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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被看到了不好

作者:西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个六月,天气燠热,烈阳一天比一天盛大,商如夏的心却拔凉拔凉的,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难哄啊?


    商如夏专门逮着下课时间去堵人,得到的回应要不是边长嬴今天请假,要不就是去操场练球了。


    这天她好不容易逮到挎着包出来的程定,张开胳膊一拦,语气带着讨好:“定定,你告诉我边长嬴今天去哪了?”


    程定一脸邪笑:“怎么了,还没哄好呢?”


    “……”


    商如夏瞬间沮丧:“定定,有时候不说话也是种美德。”


    程定撩起额头镂空的卷发,一昂头:“没事,哥站在这就是种美德。”


    商如夏:“……”


    试问她干嘛设出个这么自恋一男的?


    “我今天找他真有事,他今天应该没请假吧?”她眨眨眼,一脸迫切。


    程定唉了一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欲言又止道:“今天啊,还真不巧……哎呦,我怎么突然有点口渴呢?”


    商如夏:“……”


    她意会,立刻道:“我请你喝奶茶!”


    “成交。”


    程定在女孩面前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交代道:“长嬴他最后一节自习没上,直接去球场练球了,而且明天就比赛……”说着,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慢悠悠道:“你现在跑快点应该还能见到他。”


    “谢谢定定。”


    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定定”的尾音收的快也俏皮。程定收回手机,笑着刚想回句不客气,眨眼间姑娘就跑没影了,像游鱼般灵活地穿梭在影影绰绰的人群里。


    落日余晖洒在走廊上,斑驳交错,长空外溢来的风都是清爽的。


    这小傻蛋,程定低头乐呵半天。


    ……


    商如夏一口气跑到篮球场,一个滑铲差点摔倒,不过在最后关键时刻堪堪稳住身形,杀停在栏杆框下。


    她定了定神,双手扶着膝盖,弓着脊背,大口喘着气。


    半晌,商如夏呼吸平稳了些,仰头,微眯眼望向前方。


    如果说程砚是校园里万人迷,走到哪里都有人欢呼的存在,那边长嬴就属于那毫不逊色,频频引人注目的清秀帅哥。他偏好于独处,像是雪山上顽强生长的冷松,会让你畏惧却也令身边的人不自觉的想去靠近,他永远沉稳真诚,像是有了他,就有了依靠。


    少年不亏是少年,他背影清冷,脊背清瘦却宽广,还有那一头干净利落的蓬松短发。


    他背对着她坐在空旷篮球架下,隔着老远,缥缈余晖中只能看到他淡蓝的篮球服,微垂着头,神情到是看不清,他的小臂带着修长的手抬高至太阳穴处。


    完了……


    商如夏的心噗噗跳着,忐忑不安。


    她恍然想起程定那天在食堂说过的话——你不理他的话,他会掉小珍珠的。


    他,他那动作怎么那么像抹眼泪啊?


    他怎么还真哭了?


    商如夏缓步上前,脚下的步子迈的轻却实,她踩在绿色底座上,像只小螃蟹一样蹲着平移过去。


    “你别哭啊,边长嬴。”


    边长嬴:“……”


    他按压太阳穴的手指微顿,没转过头。


    商如夏埋下脑袋,小手扣着白色鞋带,继续道:“我那天问你洗衣液是真心问的,没有敷衍你的意思,你的校服真的很香,当然现在也香……”


    “……”男生身形僵住。


    “不对,不对,我没想说这个来着,我只是……想红、哄你……”说到最后,商如夏愈发忸怩,“算了。”她抬起头,没敢睁眼,张开胳膊,虚虚向前一抱。


    “之前有个人跟我说,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予对方一个拥抱,虽然是我先惹你生气的,但你这一生闷气就不理人的习惯真不好,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是不是?”


    边长嬴闻声转身,就被女孩轻盈柔软的身躯迎面一拥。


    眨眼间,他眉宇间的寒冰化成一汪春水。


    他菲薄的唇微张,却没有出声。


    商如夏嘴上没停,在做最后的温火,“如果你原谅我的话,你就吱一声。”


    “……”


    “嗯。”


    边长嬴轻声道:“起来吧,这里人多,被看到了不好。”


    !!!


    商如夏:“……”


    她、她又不是和他亲嘴,有什么不好的?


    下一刻,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一跳,亲、亲什么啊?!她顷刻间睁大眼,入目便是边长嬴那张帅的过分的俊脸。


    不对,她不是抱的背吗?怎么正面拥抱了?


    她猛的退开距离,分明是吓的,但这动作在别人看来就是被抓包后做贼心虚。


    商如夏僵硬的扭脸,却发觉篮球网下不知何时围了三个身高参差不齐的男生。


    条件反射般,她挥挥手:“hi……”


    有个小麦肤色,笑容很绚烂的男生回应着,“Hello啊,小嫂子?”


    商如夏:“……”


    最矮的那个一米七左右的男生,也跟着挥手,调笑道:“长嬴,嫂子这么可爱啊?”


    商如夏:“……”


    嫂子个蛋,我是他妈!


    她刚要反驳,余光瞥到身边的男生眉宇间没有任何不耐,这前兆她有预感,像是大海风浪之前最后的平稳,他被这样开玩笑会生气的。


    当即,商如夏跳下底座,回眸与边长嬴对视一眼,大义凛然道:“不是,你们误会了,我和他是普通朋友,别误会,真的。”她言辞万分恳切。


    有人调侃:“普通朋友啊,谁家普通朋友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啊?”


    商如夏:“……”


    “没,没,我单方面的……”


    两人:?


    越补救,气氛越发的诡异,从一开始的两情相悦演变成商如夏单方面的追求。


    边长嬴微敛那几分意味不明的神情,捞起脚边的篮球,朝不正经说话那人一砸:“严和通。”


    严和通也是一班的,跟边长嬴一个初中升上来的,如果说程定是他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那严和通就属于亦敌亦友,相互竞争的朋友。当然,只是严和通单方面认为是竞争,边长嬴对他这一点漠不关心,因为年一的座位常年刻了他的名字。


    严和通读懂了边长嬴眼里的意思,那是明晃晃的威胁——再不闭嘴,你死定了。


    虽然边长嬴只叫了他名字,也从来不会说这样直白的话,但莫名解读出这个意思,还是让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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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通一惊,他收起绚烂的笑容,“别搞这套啊哥,我还想活呢。”


    边长嬴:“那就少说话。”


    严和通抹了把汗:“好嘞。”


    中间那个穿着黑色蓝球服,有这一张酷帅狂拽二五八万脸的是程砚,头上带着黑白相间的运动发带,视线在她和边长嬴之间逡巡着,意味深长的和商如夏对视一眼,轻笑道:“长嬴,还练不练了?”


    边长嬴:“不了,明天赛场上打吧。”


    程砚捡起滚落到脚边的球,投给一米七小个子的男生,“幸尤,帮我把球带回去吧,我晚自习不回去。”


    幸尤捏了一耳垂的黑,问:“又不回啊?”


    程砚淡笑:“有事。”


    幸尤两个胳膊下各夹一个篮球,宛如孤寡老人送儿女去外地一样:“忙吧,忙吧,俺不问,俺和老通去吃饭了。”


    严和通“呱唧”一敲他脑瓜,“幸尤,说了不能用老。”


    幸尤吐舌头:“你管我。”


    ……


    苦恼商如夏一个星期的事可谓是解决了。她堵程定时没说假话,她是真找边长嬴有事,后来那晚来两人走到偏僻的地方,她委婉解释了秦文景第无数次找她谈话的事情。


    她真的受不了老师的突袭,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成绩不行,那她就搞!主角不来电,那她就当红娘,使劲浑身解数也要让他们来电!


    不是有句话说,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她想着,既然边长嬴学习那么好,她请教他给开小灶也没什么不好的,一方面可以督促她学习,一方面他也可以温习知识。绝对不是因为他和程定、程砚他们关系好,她可以找机会接近,绝对不是这样的原因。


    谁料,那傍晚,她刚提出一个请求,绞尽脑汁编出的措辞还没排上用场,边长嬴就答应了。


    她欣慰地站在一块圆形石墩上,虚空摸了摸他的头发,雀跃道:“你真好,谢谢你。”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儿!


    边长嬴丝毫不知女孩内心的想法,唇角微扬,淡淡道:“没事。”


    ……


    翌日,一早从宿舍醒来,商如夏就激动的不行。


    她拧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铺在脸上,兴奋道:“羽宝,你刷好了没啊?我们去吃早饭呀!”


    安羽吐掉嘴里的泡沫,白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好了没?”


    商如夏:“嘻嘻。”


    她眉开眼笑,探头去瞧安羽:“我觉得你快好了。”


    安羽:“……”


    她叹气:“三、二……”


    商如夏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预感不妙,试图卖萌:“不,别数了,我出去等你,好不了?”


    安羽眨眨眼,意思是什么,商如夏再清楚不过,她忙逃出了洗手间。


    扒着门槛,喊:“格格,您吉祥!”


    安羽忍不住:“滚啊!”


    女宝的声音又细又软,像是浩渺高山上潺潺流动的小溪流。


    商如夏心里暖暖的,舒坦了。


    吃过饭,上了半天的课,期待已经的篮球赛便拉开了帷幕。


    她在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下课铃一响拉着安羽跑去篮球馆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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