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师兄带回去一盒甜糯枣香流汁的蒸糕,碧月坊的药宗弟子们尝过一口后便足足念叨了三日,催促着圆师兄去买了好几回。
晏云昭见他们爱吃,又顺带做了酥皮红豆卷、玲珑玉面糕、糖蒸桂花酥烙拿去,一时间众碧月坊的点心厨娘都闲了下来,药宗弟子们只抢着翠良小店的糕点吃。
他们倒也说不上哪里不同,只是比其他凡界糕点好吃上许多,味道层层叠叠,吃多了也不腻。
更吊人胃口的是,这晏老板花样多,本以为糕点约摸也就那几种了,结果不日她们上山寻得一种新鲜野果野菜,糕点便在手里又翻了新口味,当真如何也尝不完。
不过一个更让人在意的消息在弟子之间爆炸:圆师兄得了一壶上古神树的树液。
原本日日揪着楼宿要给他治病的弟子一哄而散,没人关心那株用作奖赏的百日艾了,虽然难得,可明明是神树液更难得啊!
圆师兄却颇有操守,一口咬死,坚决不认,问是哪里得来的,也绝口不提,不供出晏云昭一个字。
“方师弟,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吧。你们方家本就是一个破落门派,不是我家提携,你哪有今日潇洒?”
“叶师兄,消消火。小心待会叶师姐又来抽你了。”
“滚一边去!”
那邪气少年踹了他一脚,“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到你来教?天临宗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
假装被踹到在地的白净弟子慢吞吞地爬起来,叶秦听见此处吵闹声赶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他和一边嚣张跋扈的弟弟。
叶秦黑着脸甩出鞭子,惊的院中鸟雀四窜,冷言道:“叶安,你小子又欠抽了?”
“姐!”见叶秦似乎要动真家伙,叶安急了:“方师弟得了一壶来路不正的上古神树液,我要查查天经地义,他们敢拦我不就是想私吞吗!”
上古神树的事晏云昭早已同她讲过,起初她也很是震惊,转念一想,晏云昭是个连草根都能练成人形的人,有那等神器傍身还不自知,甚至身上还藏着不知多少上等仙草……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叶秦甚至觉得毫不违和。
“什么上古神树液?叶安你脑子摔坏了吧。连妖界都找不到的神树,方百里这傻小子能找到?”
叶秦与被唤作“方百里”的圆师兄对视一眼,他当即会意,委屈道:“是啊!叶师兄,我虽然修为比你高,天赋也比你好,那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吧。”
叶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攥着拳头说不出话来,剜了圆师兄一眼后愤愤离开了院子。
“方师弟,陈师弟,我代叶安跟你们道个不是,他一向行事荒谬,还望莫与他计较。”
叶秦不好意思地笑笑,作揖道。
“叶师姐客气,客气。”
“那你们都散了吧,别聚在这里听热闹了。”
叶秦发话,围观众弟子便听话的各忙各去了。
角落里,叶秦拉过圆师兄,叮嘱道:“神树液一事万不可声张,此事恐牵扯仙界妖界势力,我担心影响云昭。”
圆师兄郑重地点了点头:“师姐放心,晏姑娘信任我,我定不会置她于危险境地。”
叶秦点了点头,欣慰地拍拍他的肩。
厢房内。
柳江恭请师尊下山来给楼宿看病后,济尘道人却不声不响在蒲团上坐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柳江知道师父静修时不喜人打扰,但楼宿病况愈发危机,还是匆匆开口作揖道:“师尊,这位楼公子体质奇特,在下用灵草舒活脉络,却发现他四肢经脉不通,为死人之相。弟子愚钝,还望师尊教导。”
济尘道人微阖的眼睛睁了睁,却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那拿来鹿活草的晏姑娘是何来头?”
柳江顿了顿,道:“晏姑娘是梨溪镇一家食肆的老板娘,弟子不知她如何得到鹿活草,但她是凡人无疑。”
济尘道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柳江,怎么连你也如此愚钝?她周身气息被刻意隐藏,但仍有蛛丝马迹可寻,莫要被表象蛊惑。”
“难怪晏姑娘一出生便绝非凡品。难道她才是师尊愿意破例下山的缘由?”柳江恍然大悟。
济尘道人凝神叹了一口气:“原先是也。她身上的宝贝,可不止这一件。”
他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楼宿,神情罕见的严肃:“但,不想此行竟还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柳江跟着济尘道人看向床榻上的那人,心中了然,不再追问。
想必应当是师父的故交。
……
近日天气愈发凉爽了,不日便要立冬,街上卖菜的小贩却多了。
对镇上的人来说,这可不太算是吉兆。这些大抵是秋冬的存粮,卖完了库存的这茬,后面便再难买到了。
晏云昭熟悉翠良这一脉的气候变化,春夏热,秋天暖和,到了冬天却严寒异常。
往日百姓们到了这个时节抢着买粮,晏云昭却不急。这恰好是种子最不值钱的时候,她悠哉悠哉到坊里买了些菜种子回去播种。
依旧翻地下种,经过把月的精心养土,土壤黑亮肥沃,或许正是如此,连带着平日散养着地边的土鸡都肥硕不少。
这次买了各式各样的菜种子,梨溪镇有的几乎全买了一遍,齐齐种下,覆上小符,只待成熟。
晏云昭隔几日再去看时,小符摸着温热,里面还渗着水珠,保温保湿效果很好。
“老大,灶房着火了!”
疏雨急匆匆的来喊,晏云昭听完,抄起一个水壶就冲进了灶房。
景明和晴溪正拿着两把蒲扇使劲扇风,灶房烟熏火燎,两个人忙的灰头土脸,灶台上的火势却越来越大。
晏云昭被熏的眼睛和鼻子都辣辣的,却无暇腾出手掩住口鼻,当即把水泼在了熊熊燃烧的柴火上。
火势蓦然小了,只留下一点滋滋的声响,灰烟却弥漫在整间屋子,几个人猛烈咳嗽起来。
四人本能的冲到外面将小店窗户尽数打开,终于贪婪地吸收到外面的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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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瘫坐在外面大口喘着气。
“你们三个不是在厨房处理鸡肉吗,怎么把厨房给点了?”晏云昭又气又笑,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整间小店都有化作灰的风险。
景明呛到烟,猛咳了几声,顺顺气道:“我和晴溪炖鸡肉,想着柴火太小了,便用纵火术烤着锅,不慎把底下柴火全点着了,真是吓死我了!”
景明和晴溪脸颊灰扑扑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晏云昭生不出来气,只笑着掏出手绢给她们二人擦了擦脸:“怎地这么不小心?炖鸡肉便要用慢火,大火煮出来的鸡肉肉质干硬,汤汁也容易收干。”
“都怪我,这下给楼公子送什么吃的好呢?”景明满眼愧疚,垂下了脑袋。
晏云昭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办法多的是。咱们再炖一锅也不是不行。”
“近来山鸡难打了,天气冷,不知道跑哪里暖和去了。不如就把院子里的乌鸡炖了吧?”疏雨提议道。
晏云昭想了想,此时也便只能这样,鸡汤不荤腥油腻,对病人最是滋补。
眼看天色渐晚,几个人便抓紧忙活起来,景明带晴溪洗蘑菇,疏雨备汤,晏云昭处理鸡肉,小灶房里紧锣密鼓。
这锅乌鸡汤里有红枣枸杞桂圆等寻常配料,晏云昭额外加了营养价值高的虫草菇、香菇、牛肚菌,切块煮汤,另少加了些中药材进去,既能补身子,又能添味。
不过药材加多了容易苦,煮久了也容易苦,此间火候必须小心着。黄芪当归薄片少许,大锅里慢炖着,肉沫捞了,肉也泛黄飘油了,就可以揭盖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肉香,晏云昭闻了一口,自己也留了口水。这锅做得多,本也留作几人的暮食,便盛了一人一瓷碗上桌。
葱碎飘在汤面,有一点油花,枸杞红枣红润浮着,嫩黄鸡肉在汤底隐隐可见,看这色泽,这锅鸡汤定是火候恰好。
捞鸡肉入口,果不其然,油嫩溢汁,白嫩的鸡肉无需多咀嚼便在口中化开,肉气也汤底结合的很好,一点也不干涩。吃完鸡肉再喝一口浓汤,唇齿留香,热气沁人肺腑。
“嗯,自家养的鸡,果然香。”
“咱们日日五谷拌虾米喂着,也由着它们跑,味道自然极好。只不过可惜了这鸡尚小,若是再大些,肉质还要更耐嚼些。”
三草妖点了点头,一口一口喝着热汤,香得说不出话来。
单吃鸡汤,总觉得有些不大饱腹,晏云昭又去下了点细面,拾掇了几碟小菜。
煮好的面条捞在鸡肉里,拌一拌,也是极好的一碗汤面。
一番饱食,晴溪将鸡汤放进瓷锅里,提着匣子给楼宿送去,晏云昭便带着景明和疏雨继续下地干农活。
“地里的菜长得快,咱们近日要辛苦些了,浇完这么一大片地可不容易呢。”
不过三个人这么浇着,晏云昭又往挖了挖引水的水渠,让溪水更好流进地里一些。
这个时节水势已然小了,若是到了冬天,水源的问题还需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