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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妒气冲冲

作者:给我来个帕尼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阎湜彧大有忽略褚靖徽的意思,他瞄了眼褚靖徽,才对瞿幼璇说道:“你倒是个精的。”


    “生来就是温香软玉的小姐,偏偏聘了个中看不中用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成了什么样子了?”


    说着,他拍拍手,从外面那辆车上便下来几个小厮,他们抬着箱匣整齐地码在院里。


    瞿幼璇抽不出自己的手,他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手全然纳尽,二人掌心相合,亲密无比。


    她有些生气,不满地道:“表哥待我还真是用。体贴我家资微薄,好人做到底了。”


    阎湜彧调转她的身体,自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二人身体贴得极近。


    他看着褚靖徽的神情带着浓浓的挑衅意味,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他道:“这是自然的,恐怕你们贫贱夫妻百事哀,不能修成百年正果。我这做兄长的,岂能不来做回顺水人情,帮你们小儿女间调和调和?”


    褚靖徽面色慢慢收紧,直到一直持有的温和笑意渐渐化为虚无。他略带疑惑地问道:“表兄……我夫妻二人从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并无口角之争,何来贫贱夫妻百事哀?”


    “阿璇既然聘我为夫,灵运自然是一切以娘子为重。还往兄长不要误会,阿璇待我极好。”


    “阿璇……”


    阎湜彧被他的一句话挑衅到火冒三丈,只可惜面对她即便是妒火中烧,依旧还要克制住自己,只能暗恨恨地咬着后槽牙,随即右手下坠握住她的手,十分不悦地质问道:“你就这样让他叫你阿璇?”


    他也终于渐渐明白起来,为何她对于他亲昵的称呼永远抗拒,原来并非羞怯,只是因为叫的人不对……


    他的眸子越发寒凉起来,连带着握住她的手也暗自较劲。


    瞿幼璇吃痛侧着头看他,皱眉说道:“不叫阿璇叫什么?他是我丈夫,若是表哥也愿意这般叫,我也是无甚所谓的。”


    褚靖徽皱起眉来,甚是不认同地上前将她从他怀里拉出来,一臂虚虚搂着她的腰身,另一手安抚着她的脖颈,对着阎湜彧也越发没有好脸色起来。


    他凉着嗓音道:“表哥,为了这一小小称呼何至于为难她?阿璇怕痛,也并不喜人太过贴近。”


    阎湜彧只得慢慢收起手,背到背后,悄悄想念她的温度。嘴上还不肯落下风地道:“今日是我兄妹好不容易想见一面,你却千般阻拦万般不愿,难道是嫉色庸庸,妒气冲冲了不可。”


    瞿幼璇着实是受不了了他们二人间你来我往的可笑把戏,颇为厌烦地推开他们,叫来人将那不要白不要的财物抬进去。


    她一转身就看到了褚靖徽委屈巴巴盯着她的样子,还有阎湜彧那副眯着眼睛等她来做主的臭模样。


    她只好上前拉了拉褚靖徽的袖口,叫他主动弯下腰来侧耳倾听。


    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土财主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不收着不是打人脸吗?”


    “白来的,你不要,明摆着不把人当回事啊!”


    闻听此言,褚靖徽眯着眼笑了出来,低声说道:“是,都听娘子的。表哥前来,自是诚心欢迎的。”


    瞿幼璇那声“土财主”如同细针般,刺进阎湜彧的耳中。


    更见她亲昵地凑近褚靖徽,后者脸上旋即露出的那抹心领神会的笑意,已足已叫阎湜彧妒之如狂,指骨节捏地声响。


    简直是个混账!褚靖徽这个不要脸的,将自家表妹拐走的狐媚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唤他表哥。


    阎湜彧心里好比吃了苦黄连一般,格外煎熬,到了冒酸水的地步。


    “你倒是个没脸没皮的……”


    阎湜彧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冷得像冰,“你诱骗家良,本世子还没有同你算账!褚编修,你好大的胆子。”


    褚靖徽缓缓将眼神从娘子身上抽离,这才直起身。方才面对娘子时的小意温柔顿时如潮水般褪去,与他对视时眼底只余一片清冽的沉着。


    老话说,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方才一见面,阎湜彧便毫不客气,对着他们夫妻间感情指手画脚地。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甚至略有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错觉令他十分不快。


    他褚靖徽不是个傻的,此前娘子身上带着这个人的味道,每每回来都恹恹地神情不爽。


    今日之前他还因为那不知名的、横亘离间他们夫妻情感的“外室”忧心忡忡,再加之今时今日的一切种种,即使再愚笨的人也会有这般大胆的念头——这个表兄觊觎于他家娘子久矣,甚至是至如今依旧以丈夫的“优胜感”凌驾在他之上……


    这怎么能不叫他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他迎上阎湜彧的视线,不疾不徐地反问:“督抚是以我娘子兄长的身份责难我,还是以官身?”


    阎湜彧下颌线绷地很紧,生性倨傲致使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来,道:“你也配唤我表兄?我阎家可断无此等亲戚。”


    褚靖徽终于点头,随机敌意满满地道:“若是以官身……那么卑下自当谨小慎微,自辩当时因果,禀明督抚,一切皆是两情相悦,父母之命,何来‘诱骗’一说?”


    褚靖徽微微颔首,姿态看似谦卑,言辞却寸步不让。


    “若,要以长辈的口吻……”他话音一顿,再抬眼时,眸中已无半分温度,“那恕灵运不能敬之以长,以礼相待了。”


    阎湜彧随之上前,二人面对面,可谓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好,好一个‘不能以礼相待’。幼璇,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啊……这就是你看中的夫婿,这般没有容人的雅量。”


    阎湜彧怒极反笑,向前踏了一步,随即扭头同瞿幼璇幼稚地告起状来。


    若论身形,二者旗鼓相当。只是他到底是实扎实打的练家子,较褚靖徽更为健硕。


    这一步带着武将的压迫感,阴影将褚靖徽的脸色笼罩。


    瞿幼璇岂会不知此时不能拉偏架?再者她还有求于阎湜彧,怎能在此时触他的霉头呢?


    她只得翻个白眼儿,自己提着裙摆往内里走,随口说道:“爱吵就吵,也别说家里没有规矩。家里有你们二位神仙,已经是家在不宁了!”


    二人都抿着嘴唇,互相拦住对方,不肯叫对方称心如意。


    褚靖徽笑得勉强,似乎这才是他的真性情般,偏执而善妒,他道:“夫妻间最是容不下猜疑和隐瞒的。与其问我有没有容人的雅量,倒不如问问督抚自己,有没有这份宰相胸襟,多加担待呢?”


    阎湜彧骄矜地扬起下巴,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那你待如何?凭你这清汤寡水的翰林笔杆子,也想跟本世子动手?”


    “不敢。”


    褚靖徽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脚下却纹丝不动,仿佛脚下生根。


    “只是督抚作为新贵红人,官司凡事一堆砸在身上,督抚此刻正该殚精竭虑,为圣上分忧。”


    “若因后宅私语、意气之争,再惹得满城风雨,岂非因小失大,再度招致帝后震怒,降下责罚来累及父母?”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家事屡屡不顺心,是阎湜彧近来最大的心病,被这般轻描淡写地点破,他瞳孔骤缩,盯着褚靖徽,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他口中的“狐媚子”。这哪里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分明是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


    “你这是在威胁我?以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身份?”阎湜彧的声音里淬满了危险的寒意。


    “卑下岂敢。”褚靖徽微微垂眸,避开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语气平和得像在讨论饭食般,“不过当时的事闹的太过不好,至今还在二圣心头。督抚本人乃至整个嘉远公府位高权重,一言一行,自然备受瞩目。”


    瞿幼璇等了他们许久,依旧不见他们入内。干脆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之间电光火石的交锋,尤其是阎湜彧那副被戳中痛处却强自按捺的模样,心里莫名地畅快。


    她适时地轻笑一声,走到褚靖徽身边,极其自然地再次挽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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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出结果了吗二位?”


    她乐于装傻充愣,干脆对阎湜彧说道:“灵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表哥你可千万别介意。他年岁轻些,比我还小些,你年纪最长,我们夫妻两日后还要多仰仗兄长,这番就给兄长低头认错了。”


    她一句“夫妻”,更是往烈火上烹了一勺热油。


    阎湜彧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死死盯着褚靖徽,那眼神像是要将对方剥皮拆骨。他忽然也笑了,那笑容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与讥诮。


    “年纪小?”他目光转向瞿幼璇,语气“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年纪小,又不代表没脑子。他可是天子钦点的探花郎,天子门生!岂能是笨嘴拙舌之辈?我看他主意大得要死!今时今日能顶撞我,日后又岂会有你好日子过?”


    他不等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声音不高,却确保每个字都能清晰地落入在场几人耳中:“此人心机深沉,怎能不令人忧心?怕只怕他鸢飞戾天之心,就要借着你这枝高枝飞黄腾达了!届时由不得你信不信了!你是哭告也无门了!”


    他刻意在“深沉”二字上咬了重音,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刮在褚靖徽瞬间冷沉下来的脸上。


    “褚编修,你说……本世子说的,是也不是?”


    一瞬间,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褚靖徽周身那层温文的伪装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


    瞿幼璇挽着他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阎湜彧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终于感到了一丝快意。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仿佛刚才那番恶毒的话只是随口闲谈。


    “表妹。”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世家公子特有的那种慵懒和倨傲。


    “这京城里的水,深着呢。有些人,有些事,可别只看表面。表哥这些礼物,你还是好好收着,毕竟……往后若有什么难处,终究还是自家血脉,更靠得住些。”


    他不再看褚靖徽,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临走时转身拂袖而去,留下院内一片死寂。


    送走了一尊大佛,瞿幼璇心里别提多么轻松了。她正想回去继续休息去,就被身边儿一直情绪不好的褚靖徽自背后搂入怀里……


    滚烫的泪水浇的她背后的布料都湿透了。她无可奈何地只得哄他道:“怎么又生气了?你还看不出来,我的心一直站在你这边儿吗?”


    褚靖徽泪眼婆娑地向她寻求安慰,哽咽地道:“恨只恨他欺人太甚,舞到我的面前挑衅。他的那句话不是叫你我夫妻生分,叫你抛弃我?”


    “我是个傻的?看不出他的险恶用心?”


    瞿幼璇反咬一口,干脆挣脱开他的桎梏,双手托着他的腮肉,专注地道:“你今时今日被他为难,又怎知他日岂非他俯首称臣?他既然是个蛮横无理的蠢货,为何不烈火烹油地为他再加一把火?”


    “这种人,你学不会利用,就是自讨苦吃。”


    褚靖徽这才收起了自己的泪水,却仍旧扑进她怀里闷声闷气地道:“即使这话是你骗我的,也要一直骗下去。我不许你,当着我的面给他好脸儿。我才是你丈夫,你最亲近最重要的人啊!”


    “他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狐狸精,挖墙脚还挖不到的没用废物!这样的男人,尤其能比我合心意?”


    瞿幼璇欲哭无泪,听着他们二人都格外幼稚的攻击,她只得好好好地哄着他忘却方才的不快。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褚靖徽站在原地,身姿依旧挺拔,但紧抿的唇线和眼底翻涌的墨色,泄露了他此刻汹涌的内心。


    好一阵后,他才轻轻拍了拍瞿幼璇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自己今日不会再折腾她了。目光却始终望着阎湜彧离去的方向,冰冷而坚定。


    他用尽全力才勉强勾刀衣角的人,他又怎会允许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切都付诸东流呢?


    他暗自发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他都要争着抢着,永远不许旁人掠走他最宝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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