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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作者:辣椒肥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颠簸的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骡马拉着赈灾物资,太医们则乘坐着马车坐在后面。


    宽敞的马车铺着软垫,上面放置着一个小木几,摆着香甜软糯的糕点。


    李折竹坐在马车上吃着糕点,他坐姿文雅,小口小口咬着,细嚼慢咽,矜贵优雅,赏心悦目。


    他的耳边是顾茗松逗八哥的声音。


    “来,叫爸爸。”顾茗松手里拿着剥开的白花花的花生,喂给那只通体漆黑的八哥,八哥去叼,又被他敏捷地躲开,他一字一字地教它,“爸爸~”


    八哥就一边在车上蹦蹦跳跳,一边跟着嗲嗲地喊:“爸爸~”


    “哎,乖儿子,给你吃花生。”顾茗松这才笑眯眯地把花生喂给它。


    马车外,仆从们听着里面的动静窃窃私语。


    “他们坐一个马车诶,那只八哥管殿下叫爹爹,管顾小将军叫爸爸诶。”


    “何止,昨天他俩睡一个房里,还是同一张床!”


    “哇塞,殿下以前从来不留人过夜的。”


    “所以殿下和顾小将军真的好上了?”


    那只八哥绿豆眼眨了两下,突然蹦起来嚷嚷道:“殿下和顾小将军好上了,殿下和顾小将军好上了!”


    嗓门大的整个车队都听见了,它尤嫌不够一般,翅膀一扇直接飞了出去,便飞边大声喊:“殿下和顾小将军好上了——”


    李折竹突然很想吃鸟肉。


    顾茗松坐在软垫上笑弯了腰,他凑过去,在李折竹耳边重复道:“殿下和顾小将军好上了。”


    他默不作声把对方的脑袋推开,沉着脸:“你教的好儿子。”


    “那你可冤枉我了。”对方闷笑一声,嗓音低沉悦耳,听的人耳朵一阵酥麻,“是它自己机灵,知道别人想听什么。”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了十天,他们终于到达了曲州。


    距离最近的是德城,隔得很远就能看见高大威严的城门紧闭,拒绝任何人的出入。


    官员一见他们就迎了上来。


    “顾将军,郑太医,你们终于来了!”胖乎乎的太守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擦汗,激动的热泪盈眶。


    “快快快,你们快来看看吧!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你们都不知道,曲州这个样子我都快急死了!”


    他抱着郑太医的衣袖嚎啕大哭,又是殷勤送水送瓜果,又是恭维,却独独忽略了李折竹,跟没看见他一样。


    “我们把病人们单独圈了起来,现如今两边是不能往来的,可还是控制不住,每天都在死人......”他哭丧着脸,满脸惶恐不安,“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死了吧?”


    他的大眼睛盛满了恐惧。


    “带我去疫区看看。”李折竹提道。


    那太守见有人主动去本来还挺高兴的,一见是他,当即满脸不耐烦了起来:“殿下就别去添乱了,让太医们去就行。”


    “你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况且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他烦躁极了,小声嘟囔起来:“派谁来不好,派个二殿下,净知道给我添乱,他可千万不是觉得好玩来我这寻欢作乐来了......”


    不是他看不起人,而且这位二殿下名声实在太差,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一把剑忽然横在了太守的脖子上。


    太守汗刷就下来了。


    “殿下说让你带他去,你是没有听见吗?”顾茗松嗓音慵懒,慢条斯理地用修长的手指握着剑,然后轻轻一划,殷红的鲜血顺着太守的脖子流了下来。


    “哎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他毫不在意地笑着,仿佛随时准备要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顾,顾将军。”太守惊惧万分,抖得像筛糠。


    “你要听殿下的话,不然下次手抖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顾茗松嘴角噙着笑,满眼都是笑意,“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剑背拍了拍太守的脸。


    “是是是,我这就去准备!”太守惊慌失措地说。


    他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立刻麻溜地把李折竹带去了疫区。


    黑色的滚滚浓烟向上升起,整个城市灰尘扑面,蔓延着一股焚烧梨木的味道。


    ——那是焚烧尸体的地方。


    古人信奉梨木可以驱邪祛病,所以焚烧尸体多用梨木。


    而如此浓重的黑烟居然连绵了好几日,尸体定然不少。


    围起的疫区门口立着整齐划一的士兵,他们握着刀剑和长矛,阻挡人们的进出。


    随处可见满脸疱疹的百姓,溃烂的脓疱像是绽开的血色花朵,他们身上蔓延着腐肉和铁锈的腥臭味。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个城市,人人脸上都挂着惶恐和不安,恐惧在他们之中蔓延,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压抑,惶恐,不安,死亡和乌鸦。


    一具具尸体被抬出去,死状凄惨,面目全非,被满脸麻木的官兵送往焚烧地。


    脸色麻木的男人走过他们,他的脸上布满坑坑洼洼的痘坑,双眼空洞,黯淡无神,像是失去了鲜活的灵魂。


    远处传来轻轻哼唱的摇篮曲,李折竹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母亲抱着她的孩子,走近一看,那孩童脸上满脸的鲜血——是破了的脓痘。


    他快死了。


    “天啊,怎么会这么惨。”061有些不忍,“太吓人了。”


    他担忧道:“要不要给你兑换一个百病不侵卡?可以免疫和治疗疫病,你可千万不要和他们一样啊。”


    他也想换,可是他得节省积分。


    一张百病不侵卡要100积分,他总共才500积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轻易动用。


    “那你自己要小心哦,”061总是半死不活的疲惫青年音突然有些温柔,“你会救活他们的,你不要难过。”


    他笨拙地安慰着:“这是他们的命运,但你会改变很多人的命运的。”


    “他们开始的时候,会突然高热,可是手脚却冰凉,牙齿打颤,反胃呕吐,神志不清......”


    “然后高热减退,就开始起痘疹,先是脸上,然后是全身,先是丘疹再长成疱疹,人也很快死亡……”


    太守念叨着病情,面上于心不忍。


    “给我看看他们身上的红疹。”李折竹道。


    “这......”太守有些迟疑,“扒人家衣服不太好吧?”


    李折竹催促:“快去!”


    “去,把他衣服扒了。”太守立刻对旁边的仆从说。


    李折竹正欲蹲下身仔细观察,却被一双白净的手拦住了。


    他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顾茗松歪着脑袋拦着他:“你不许上前看哦。”


    “为什么?”他反问。


    “我怕你死了。”对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要看什么,我来代劳。”


    跟疫病亲密接触这件事当然是能不做就不做,有人代劳当然最好,然而顾茗松真的打算弯下腰代替他承受风险时,他的心脏却没来由的一紧,像是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了一下,没来由的产生恐慌。


    他的身体快过他的意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大踏步上前,将顾茗松扯到了他的身后,自己护在对方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对方和天花病人。


    顾茗松诧异道:“殿下?”


    李折竹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他有些尴尬,狠狠的唾弃了自己。


    不是,你有病吧?有人替你承受危险,你还上赶着找死干什么?


    但木已成舟,他还是轻咳一声:“我来吧。”


    他垂下眼眸,看向男人的脸。


    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样,男人的脸上,前臂和大腿的红疹尤为密集。


    联想到高热和谵妄,他心里有了计较。


    “是天花。”他突然说。


    “什么花?”太守一脸茫然。


    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天花的概念,这是它第一次出现在人们面前,还是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他思考片刻,更倾向于前者。


    因为他们好像毫无应对手段。


    他又细细询问了症状,确认是天花无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撞了大运了,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天花真的是小意思。


    “我去写防治方法,这个病我知道怎么预防。”他立刻道,扭头就往回走。


    身后的官员一脸茫然。


    “他说什么?”


    “他说,这个病他有办法。”


    另一个官员彻底无语了。


    一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皇子,能有什么办法?


    而太守则在他身后眯起眼睛。


    说实话,要不是顾茗松,他压根不会给这个废物皇子一个好脸色。


    还对疫情有办法,这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他一个门外汉,能有什么办法?


    最后铁定写出来一堆废纸,再被太医们狠狠嘲笑,他等着看对方的好戏。


    以解他被拿剑架在脖子上受辱的心头之恨。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李折竹回了驿馆,磨墨提笔就开始奋笔疾书。


    “取患牛痘8天的母牛,用小刮刀在其□□的痘疹上刮取黄色淋巴液,混合3%的甘油,用硝石制冰冷藏,涂抹在伤口上......”061念着纸张上的字。


    后面还有硝石制冰的详细方法和化学方程式。


    牛痘和天花具有相似抗原,接种牛痘疫苗后可以免疫天花。


    而与死亡率超高的天花不同,牛痘的死亡率仅仅为0.2%。


    简直是为天花疫苗而生的。


    写出了疫苗的制作方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牛。


    “殿下,现在整个城的人都在处理红痘病,我们哪有人手给你找得了牛痘的母牛去?”官兵不耐烦地说。


    李折竹坚持道:“我知道防治天花也就是红痘病的方法,请你们相信我,帮我找到符合条件的牛。”


    “殿下您消停会,自己在驿馆待着吧,您别乱跑就谢天谢地了。”


    “给我去找母牛!”


    “没人手,要去您自己去!”那人掉头就走。


    临走前还指着驿馆里的人道:“去,把殿下带去南风馆,让他消停消停。”


    李折竹:?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去找自己唯二的侍从。


    “你们去给我挨家挨户的找母牛,要得了牛痘的。”他坚持道。


    侍从a:“殿下,我们的职责是伺候您,不能离开您半步。”


    侍从b:“外面太乱了,我们和您都在驿馆待着别出去添乱了吧?”


    李折竹怒而大喊:“顾茗松——”


    唰的一声剑出鞘,架在了侍从的脖子上。一分钟后,两个侍从灰溜溜地去了。


    顾茗松看着他在纸上奋笔疾书,把防治疫病的方法一条条写上去,那双在阳光下白皙得反光的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就像一根吊在兔子前的胡萝卜。


    【殿下字真好看。】


    【清隽的跟个小姑娘写的似的。】


    【殿下的手好白啊,手指细细的,指腹握笔还会凹一个坑,摸起来肯定很软。】


    哗啦一下,李折竹的笔锋歪了,长长的一撇遍布了整个纸张。


    他怒而抬起头,指着外面:“你出去!”


    “又怎么了?”顾茗松从身后用双臂环绕住他,调笑道:“你真的很像那种爱发脾气公主殿下。”


    “但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颈窝上传来沉甸甸的触感,对方把脑袋放在了他的颈窝上。


    温热气流顺着衣领喷洒在颈脖上,对方陶醉的在他身上吸了一口,耳边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挨得极近,带起轻微的麻痒,“公主殿下,你好香。”


    “谁是你的公主殿下,”他黑着脸,“你起开,妨碍我写字了。”


    顾茗松置若罔闻,伸出宽阔的手掌,覆在了他冰凉的指尖上:“写了这么久的字,手不酸吗?”


    笔被取了下来,他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着,柔软的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揉按。


    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手腕上,手背上,指腹上,放松着他的筋骨,肌肉的酸痛感渐渐消散,筋骨渐渐舒适。


    他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直到——


    【啧,终于摸到了,确实很软很嫩很舒服。】


    李折竹:……


    他刷的把手抽了回去,努力从他怀里挣脱,咬牙切齿:“你起开!”


    “别动。”他的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就像以前拍变成玩偶的他一样。


    李折竹呆滞了。


    他涨红了脸,语无伦次:“你,你怎么能……”


    “殿下,你再推我,我就要亲你了。”顾茗松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


    李折竹当即不敢动了。


    那双大手从他的手掌移到小臂,一点点的按揉着,再到肩膀、脊背,酸痛的肌肉在慢慢舒张,缓解,发出满足的喟叹。


    虽然李折竹不想承认,但是对方体贴起来是真的挺舒服的。


    他不能又当又立,所以别扭地说:“谢谢。”


    顾茗松眼睛一亮:“谢谢谁?”


    “谢谢你。”


    “那我是谁啊?”他眼睛亮亮的,催促道。


    李折竹有些无奈地说:“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顾小将军太疏远了,松松又太亲密了,不如这样,”他兴高采烈地说,“你叫我夫君吧。”


    李折竹沉默地看着他。


    “叫一声,”顾茗松撒着娇抱住他,诱哄道,“你叫一声夫君,我帮你找牛。”


    他抿了抿嘴,可耻的屈服了。


    他嘴唇张了又合上,努力了半天也叫不出口,脸颊渐渐染上绯红。


    对方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嘴唇,眼神变得幽暗,嗓音慢慢变得沙哑:“殿下,你这个样子,我想亲你。”


    他心一横,轻轻地凑到对方的耳边,极小声地叫了一声,声音又轻又软。


    他刚喊完,就觉得一股大力推在了他的腰上,他身体不由得往后倾斜,摔在了桌子上。


    他的后脑勺却没有撞到坚硬的桌面,而是触碰到了柔软的东西,他反应过来那是对方垫在他脑后的手。


    然后他被对方压在桌子上……接吻。


    顾茗松强势又霸道,入侵着他的领地,柔软的舌头勾缠,挑逗,引出他藏在体内最深处的欲望。


    浅淡的香气若隐若现,阻止了他正想推开的手,他恍然间忘了今夕是何夕,他好像躺在一片花海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梦幻,美好,香甜,柔软。


    他胸腔里像是燃烧起了一把火,激动和舒爽刺激的他浑身酥麻,微微颤栗,他情不自禁地把推开的手放在了对方的颈后,热烈的开始迎合,像是痴缠着的情郎,眼神变得迷离又涣散。


    他们缠绵着,耳边都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


    一吻毕,对方松开了他,可他却犹不知足,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按对方的后颈,急切地吻了上去。


    一只手掌挡住了他的嘴唇。


    他不满地看着对方,试图去扯对方的手。


    “殿下,”顾茗松浅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一股大力袭来,他被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失重感让他下意识扯紧了对方的衣领。


    对方一手楼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膝盖,炙热的手掌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紧紧贴着他的皮肉,那只手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就让他发出轻微的喘.息。


    他被人抱到了铜镜前,放到地上时踉跄了一下,又被人从背后抱扶住,一根手指从颈后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去看铜镜中的自己。


    脸颊酡红的,双目迷离的,嘴唇因为亲吻水润嫣红的,因为欲.求不满红润嘴唇微微张开的自己。


    他吞咽了一下唾液:“你身上的香气有问题。”


    “我身上没有香气。”顾茗松从身后搂住他,一下下抚摸着他的侧脸,温柔地说,“是你自己想亲我的。”


    李折竹平复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他向后倚着,慵懒地靠在对方怀里,骨头都酥软了,他的眼睛半阖眸,长而卷翘的睫毛向下。


    “我拒绝不了你,对吗?”他沙哑着嗓音问,“不只是亲吻,还包括成亲,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成亲,对吗?”


    顾茗松眨眨眼睛:“那就是说,你同意我们成亲了?”


    李折竹:……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有办法拒绝吗?你们谁也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吧?”


    “夫君放心,”对方懒散的,餍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会给你最丰厚的嫁妆。”


    “我会一直守着你,像狼守着自己的猎物,”对方凑到他的耳边,颇有耐心地说,“直到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


    等顾茗松走后,李折竹一巴掌糊在自己的脸上。


    他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


    以前说好的坚决不卖身,现在倒好了,什么都搭进去了。


    虽然他这个人向来豁的出去,但是这完全没到山穷水尽不得不这样的地步啊。


    但其实卖给顾茗松的话也不错,毕竟对方长得是真的帅。


    三天后,他把完成的小册子交给郑太医。


    太医们震惊了。


    “这是殿下写的?”


    “殿下还挺用功......”


    “好了好了,殿下辛苦了,放这里吧,殿下赶快回去吧,别感染了红痘病。”


    那太医哄孩子一样把糕点往李折竹怀里一放就把他往外推。


    然后那本小册子就这么被放在了角落。


    李折竹磨牙,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差,根本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那就找个名声好的来。


    “这是我姐姐写的,我只负责抄录。”他重新把小册子郑重地放到郑太医面前,“请你重视起来。”


    太医恍然大悟,如获至宝:“原来是公主殿下写的!”


    他们立刻围成一圈,争相传阅,纷纷称赞这是一本好书。


    李折竹有些无奈,但看见他们重视了起来,还是舒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有用就行,署名是谁不重要。


    下午,村口。


    “我的牛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树下闲坐的侍从。


    侍从抬起头尴尬地看着他。


    这些贪生怕死之辈!


    “我回去一定要先打你们二十大板,再辞退你们。”


    他面无表情地说。


    “还不快去!”他厉声道。


    “还是说,”他的目光在两人脸色逡巡,“你们想让顾小将军跟你们谈谈?”


    两个侍从鱼一样一个打挺弹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就挨家挨户敲门去找牛了。


    李折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威慑力。


    然后他也学着两个侍从,挨家挨户地去问有没有得了牛痘的牛。


    一家一家的房门被敲开,他对上了一张张麻木的脸和无奈的摇头。


    他跑了大概三十多家,感觉实在是跑不动了,坐在水井前,喝着刚打上来的清水。


    清凉的水润着快要冒烟的嗓子,将疼痛感压了下去,他茫然地看着脚下的黄土。


    所以,到底哪里有他要找的牛?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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