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运站立在阳台良久,颦眉一脸思考状。
直到洪苍康与江予百一同有说有笑回到寝室。
看谢运站在阳台那忧郁的背影,洪苍康走到他身边,用胳膊撞上他的肩,说道:“兄弟,还在想那件事嘛。”
309寝室里的人都知道谢运最近在想什么事,他不是在想女人,也不是在想男人,他是在想一只猫。
暑假还没结束,临近开学日,洪苍康在家里打着游戏,就接到了谢运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猫丢了,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回猫。
“猫?你哪儿来的猫?”
隔着手机都能听出的洪苍康疑惑。
谢运:“这么快你就忘了,你和我一起捡的猫,7月20日考完试那天捡的。”
“我那天什么时候和你一起捡过猫了?”洪苍康回忆起了那一天,“7月20日考完试,我在宿舍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就坐高铁回家了,你留校参加比赛,从来没听说你有猫,谢运,你养猫了?什么养的?”
被洪苍康否认那只猫的存在,谢运不解。
“洪苍康,你在和我玩失忆吗?”
谢运替他回忆起来。
“720那天,我们一起在路边看见了那只奶牛猫,我们一起带去宠物医院检查,当天晚上,宿舍出现大蟑螂,我抱着猫打了蟑螂,你、江予百、季思涛,你们都看见了。”
天啊,谢运他这是疯了吧?洪苍康听说了谢运的竞赛成绩发挥失常不理想,但不至于精神上出现了毛病,臆想出一些不存在的事。
他臆想有一个漂亮女朋友还说得过去,但臆想有一只猫,这不对劲。
被视为不对劲的谢运,接下来分别给江予百和季思涛打了一个电话,询问他们是否记得那只猫。
江予百和季思涛同样否认了谢运有猫。
谢运强烈怀疑是他们几个人合伙来骗自己。
他们能合伙,那别的寝室的人,总不能与他们串通一起欺骗自己。
带回狗蛋猫的那天,别的寝室的人,也来309寝室看了猫。
一到开学,谢运就去问那晚来过309寝室的男生们,问他们是不是见过狗蛋猫。
他们全都说没有,还关心谢运最近是不是压力大。
谢运被这诡异离奇的事刷新了世界观。
大家都说没有猫,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错乱了,臆想出了一只猫,可翻出手机相册,里面拍摄的关于狗蛋猫的照片,他就无比确定,自己没有精神错乱,反而怀疑他们合伙戏耍自己。
可他们拿这件事戏耍自己,对他们没有好处,何苦这样做呢。
他明明就有一只猫,照片可以证明,但寝室里的猫砂、猫粮、猫砂盆、猫碗、水碗、猫玩具等等,一夜间离奇消失了。
他抖落床铺,拿起枕头嗅闻。
世界天旋地转,耳边惊涛骇浪。
往日他的床铺上多得是猫毛,但现在连一根猫毛都没找到,枕头上也没有那股淡淡的腥骚猫尿味。
他的猫跑丢了,找不见了,但不代表他没有猫。
他笃定,自己是有猫的,即使所有人都否认他有猫。
开学第一天,谢运就在学校里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谢莉丽身旁的那名女生,在他脑海里终于有了具体的模样,暑假期间,他曾梦见过她,在梦里,她的脸是模糊的。
于是半夜失眠了的谢运,破天荒向谢莉丽申请添加微信好友,就想得到一个答案,即那女孩是否叫吴涯花,这个谢运曾梦过在脑里盘旋的名字。
最终谢运从谢莉丽处确认,那眼熟的女孩确实叫吴涯花,他抱着希望,从手机最近通话中,翻找出林耀男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意料之中,林耀男不承认捡过谢运的猫,没把谢运的猫带回家养。
谢运不信林耀男是为了逃避把猫放跑了的责任,而否认这档子事,他虽未与林耀男见过面,但直觉林耀男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不然林耀男不会在捡到猫的第一时间,通过猫项圈上留的电话联系到他,也不会在把猫带回家的第二天,发现猫咬开纱窗跑掉之后,立马打电话告知他这一情况。
如果林耀男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在遇到狗蛋猫时,根本不会打电话帮着找主人。
耳边是洪苍康让他学会放松的话,开解他暑假竞赛成绩一时不理想,还有下一次机会等之类的话,他站在阳台默默眺望远处,盯着天上不动的云与路面往来的车,质疑自己是否身处在另类的楚门世界里。
周围所有人都认为谢运是竞赛成绩不理想,导致精神状态不佳。
只有谢运清楚,没有任何时候,能比现在更清醒了。
-
在学校里上了一周的课,吴涯花恍惚的精神状态没有得到缓解。
这糟糕的精神状态,严重了。
她失眠,食欲不振,上课总走神,在一次凌晨四点过醒来再也睡不着后,她拿过手机,手机屏幕光照着挂有一对黑眼圈的双眼,在微信小程序里,她挂号了一家三甲医院的精神科。
次日下午没课,吴涯花独自坐公交车,按预约时间来到了医院精神科就诊。
按照医院指示牌,吴涯花乘坐电梯来到五楼精神科门诊,用身份证刷了号后,显示她排在第25位,前面还有6位患者等候。
她在走廊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翘起二郎腿玩起了手机。
来看精神科的人还挺多。
吴涯花刚坐下没多久,她的左右位置都有人坐下了。
正当吴涯花低头聚精会神看着手机时,坐在她身旁的那男人频繁看了她多次后,最终鼓起勇气,向她打起了招呼。
“吴涯花。”
吴涯花抬头就看见了谢运那张脸。
这是什么!幻觉?还是和谢运长得一样的人?吴涯花眼里与脸上满是震惊,立马从二郎腿坐姿恢复到淑女坐姿。
谢运的手上,拿着号牌26,他排在吴涯花就诊顺序后一位。
“你也来看病。”谢运的视线在吴涯花手上的号码牌快速掠过。
“对,我……”吴涯花磕磕巴巴,莫名红了脸。
她知道自己脸红了,深感这样的表现在谢运面前会很丢脸,但她越急、越埋怨自己,她的脸红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红。
两只耳朵红到透出了血管。
“我我我有些失眠,挂个号来看看。”
吞吞吐吐中,吴涯花总算把一句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噢。”
谢运噢完一声,没有下一句话了。
吴涯花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筋没搭对,问道:“你也失眠睡不着,来找医生看看的吗?”
“恩,对。”谢运顺着吴涯花的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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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两人尬聊后,双方都默契的没有找对方说话了。
谢运来精神科看病,倒不是失眠,相反他晚上睡得香甜,只是夜里多梦,总频繁地梦见一个人。
而梦见的这个人,正是此时坐在他身旁的吴涯花。
自从在开学第一天看见了吴涯花,这些天里,谢运只要睡觉做梦,一定会梦见吴涯花。
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医护、病人穿梭其中,谢运深吸一口气,他干坐着,没有玩手机,在等着叫号。
吴涯花的手就没离开过手机,视线死死黏在手机屏幕上,不敢侧一下头。
她面红耳赤,一直恢复不了正常的脸色。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手机上的内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捧着手机,魂儿早游出了体外,嗅起了谢运身上的气味。
像一只猫,在通过气味辨认对方的身份。
谢运的衣服有留香珠的气味,清新自然。
吴涯花坐在他身边,屏住呼吸一松气就能闻到那淡淡的香气,这让人感到安心幸福的气味,让眼下的黑眼圈都淡了些。
无声叫号显示屏显示25号。
沉浸于气味中的吴涯花不可自拔,还是护士叫起了号,重复叫了几次25号。
“25号在吗?25号。”
吴涯花如梦初醒。
“这里。“吴涯花慌张起身,手机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落在了谢运的脚边。
谢运先一步替她捡起。
吴涯花又一次脸红了,低头接过手机,不敢看谢运。
“谢谢。”
进了诊室,她的心脏扑通乱跳着。
吴涯花不敢向医生说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离奇事件,怕被确诊精神病,只说了失眠这一情况,脑袋不疼不晕。
医生给吴涯花开了两个疗程治失眠的安神中药,开了一张药单费,让她拿着药费单去一楼门诊结了账,凭药单与收费回执单去中药部拿药。
吴涯花从诊室走出来,遇上正要往诊室里走的谢运,她低头假装看药单,本意假装没看见谢运。
“怎么样?”谢运主动向吴涯花打起了招呼。
吴涯花无所适从,急急忙忙。
她实在没想到,谢运能这么主动。
“还好,医生开了中药治失眠,你快进去吧,医生挺和蔼的。”
话一说完,吴涯花就后悔自己多话了。
干嘛没话找话说医生挺和蔼,只说前半句就完美了。
吴涯花走进电梯后,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交费,等待熬药,拿药。
吴涯花提着一大袋熬好的中药,在离开医院时,她回头看了一下就诊大楼,内心期待还能与谢运再见。
但估计谢运这会儿看完病早离开了,她光是等着熬中药,都等了一个半小时。
天色将暗,吴涯花在公交站台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空位坐好,车门都关了,司机正要开车起步,又见车门忽然打开了。
等待了十几秒,跑上公交车的乘客喘着气,对司机说了声谢谢,用手机电子钱包刷卡支付车费后,就向后半段车厢走来。
吴涯花正看着窗外,从窗户的倒映影子里,她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她转正头,看向了朝自己走来的谢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