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由和命然两人当然是很乐意指引程斐的，听到程斐询问她自己下一步该往哪儿走，命由递出一个锦囊。
程斐惊讶：“还没算你们就知道了？”
命由老实答道：“出山门前师父给的，只说找到命定之人后，如果她找我们占卜，就可以把锦囊给她了。”
程斐打开锦囊一看，念出声：“方外之地？”
那是哪儿？她在修真界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想到师妹百年来走南闯北，也许她曾到过此地，程斐去问她：“师妹，你可听说过方外之地在哪儿？”
连璧摇了摇头，因为没帮上师姐的忙，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对不起，师姐，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又不算什么大事，不用说对不起。”程斐踮脚揉了揉小师妹垂着的脑袋，天哪，她小师妹这样真是太乖巧可爱了！
沈照在传讯时，听到程斐提起这个地方，微微一滞，半晌才道：“这个地方，我知道。”
程斐很开心：“真的吗？在哪儿？”
沈照轻轻摇头：“可我不愿师姐去那儿。”
“为何？”
“师姐非去不可吗？”斜阳映在沈照褐色的眸中，如上好的琉璃宝珠，他看向程斐的眼神隐隐透着些许温柔和悲伤。
程斐吸了口气：“是。”她直视沈照，“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沈照收回目光，微笑出声：“我就知道师姐会这样说。那儿曾是我的故乡。”
程斐：“？！”
她第一次听说阿照是从方外之地来的。
“从前没和师姐说过，是因为我是被那个地方驱逐的人。”沈照垂眸，微微有些羞赧：“我想在师姐心中一直是最好的形象。”
程斐最受不了师弟师妹们这副模样，连爱怜地安慰道：“那是他们有眼无珠，我家师弟这么优秀他们都瞧不上，看来都是一群瞎子。”
沈照轻声一笑：“也就师姐这么觉得吧？”
其实他修仙的根骨一直不算好，又不务正业，当年被方外之地驱逐也正是因为这个，在孩童遍地都是筑基境的方外之地，他直到成年却仍是个炼气。
“不堪大用、没用的废物、丢人现眼……”这些都是那些人用来评论他的话，可他不明白，与大家的爱好兴趣不同，便是废物么？
修仙，又有什么好的？远不如书上的那些东西吸引人。
到最后，就连父母都觉得他是个丢脸的东西，是以因为灵力低微被驱逐出方外之地的时候，他们不仅没有为他求情，反而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
他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回那个恶心的地方，被师尊捡回问剑峰，遇到温柔活泼又包容他的大师姐时，往事随风消散，他自然也不会提起，打扰问剑峰的幸福生活。
不料兜兜转转，难逃宿命。
“既然师姐要去，我愿为师姐指路，一道同去。”
程斐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又摇了摇头：“不行啊阿照，你和我去了之后，终南山这边怎么办？”
沈照站起身朝程斐微微行了一礼：“师姐的担忧我明白，所以还请师姐耐心等待几日。待我刻好法阵，暂时压制终南山的倾塌，我们便动身。”
“不过，”沈照话锋一转：“在此之前，还需师姐过来问剑峰一趟，助我一臂之力。”
“好！”程斐答应得很痛快。
连璧听说了这个消息，举起手道：“师姐，我也要去！”
反正大师姐在哪儿她就要在哪儿。
程斐同样应了下来，带着连璧和命由命然几人连夜出发去终南山。
几人到的时候，沈照正绕着终南山外围画法阵：“师姐，三师妹，你们来了。”
程斐点了点头，往四周瞧了一眼：“怎么没看见胖子？”
唇红齿白身材纤瘦的胖子从沈照身后探出头，兴奋地冲程斐挥手：“大佬，我在……”
沈照淡淡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立马规矩地放下手，站出来恭敬对程斐和连璧行了一礼：“拜见师伯，师叔。”
连璧大吃一惊：“这是胖子？师兄你收他为徒啦？！”
胖子乖巧回话：“师尊收我当了他的记名弟子。”
程斐笑眯眯点头：“不错不错，看来阿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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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得很好。”
说起这个，胖子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是，师尊对我很好，还特地出手帮我化解了体内灵脉累积的杂质。”
程斐偷偷朝沈照比了个赞。
连璧还在啧啧称奇：“不愧是师兄，居然能让你大变样。”
等几人稍稍叙旧完，沈照才同程斐解释布下的法阵，希望它可以吸纳存储灵力，暂时代替他压制这边每隔半月就来一次的震颤。但法阵复杂，凭他一己之力所要耗费的时间比较长，有程斐和连璧在，效率自然可以大大提升。
程斐听完当即表示明白，连璧法阵的造诣不如他们，听到程斐说明白了，连缠着程斐让她手把手教自己。
沈照哪里瞧不出三师妹的意思，他淡笑道：“我已将法阵图纸全部绘在这本书上，上面有详细介绍，师妹有何不清晰的，翻阅此书便是。”
连璧接过书，笑得咬牙切齿：“那我真是多谢师兄了。”
程斐挠了挠头，好像自从她复生后，师弟师妹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怪了，但是……她再看了眼小师妹和阿照，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事态紧急，”想不通她就懒得想了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程斐打了个响指，先去干活了：“那就加油弄吧！”
“那师妹你先看看，我先过去。”见程斐动身，沈照同连璧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追了上去。
留下连璧在身后气鼓鼓地看着沈照去追大师姐的身影，最恨二师兄这种阴险小人了！都给了她法阵图，她总不至于再去缠着师姐，这样让师姐怎么看她嘛？
难道要她说她笨得很，一百年过去连法阵图都看不懂？
“还没当面恭喜师姐再次晋升。”沈照追上程斐，笑道。
程斐摆了摆手，一边绘制法阵一边道：“都是运气。”
“不过……”程斐转头认真看向沈照：“你和我去方外之地，真的没事吗？”
拿脚趾头想也知道沈照在那儿过得并不好，否则不会这么多年，从没听他提起过那个地方。
“没事。”沈照摇了摇头。
当年的事，在遇到师姐之后他早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