是这次少了楼宿。
龙门红烧青玉虾、八珍豆腐、炭烧醋鳜鱼、卤汁猪大肘……琳琅满目的菜品端上桌,众人酣畅淋漓的饱餐一顿,虽然晏云昭依旧觉得手艺不如她,却难得卸下省钱精打细算的担子享受一顿,三草妖也吃得很香。
龙门红烧青玉虾选用新鲜青玉虾,虾身色泽红亮,外壳酥脆,虾肉紧实有弹性,酱汁浓稠,让人食欲大增。滋味与梨溪镇常做的不同,颇有地域特色。
这八珍豆腐也是久远闻名的老菜了,豆腐表面金黄,外酥里嫩,叫人欲罢不能。
不过最好吃的还是卤汁猪大肘,肉皮软糯,入口即化,肉质酥烂脱骨,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卤汁的香味完全渗透到肘子的肉里,味道醇厚,汁水四溢。
一番饱餐后,身上都热了不少,四个人寻着路回了来时那家院子,准备看看罗姑娘如何了。
见晏云昭几个人拾月光而来,罗姑娘连忙起身迎上来,感激道:“如果不是晏姑娘,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回小七。眼下家人团聚,我心中牵挂已了,还望姑娘受我一拜。”
罗姑娘说着便要跪下来,晏云昭赶紧扶住了她:“罗姑娘实在客气,能够帮到你便好。”
“若姑娘往后有什么事,我定竭力相助。”
晏云昭点了点头,没有推脱:“眼下确有一事好奇,不过也并非什么隐秘。曲水流觞宴有一桂月楼厨娘无端退出,其中可有什么由头?”
罗姑娘听见此话,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