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殷颜已将订单所需器物全部准备完毕。
她拿着陨铁柄郁闷地拍打着桌面,这法器自幻境回来后就无法注入妖力了。
玄修试图助她修复,注入神力后的陨铁柄也只是微泛红光,转瞬即逝。
殷颜惋惜道:“这下,它真的只能成为一把打棺钉的工具了。”
玄修安慰道:“天下绝世武器皆出于中州,等办好赤州的事情去一趟中州,必能寻到破解之法。”
她暗暗祈祷,“但愿如此吧。”
还好棺钉是以自身妖力所孵化,不在陨铁柄运用的限制内。
不然的话,纯靠武力再与那妖物搏斗,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墙角处的槐木算盘突然扭动了下,上面的算盘珠子齐刷刷地望向了堂内风铃的位置。
殷颜抬头一瞧,风铃虽荡却无声,看来是白习回来了。
但……怎么只有一张纸片飘在半空中?
她抬手接过那纸片,结果它竟化为一小团黑雾浮在手心上。
“这是什么意思?”
玄修皱眉,盯着那黑雾看了半刻,才将止灵符贴于它的背面,施法解救。
黑雾内瞬间飞出无数乌鸦,那扑扇的羽毛差点就落到殷颜的嘴巴里,她嫌弃地后退两步。
紧接着白习从那群乌鸦中跳了出来,可他的神情十分痛苦,双手紧紧地握住颈前的位置。
玄修的锁魂链破皮而出,往白习的颈前狠狠一抽,一个金黄色的项圈从白习的颈前掉了下来,瞬间化为虚无。
白习似是得到了一个喘息的空间,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眼见再无其他奇兽飞出,殷颜靠近白习,调侃道:“你这是被那妖物当成狗了?”
白习回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才……你才是狗!”
玄修在一旁淡淡补刀,“你这是被姜央当成厉鬼了吧,往常她都无法识别出你的鬼身,现下倒是识破了。说说吧,你这几天对计双双做什么了?”
殷颜起哄地喔了一声,尾调上扬,像极了那说书人的捧哏。
白习本就心中烦躁,玄修这一问更是踢到了心坎处。
他不耐烦地抓抓头发,“不过就是……不过就是近身了些,我怎么知道这剑灵这般神出鬼没,咻的一下就抓到我了。”
殷颜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咻的一下?你当时到底在做什么?”
白习撇了一眼殷颜,又视线右移看了一眼玄修,意思就是要等殷颜走开后他才能说。
被抛下的感觉可是很不爽的,殷颜悄咪咪开启铁链机关,居高临下地看着白习,“你要是不坦白从宽,我也会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的。”
说完她还瞪了一眼玄修,“我不是外人,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别想甩掉我!”
玄修笑了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白心认命地垂下头,“我不过是……看见她睡着的时候神情痛苦,想……想看下她是不是生病了,结果诊脉的时候天色突然就变了,然后……”
殷颜:“然后你的真身就出现了?”
白习点头,“不仅出现了,而且当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压下去了,所以我……我差点就亲上她了。”
殷颜震惊,“什么!”
玄修笑意更深,“怪不得姜央要追着你杀呢,你差点玷污了人家主人的清誉。”
这不就相当于差点被不认识的陌生男子耍流氓了吗?
同为女子,感同身受的殷颜也忍不住暴打一番白习。
还是玄修提起正事,终止了这场闹剧。
“你怎么逃出来的?”
白习思索了下,“我被姜央抓住后,便以傀儡术逃脱了,但是那个项圈一直都摘不下来,我感觉除了姜央的灵力外,似乎还有别的力量。”
玄修在白习进来之前已经往生铺的虚无结界打开,刚才那个项圈即便化成虚无,也能探查魂息一二。
他指了指放置于中间位置的棺木,“殷颜,你闻一下有没有那股海水或者江流的气息?”
这口棺木是自西阴选中的可探查幽冥命格身份之物的棺木,于往生铺开店时便已布下法阵。
殷颜会意,立即感应这口棺木的阴阳棺灵魂息。
她深吸鼻子,果然闻到了一股江流的气息。
“是幻境中的那个水系妖物!”
玄修心中已有了猜测,“白习,你除了去过府衙还有计双双的府邸外,可曾去过青要楼?”
白习摇头,“未曾去过,我在门外曾经探过青要楼的情况,发现我的鬼身好像被结界拦住了,根本进不去。”
提起青要楼,他补充道:“但是我去户籍查逝者身份时,发现她们都曾经供职过青要楼。”
“她们的家人提及她们,也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仿佛在避什么洪水猛兽。”
玄修侧头看向殷颜,“前几日所下的订单,逝者可全部均为女子?”
殷颜重新翻开登记册,再查阅一遍所有备注后,她惊讶地说道:“原来上次还漏看了,不止是薄皮棺木,就连杉木、松木、梓木这几桩订单逝者也都是女子。”
玄修余光瞥了一眼登记册,发现不对劲,“殷颜,你少划了一桩。”
她指尖拨弄着前后纸页,确认没有记漏,“前几日就是这么多呀。”
忽有一页从册中飞出,还带了点墨膏的熏味,那页上并无文字,却有水滴状的图样显现。
白习的傀儡丝瞬间穿透纸张,被撕裂的纸张居然自己愈合了起来,落款也逐渐清晰起来——
涂青要,居十里巷,生于四月初一,南朝人。
殷颜再次看呆,“为何白习的傀儡丝穿透过后这纸才能出现字啊?”
玄修:“那项圈应该与这妖物脱不了干系,纸张受到了感应,在沾染了白习魂息的法器上,就会出现相应的东西。”
“涂青要,也与这妖物脱不了干系。”
白习与殷颜存在一样的疑问,“你觉得涂青要不是那妖物?”
“我前几日在这往生铺已经见过她了。”
殷颜和白习同款震惊脸,“就是在我疗伤的时候?”
玄修点头,“当时她来找你问棺材的事情,我说你出门采买了,她留下了定金便走了。风铃当时也发出了正常的声音。”
白习恍然大悟,“所以她没有趁你疗伤的时候发起攻击,应该不是那妖物。”
殷颜拾起那张愈合的纸片,“所以这张纸,她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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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留下的?”
玄修接过这张纸,蹂合于掌心,顷刻间已被业火吞噬。
“应是那日放定金时,掩藏于此。她想试探我们的法力,到底几日能探出这张纸的存在。”
“涂青要,与那妖物并非同一人。可她们的身体是同一人。”
云里雾里的,殷颜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发痒了。
门外不时地传来运送物资的声音,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开店吗?
殷颜探头去看,似是银器坊在搬弄大批器具。
玄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日你进一趟青要楼,由头便是购置上巳节要穿的衣裳。”
“上巳节?”
“上巳节是人间的一个重大节日,往来者皆会到河边沐浴或是会客,他们想要通过此举来祈求水神的祝福,保佑来年丰收,不受灾害侵扰。”
这么一大段殷颜只提取了自己感兴趣的,“河边沐浴?无论男女?”
玄修往她头上轻敲了下,“少看点话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殷颜不甘示弱,跳起来在玄修头上回击了一个暴栗,“君子动口不动手!”
未等玄修回应她继续抢答,“我是小妖,不是小人!”
玄修无奈地笑了,那眼底藏着无限的宠溺。
白习一边暗骂玄修正大光明和小娘子勾勾搭搭,一边轻手轻脚地缓步挪到他的身边。
当他正准备跳回灯穗里的时候,玄修扼住了他的喉咙。
“白习,你还有任务未完成。”
白习仰天长啸,“大哥我想睡觉啊!”
玄修手上的劲儿松了些,“若你完美完成任务,我便准你三日假期,你可以尽情享受。”
白习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说得好像我去哪儿你抓不到我那样。”
玄修加大筹码,“此三日,计双双必会与你同行。”
白习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玄修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必会实现。
他狗腿地说道,“请主人尽情吩咐。”
一旁的殷颜:谁说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子更甚好吧!
“明日你陪殷姑娘同去青要楼,但不可距离过近,只要能保证她在你视线之内即可。不要让涂青要发现你在跟着她。”
这活计第一点就过不去啊,他连门槛都达不到。
他毕恭毕敬地提醒道:“玄使君,您是否忘了青要楼不迎男客?”
玄修一脸坦然,“我知道。”
“所以你男扮女装进去即可,衣裳已经给你备好了。今晚你就好好练习如何当个女子,别明日一眼就被那涂青要赶出来了。”
白习已经被气到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了,有一种气叫打不过还得照做。
殷颜补刀来得很快,“嘶……这可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玄修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白习,想学做人可不能只取一样,男女都需均配。”
白习咬牙切齿地说着不知从哪学来的方言,“晓得了。”
他的神情实在是太憋屈了,殷颜还是忍不住去安慰一下他,“辛苦了小鬼。”
白习纵使有千言万语要吐槽,也被玄修的眼神制住了。
他强颜欢笑,“不辛苦,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