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云雾梦幻般的红色婚纱，装在礼盒中，放在云乔的工位上。
像一个梦一般。
柳玲好奇地凑过来：“我们好奇好久了。”
“赶紧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一件衣服，还是专人送过来的，谁送给你的啊？”
“已经送过来两天了，你那会儿还在休年假呢。”
云乔看了一眼外包装，笑笑。
“没什么，网上淘宝买的衣服。”
柳玲依旧好奇。
“什么衣服啊，包装这么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是不是你半夜没忍住剁手买的，地址没改，送到公司来了？”
柳玲买东西经常忘记切换地址，东西寄到公司。
她以为云乔也是这样。
“送给朋友的礼物。”
柳玲一听，就没再提要拆开看的意思。
万一拆了装不回去，就麻烦大了。
“你对你这个朋友真好，这个看着真不便宜。”
云乔万幸柳玲并不太了解高定，不知道包装盒上烫金的logo代表什么。
倒是季佳经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开玩笑道：“我还以为是高定呢。”
云乔道：“我这点工资，哪买得起高定。”
季佳想了想，也是。
现在高定仿款特别多，有些仿得跟真的一模一样。
云乔这个估计也是仿制款。
围观的人都散了。
云乔低头看着礼盒，心跳忍不住快了一拍。
她总有一种预感，这就是乔恩李设计的那套婚纱。
等到下班了，拿着礼盒回到自己陪嫁的一套公寓里。
打开。果然。
云乔看着面前如梦似幻的红色，心中的猜测落了地。
却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酸涩。
她喜欢乔恩李的设计，除了家人，只跟言渊说过。
当年，二人感情好的时候。
言渊经济上并不富裕，到处给人打工赚钱。
却还是跟她说，等自己赚到钱，一定给她买乔恩李的衣服。
将高定的礼服当常服穿。
云乔调侃：“你也不嫌衣摆太长，走路不方便。”
言渊笑道：“那就当拖布了，还省了拖地。”
云乔被他的话逗笑了。
只当是他开玩笑。
能穿得起高定的人，是不需要拖地的。
云乔那时候喜欢他，并不因此而轻视他，只是觉得他真诚，上进。
那时候，言渊天天跟云乔畅想未来结婚的事情。
说他赚了很多钱，就把她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云乔故意说，等乔恩李设计婚纱了，我就穿着他设计的婚纱嫁给你。
言渊也知道，乔恩李从不设计婚纱。
听到云乔这么说，他立刻自己的不满，觉得云乔是成心气他。
云乔见他生气，笑得更开心了。
那时候开的玩笑，也只是当玩笑。
她没想过不嫁给他，即便乔恩李不设计婚纱，她也要嫁给他的。
如今，乔恩李设计了婚纱。
云乔轻笑一声。
看着放在礼盒里的卡片，以及上面言渊的字迹。
她随手将卡片放回去，连带着礼盒也重新合上了。
等到崔悦来了，看到这件婚纱，惊了一下。
“这件婚纱不是被人买走了吗，怎么在你这儿？”
想了一下，崔悦猜测：“不会是顾星辞买下来，送给你的吧。”
“你们都老夫老妻了，真会玩儿，还送婚纱。”
崔悦伸手摸了下礼盒里的婚纱，有些爱不释手。
女人对婚纱有一种天生的美好幻想。
何况这件婚纱着实设计得好看，无法想象如果穿着这件婚纱走在婚礼的红毯上，会是怎样的美丽。
“你们四年前结婚的时候，没办婚礼，他突然送你这个，不会是想补办婚礼吧？”
想到这种可能，崔悦脸上露出羡慕的笑容。
“没想到顾星辞还挺浪漫的。”
云乔却摇摇头。
崔悦皱眉：“不补办婚礼？你不同意还是？”
“我说，婚礼这种事情该办还是要办，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你和顾星辞结婚没办婚礼，你都不知道圈子里咋议论的，都觉得是顾家不重视你，你是假怀孕带球上位，真是搞笑，你还……”
云乔依旧摇头：“不是顾星辞送的。”
“不是顾……你说什么？”
崔悦几乎要惊掉了下巴。
云乔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顾星辞送的。”
崔悦张大了嘴巴，脑子直接当场宕机了。
刚刚要准备说出口的话，就在这儿一瞬间，全部都忘了。
一片空白。
过了好大一会儿，大脑才终于缓过气儿来。
“不……不是顾星辞送的，那是谁？”
“冷不丁的，送一件婚纱给你，挺吓人的。”
“不会是你妈吧，不对，不对，不可能是阿姨……”
……
云乔轻声笑了笑。
崔悦着急了：“你别吊我的胃口了，倒是说啊。”
“是言渊。”
崔悦拉高了调子：“谁？”
“言渊。”
崔悦整个人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卧槽。”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给你送一件婚纱是什么意思？”
云乔双手一摊，将以前开玩笑的那些话跟崔悦重复了一遍。
崔悦听了，再低头看到礼盒里的婚纱，眼睛里没了刚刚的欣赏和喜欢。
只听见崔悦轻哼一声：
“还真是发达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随即看向云乔：“他不知道你结婚？”
云乔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不太清楚，我反正没告诉过他，分手后联系方式全删了，我手机号码，微信全换新的了。”
“至于他有没有从别人那里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崔悦想了想：“我猜测他不知道。”
“不然我在国外碰到他的时候，他也不会跟我打听你的感情状况。”
云乔只是听着，没说话。
崔悦却从沙发上站起来，挤到云乔身旁，与她并肩坐下。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云乔皱眉：“什么怎么打算的。”
“言渊都给你送了件婚纱过来了，而且还有富含特殊意义，意图不言而喻，你就不心动？”
云乔轻笑一声：“心动什么？我都结了婚了，你看我像是会吃回头草的人吗？”
崔悦见她回答得干脆利索，心里忍不住佩服。
“到底还是你啊。”
“如果是我，说不定还真有些心动了。”
“言渊当初不告诉你直接出国，是有些不对，可跟我那个软饭硬吃的前夫比，还是强了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