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刚刚的资料，不知道。我顺便……”他不动声色地把“黑”改成“查到”，“查到了那年社团的购货记录，有十盒。除了两盒被回收，其他沿用，剩下的有一盒难道‘失窃’了？”
“可是这……对我们调查也没什么用啊。”许青淮有些懊恼。
“不。”林芋悠犹豫着出声，“或许……我们还有一条路。”
林芋悠想了想：“我们先来理一理现在的情况。要不……你来？会印象深刻一点。”
许青淮带着他走出仓库，然后锁上门：“好。首先我们只有一张扑克牌作为目前比较可靠的‘物证’。其次，我们推测这扑克牌与中世纪欧洲的宗教地位有关系。接着，我（们）猜多少和你过往中提到过的红桃7有些关系。然后，你搜索到了2018年的制作记录和学校采购记录。”
林芋悠点了点头：“连词用得不错。”
“你关注的都是啥啊。”许青淮无奈笑笑。
“但是，我查到了一个关键的东西……当当当当——（保密）你猜这是啥？”
“哈？”许青淮一脸懵，这还是他记忆中的林大佬吗？“布吉岛（不知道）。”
林芋悠一仰头，骄傲地说：“哼，我还查到了一个好东西！这堆东西是2018年购入的。”
“……哦——？”许青淮忽然懂得了对方的用意。
“就是说，如果这东西是2017年的初一生或者跟我们同届的学生，我们都可以找到然后问当年的？”
嘻嘻。
“对。”
“但是……”林芋悠欲言又止。
“嗯？”
“唉。”他叹了一口气，“这堆扑克牌是核心校和成员校……共享的。”
不嘻嘻。
林芋悠往宿舍方向走：“我们只能关注附近的人的举止，因为……”
——那句“这副牌不像是新的，至少经手五年了。磨损集中在右上角，像被人长期捏在手里转着玩。”
“嗯。”
“因为长期捏着牌角转的人，指腹一定会留下对应的茧子。”林芋悠的声音在夜色里压得很低，“而且这种转牌的姿势很特别——拇指在下托着牌角，食指在上碾动，时间长了，食指第二关节会有一道浅痕。”
许青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你是说……我们要去看每个人的手？”
“不用刻意。”林芋悠踢开脚边的石子，“这种小习惯藏不住的。就像汪舒忆扶眼镜时总蹭镜框，吴星颐思考时爱把笔杆抵在下巴上——动作会变，但痕迹不会。”
“可是我记得……”林芋悠轻轻抿唇，没再出声。
两个人回到了宿舍，不出意外，被宿管阿姨骂了一顿。
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想出声——真的很累。
这时碰巧昨天那个语文老师又走过来：“检讨写了没？”
两千字对于高中生来说真的不算多，但是……
许青淮和林芋悠都装作很认真地翻书包，五分钟后什么也没翻出来，也不可能翻出什么来。
“没有？”老师眼睛向前一怼。
“啊……老师我不小心忘带了，昨天背了一遍，背给您听好吗？”林芋悠脑子一转，想出如此下策。
“好啊，可谓洗耳恭听。”
呵，洗耳恭听，说得倒是巧妙。
许青淮先来，因为林芋悠作为常年三好学生，写过这玩意就不多于三次。当然许青淮那人设也是出了名的“抽象”：“检讨书。尊敬的老师们，同学们，亲爱的家长们。我心里那叫一个百感交集，就像打翻了校门口小卖部的调味罐，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儿全涌上来了。仔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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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几天那档子事儿，我确实得好好说道说道。”
昨天晚上，我盯着天花板的强毫无睡意，然后起来，碰巧发现林芋悠也没睡，我们寻思着玩笔仙。笔仙说，我们今晚出去会碰找一位高人。那可是笔仙说的啊，我眼睛瞬间亮得像装了两节南孚电池，一拍大腿：“妙啊。”
现在回想起来咱俩智商也就小学三年级水平，我从床底翻出攒了仨月零花钱买的战术手电筒，小王摸出他奶奶给的辟邪红绳，俩人手忙脚乱套上外套就开始策划“越狱”……
语文老师忍不住打断：“你这写的啥玩意？情况说明？重写！”
她示意林芋悠开始背。
林芋悠思考了一下：“检讨书。尊敬的老师。怀着无比愧疚与沉重的心情，我向您递交这份深刻的检讨书。对于昨日深夜和同学半夜翻墙的行为，我进行了反复的反思与自我剖析，深知这一行为不仅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更辜负了老师与家长的殷切期望。此刻，我内心充满了懊悔与自责，愿以最诚恳的态度接受学校的批评与教育，并郑重承诺绝不再犯。事情的起因，源于一次荒唐的课间游戏。昨晚，我和许青淮在教室后排无所事事，不知是谁提起“笔仙”的传说，本应专注学习的我们，竟鬼使神差地找来纸笔，模仿着网上看到的样子玩了起来。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两个青春期少年的无聊消遣，可当时我们却被虚无缥缈的仪式感冲昏了头脑。当笔尖在纸上胡乱划出痕迹时，许青淮突然压低声音说：“你看，它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出去会遇到大事，有指点……”就是这句毫无根据的话，像一颗错误的种子，在我们心里生了根……”
语文老师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
走后，林芋悠忍不住吐槽：“什么鬼，你不是经常写检讨吗？”
“我……”呵呵呵，就是不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