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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9-50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49-


    聂宇心口收紧,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反观孟京阳,他将遥控器丢到了一旁,一摊手,彻底向她敞开了自己的怀抱,端看她敢不敢“坐”了。


    这简直就是在向她下战帖,聂宇心如鹿撞,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心一横,将毛巾往身后一放,站起了身。


    孟京阳立刻盯住她,双眸紧锁在她身上,注视着她向自己过来。很快,她来到他面前了,稍作停顿后身体往前一倾,人顺势就矮了下去。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快要坐到了他的腿上。孟京阳呼吸稍稍一滞。


    因为差了些身高,再加上孟京阳没有完全挺直腰,聂宇坐下来之后,发现自己正好与孟京阳四目平视。他的脸庞就这样闯入她毫无防备的视野,连眼下的一粒小痣都看到那样清晰,一览无余。


    聂宇稍有些无措,努力与他对视。不过几秒的功夫,她断定自己实在撑不住这样在彼此眼中的放大和毫无遮拦,决定起身离开。此时的她哪里还记得刚才揣在心里的那点小计谋呢,她原本还打算坐下之后用半开玩笑的方式挑衅一下他呢,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孟京阳适时出手箍住她的腰,略一停顿,故作不解地问道:“怎么才来就要走?”


    聂宇脸迅速涨红,瞪着他,无话可说。就当她没出息行了吧,她认输还不成吗?


    孟京阳终于笑了,往前迎了迎,与她轻轻碰了碰头。这一下让聂宇好受了许多,她平复了一下心跳后没再急着走,而是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抬眸问他:“乱了吗?”


    此时因为孟京阳直起了身,俩人之间又稍稍有了一些落差。


    “自己来找答案。”


    说完这句话,孟京阳吻住了聂宇。


    这一刻,俩人之间爆发的火热,仿佛足以逼停屋外的大雨。聂宇原本是跨坐在他的腿上的,因为不便使力,亲着亲着就被孟京阳翻压在了身下,她被迫蜷进了沙发角,退无可退地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直到察觉一切即将失控,她终于挣扎着让他停了下来。俩人相拥着静止在了那里,响彻在耳边的心跳上一时盖过了外面的雨声。


    没多久,孟京阳将聂宇揽起,拥入了怀中。感受着她的心跳声平稳下来,他又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和鬓边。


    聂宇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委屈,她的手无意识地揪住他的居家上衣,低声问:“孟京阳,你对我,是不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这就是你得到的答案?”他停了下来,不用看也知道他正在注视着她,“有没有想法,结婚的那一晚你就应该感受到了。”


    “……”聂宇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她觉得如果他不喜欢她,那晚就不会那样吻她。可是,再火热,也是仅此而已。


    “那你就打算只这样了?”聂宇又问,只差来一句:孟京阳,你是不是不行!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潜台词,孟京阳笑了一笑,过了会儿,才说:“也要你对我有想法才行。两情相悦的事,难道我要硬来吗?”


    “……”


    聂宇愣了下,抬起头,看着孟京阳。孟京阳没有回避,也在看她。


    “聂宇,聂澄澄,我虽然是男人,但也是有点儿坚持和骄傲的。纵然持证上岗师出有名,但如果你有所躲避,那我强迫你也没什么意思。”


    “我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聂宇解释道,“第一次总是难免的嘛,我奶奶是这样说的……”


    “所以了,我就等你做好心理准备,晚一点又没什么。而且——”孟京阳停顿了下,“你的进步还挺快的。”


    原来,他那天在孟家亲完她夸的那句“有进步”是这个意思??


    聂宇哭笑不得地看他,撞进了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一时间,心软了。


    “那你还等什么……”她用开玩笑的方式掩盖自己的羞怯,“看来是我的进步还没让您满意咯?”


    “这可冤枉。”孟京阳说,嘴角的笑意味难明,“我只是想,好不容易请几天假出来,总要让你痛快玩几天,是不是?”


    “不能总是窝在屋里,黏在床上。”


    聂宇傻眼了,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但这会儿再跑的话,是不是有些晚了。


    -


    确实晚了。


    这是孟京阳用实际行动给出的回答。在明白了她的顾虑和想法后,他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这一晚。


    聂宇稍稍慌张了一番后,也决定接受。她好像没法儿骗自己,内心深处确实存在着对孟京阳的渴望。恰逢此刻又是如此的情意绵绵,正是完成此事的最好时机。


    然而饶是如此,整个过程还是远远超出了聂宇的预期。


    在孟京阳之前,别说跟男人裸裎相对,甚至连牵手聂宇都没有过。现在不仅要……,还又是最私密的地方,哪怕这人是她的丈夫,往后余生都注定最亲近的人,她还是不可能完全放开。所以不管再你情我愿,她生/理上都会有一种抗拒。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理智早晚会慢慢消失的,只会在混沌之中偶尔作为一道光忽然闪现在脑海,与快/慰刺/激互相朝着不同的方向拉扯着她。聂宇羞愧极了,但却拯救不了自己。


    孟京阳全程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在这种事上,男人永远比女人放得开,脸皮厚。他替聂宇想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让她没有功夫再去想那些事,让她完全被快乐与情/爱主宰。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最后结束的时候,聂宇失神地凝视窗外,看着雨水垂落在窗台上的那几盆花上,犹如在看她自己。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聂宇缓缓回过神来,感觉到身上有明显的不适。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有种心烦意乱感。她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像突然无法面对自己了,也无法面对孟京阳。


    忽的,房间的门从外打开了,有脚步声传来。没多一会儿,卧室的门也开了,孟京阳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醒了?”他瞧她一眼,说,“我把早饭买回来了,一会儿洗漱完了就可以吃,不用再去餐厅。”


    这是他对她的体贴和照顾,但聂宇可高兴不起来。尤其看他打扮人模人样的,又恢复了平时那种淡定从容道貌岸然的样子,她打心眼里就有点儿生气。没用了,她昨天夜里已经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孟京阳见聂宇蔫蔫的,不用问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走过去想扶她,被她推开了手。


    “我能走,没事儿。”


    聂宇故作坚强,自己去了卫生间。孟京阳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失笑,神情里却满是宽和及包容。


    还是比昨晚好一些的,他想。昨晚结束之后他想要帮她清理,聂宇死活不要,甚至都快哭了。最后还是他把她抱去了卫生间,留她自己在里面收拾。


    女孩儿脸皮薄加年纪小,戳破了男女关系这最后一层纸后,她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的,否则他也不至于把这件事拖到现在来做,为的也就是让她不那么难受。但总归会有这样一个过程,时间长短而已。


    卫生间里,聂宇看着收拾干净的地面和洗漱台,心情好了一些。她接水洗脸刷牙,一切就绪之后去找昨晚换下的脏衣服时,发现都不见了。聂宇立刻去客厅问孟京阳,得到的回复是他已经收拾了。言下之意,都洗了。


    聂宇脸又涨红:“可还有我的衣服呢!”还有她的贴身衣裤呢!


    “都洗了。”孟京阳哂笑看她,“你是怕我洗的不干净,还是嫌弃我碰你衣服?”


    都不是。聂宇想了想觉得没法儿解释此刻的想法,便将其都归结为矫情。但她就准备矫情这一回了。


    “不要你洗,你跟我保持点距离。”聂宇说着,心情又不是很愉快了。


    孟京阳没有说话,先让她吃饭。等吃完饭后,他将碗筷放到一旁,对聂宇道:“澄澄,以后我们免不了会有需要彼此照顾的时候,你我是夫妻,你打算跟我见外多久呢?”


    “不是见外。”聂宇没什么底气地辩解,“会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但不是现在。”至少给她留个底线吧。


    “行,但我先声明,我愿意为你做这些事。”


    一句话,将聂宇哄好了。她别别扭扭地应下,不再在意这件事。


    -


    饭后,因为雨下得大,俩人就在房间里歇着。


    许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聂宇此刻心情已经恢复平稳。但该如何跟孟京阳相处,她还得费心思量下。她觉得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再做那件事比较好,免得有人的形象再度崩塌。


    聂宇想着,转过身,看向躺在一侧的孟京阳。他似是闭着眼在休息,但以聂宇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聂宇忽然很想凑近看看他,研究下夜里的他跟白天的他怎么会区别那么大。昨晚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很陌生,因而越发抗拒。这份心境带到白天来,就是她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但细细一想,这也不能说是他的错。


    “聂宇,你再这么看着我,我还要不要睡了?”


    忽然,躺着的人发出了声音,聂宇惊了下,就要躺回去。但过了会儿,察觉到他仿佛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她又重新靠近他,低声说:“孟京阳,我觉得要隔几天,才能再做那件事。我这不是商量,是决定。”


    “怎么说?”孟京阳终于睁开了眼,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气的,“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过程太原始了,让你感到羞耻?”


    聂宇感觉一下子被他戳中了痛点和要害,但稍一停顿,还是嘴硬道:“也没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呢?随着昨夜渐渐远去,随着她渐渐平静下来,那些让她觉得不适的点好像已经全然模糊了,以至于此刻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聂宇纠结了下,干脆放弃,转而问孟京阳:“怎么我看你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呢?”


    “还是有的。”孟京阳表示,“但我不能说,你听了肯定要生气。”


    “你说。”聂宇坚持道。


    “好吧。”孟京阳想一想,忽然转过身,将人抱到怀里后,说,“我觉得昨晚很好,前所未有的快/慰与亲密。”


    “……”聂宇悔的想打自己嘴巴一下,她就不该问!然而无论她在他怀里如何挣扎和踢腾,孟京阳都不放开她,聂宇没辙,小声骂了他一句:“厚脸皮!”


    “那不然呢?对自己老婆还要在这种事上遮遮掩掩么?”孟京阳低头看她,“聂宇,你把我想成什么隐世谪仙了?谢谢,我只想当凡夫俗子,享七情六欲。”


    这人、这人反倒越说越来劲呢。但聂宇听着,心里的那一点隔阂,好像开始慢慢消融了。


    “那你以后能不能克制下?”聂宇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妥协,让步了,“那种不能自控的感觉,让我有点儿害怕。”


    “……”孟京阳看向她的表情变得有一些古怪,末了,他轻轻一笑,无奈中仿佛又带着一点兴味,“这话说的,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


    聂宇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了,脸一红,简直想跳将起来打人。孟京阳适时控住了她,整个人翻身一压,用唇堵上了她的嘴。


    聂宇怔了一下后,决定“誓死不从”。可她那点儿力量在孟京阳面前哪里够看的,简直就像是在调情了。聂宇没辙,只能由着他来,慢慢到最后自己也沉浸在了其中,氛围犹如窗外细雨一般悱恻缠绵。


    就这样唇齿交缠了许久,孟京阳将聂宇完全抱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聂澄澄,我以后会注意,但你不能因为我对你的欲/望来拒绝我,是不是?”


    聂宇这会儿已经完全晕乎了,听到这话只是哼了一声,不知是否认还是同意。孟京阳也没再追问,流连地在她耳畔和颈间留下些许啄吻,两人就这般温存着,陷入了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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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回想,当时的她应该是短暂地陷入了情绪的漩涡。只是让聂宇庆幸的是,所有的这一切都被孟京阳给接住了。没有觉得她小题大做,矫情事多,而是每一处都做了耐心应对,这两人顺利地过了这个坎儿。


    之后几天,天气时好时坏。在下雨的时候他们就待在室内消遣,放晴的时候便去山间或者周边逛一逛。在假期最后两天的时候,天空终于云销雨霁,鹤清别墅外的露天泳池也随之开放,聂宇好好地进去畅游了一番。


    当然,孟京阳也有参与,并且他游的还不赖。聂宇披着浴巾坐在一旁看他游了几个来回,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她感觉,自己要舍不得离开了。


    傍晚,在吃过晚饭之后,俩人回房间收拾行李。只是忙碌到一半儿,齐齐进了卫生间。


    白天游泳时穿着打扮裸露颇多,再加上难免的肢体接触,使俩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但第二天就要走了,根本来不及收拾打扫战场,脸皮薄如聂宇又不肯把那一片狼藉留给招待所的工作人员。于是就去了浴室,无论如何激烈,水一流过,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但浴室也有浴室的不好,就是墙壁太过光滑,人靠不住,双手也无处着力。聂宇没多一会儿就撑不住了,双手攀上孟京阳的肩膀,时而摇头时而哭泣,到最后结束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脱力。孟京阳拥着她,站在花洒下冲了个澡,出去之后头发都来不及吹,沾床就想睡。


    第一次之后,聂宇问过孟京阳,那就是如果她的“进步” 不足以让他们“两情相悦”,他是不是就一直等着了。


    孟京阳笑了笑,很欠地回答了一句:“应该拖不了那么久,在照山的这几天足够了。”


    聂宇气的想咬他。结婚后他一直忙着工作,统共就跟她相处没多久。即便如此,这人也丝毫不担心,觉得出来玩一趟就够了。当然,更不争气的还是她,在他搞定她之前,她自己就把自己搞定了,诶。


    孟京阳不赞同她这个说法。


    “是谁提议的结婚呢?”他问聂宇,“这是不是说明我早就被你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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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这人就是这么会哄人,聂宇的心情瞬间就雨过天晴了。


    -


    第二天一早,俩人出发前往江市的机场,启程回燕城。


    许是前一晚过于劳累,这回聂宇压根儿就没想过晕机的事儿,上了飞机就睡,一觉睡到了燕城。随后,孟京阳取了存放在燕城机场的车,带着聂宇回了独属于两人的住处。


    这趟出门时间卡的很紧,当天回来,第二天孟京阳就要去团里报到。聂宇还没有完全脱离假期的愉快轻松氛围,一时有些不适应。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聂宇换上居家的衣服,有些不舍地问孟京阳。


    “不确定。”孟京阳说,“不过有空肯定就会回来。”


    其实他们团部大院有家属房,距离聂宇开学还有几天,她完全可以住过去。但孟京阳想了想还是作罢,他们的驻地太偏了,聂宇过去除了在房间里待着外几乎就没有任何消遣。他是宁愿两边跑也不想把她限制在那里。


    聂宇嗯一声,想要帮他收拾行李,被孟京阳拦下了。他递给了她一些东西,让她收起来。


    聂宇下意识瞅了一眼,结果脸瞬间红了。是某人带去照山的安全措施,他可真是有备无患呐!


    “这么多!”聂宇感觉拿的都烫手。


    “那你反思下吧,剩这么多肯定不是我的问题。”孟京阳往行李包里塞书,没看她。


    “我是说你带的多,不是说剩的多!”聂宇皱眉。


    孟京阳终于回过了头,看看她手里的东西,然后又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如此聂宇就不好说他了,收好之后心中不忿,不怕死地过来挑衅了他一句。


    “这个东西有保质期吗,依你这回家的频率,真不知多久才能用完。”


    “这么担心那今晚就消耗两三个,我有这时间和精力。”


    这是压根儿就不吃她这套呀,聂宇不敢放肆了。但孟京阳已经不放她走了,把人强留下来陪他说话。


    -


    当晚,俩人还是为消耗库存做了一下贡献。但孟京阳不敢太过分,两人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因为不是常规销假,时间还算宽裕,孟京阳没有出发太早。他和聂宇一起吃了早饭,洗涮完毕后,才从容出门。


    聂宇下楼送他,孟京阳将行李放到后排后,想了想说:“过几天你开学,我不一定有时间赶回来。不过我已经跟老爷子说过了,到时候让小戚帮忙,把你连人带行李一起送过去,你在家里等着就好。”


    “我知道,老爷子跟我提过。”


    “那就好。”


    孟京阳说着,抬手将人拉过来揽进怀里,低声嘱咐:“不论是在家还是去学校,都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跟老爷子打电话,我这里不一定能随接随到。”


    孟京阳说着,觉得有些惭愧。但聂宇却想得很开。


    “我这种情况,别说是当军属,即便是放到普通家庭也算是很好的了。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有问题的。”


    “好。”


    孟京阳亲一下她额头,松开聂宇,上车离开了。而聂宇站在已经有些清冷的晨风里,无端觉得有些失落。


    她想,这一次她要用更久的时间才恢复心中的平静了。


    -


    距离燕城市中心将近一百公里的某部驻地,一早便开始了一天的训练。上午十时许,一辆挂着军区牌照的越野车开了过来,门岗值班的尉官认出是刚来不足一个月的孟参谋长的车,立刻安排放行。孟京阳向窗外抬手敬礼的尉官微点头示意,然后绕了几个弯,将车停在了团部大楼前。


    办公室里,团长劳仲辉已经得到他回来的消息,不及他进自己办公室的门,就安排通信员将他拦了下来,直接召唤了过去。孟京阳只得先把行李交给了通信员,自己去团长办公室报到。


    “直接进来!”


    办公室的门半敞着,劳仲辉早就看见孟京阳的身影,一把招手让他进来。孟京阳也不跟他客气了,进屋后关上房门,走到劳仲辉办公桌前站定,抬手敬了个礼。


    “我回来销假了,有什么任务,请您指示。”孟京阳说。


    劳仲辉先指示他坐下,然后递给他一沓厚厚的文件。孟京阳接过,立刻就开始翻阅。


    “上面确实又来任务了,研究外军。”劳仲辉说,“这是这些天搜集的一些资料,你慢慢看,看完之后做个教案,在全团进行宣讲。”


    “只有理论层面的?”孟京阳掂一掂手里这本“厚砖头”,问道。


    “急什么?”劳仲辉假装不悦地瞪眼,“先吃透理论,才能指导实践不是?”


    “好吧。”孟京阳略作叹息道,“在军区当研究员的时候就是天天翻译文件做教案,没想到下到团里来还是干这些活。”


    劳仲辉不理他的牢骚,笑一笑,问道:“假休得如何?”话落,不等他回答,又兀自回答道,“不用说了,看你这脸色就知道。”


    “我什么脸色?”孟京阳故作好笑地反问。


    “春风得意啊。”劳仲辉拿手点点头,“进门前真该给你留点时间照下军容镜,这样多少知道收敛点。”


    孟京阳这下是真笑了,低眉摸了下鼻子,仿佛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劳仲辉晓得,这小子脸皮厚得很,估计在他面前演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充满感慨。都说他劳仲辉“倚老卖老”,敢跟上面要人。谁能猜到背后主使其实是这小子本人呢,他亲自找上门,给了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唯一的变数是他这不争气的身体,才促使师里提前做出了安排,结果恰巧又赶上这小子结婚的大喜事。呃,这多少也算得上……双喜临门了吧?


    一老一少俩狐狸凝视着彼此心思各异地笑笑,然后劳仲辉一抬手,将人赶去干活了。


    孟京阳收敛了心神,回了办公室。屋内,通信员已经将他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只有一个相框倒扣在桌子上,等着他自己来安排。孟京阳走过去,用手将相框扶正,露出一男一女两张脸庞。那是他和聂宇在领证前去照的,年轻姑娘穿一身漂亮的裙子,黑亮的头发绾在脑后,对着镜头露出腼腆而真挚的笑容。孟京阳凝视片刻,将它摆进了书柜里最显眼的位置,同另外两张他最珍视的相片放到了一起。


    -


    燕城的干休所大院里,在经过两天的适应之后,聂宇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而且随着开学的时间渐渐临近,她要忙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多少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科大的开学日期是在九月的第一个周末,距离现在还有几天。但学校本身就在本市,而且离她和孟京阳现在的住处只有三站地的路程,是以聂宇打算提前去学校看看,说不定已经有新生提前到了。


    果不其然,科大校园里已经热闹了起来。聂宇去学校转一圈后碰到了不少同级的新生,还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学校给他们这届新生安排了军训,为期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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