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魔神领土边界的森林里,弹幕在哀嚎。
【坏了这个魔神战争,我们貌美的主播怎么老是和丑八怪杠上】
【主播主播,不要再和丑八怪玩艾斯艾慕了好吗】
【我是听说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美人的朋友都是美人,才不舍昼夜地蹲守在这个直播间里,但是为什么,除了帝君以外,我才见过主播这一个美人呢……】
迟暮懒得理他们,“无病呻吟。”
弹幕顿时复活了,【好劲,再骂一句】
迟暮:“。”
不和丑八怪玩艾斯艾慕,难道和你们玩就很好了吗。
他搓了下手臂,企图把恶寒感压下去。
烤肉滋滋冒油,已经快要烤好了。
老鼠头对此垂涎欲滴,想不通这荒郊野岭的,眼前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把现宰的猪烤得如此色香味俱全。
联想到刚刚迟暮对梦之魔神不屑一顾的态度,老鼠头郑重地猜想着,难不成他也是一位魔神?
老鼠头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他指着迟暮,“你一定是厨之魔神!”
他听说过的,什么灶王,就在隔壁归离集。
弹幕静止了一瞬。
【主播也是成厨之魔神了】
【其实某种方面来说,这老鼠说得也没毛病……】
【厨之魔神,但厨力的厨】
迟暮缓缓转头,目光幽幽地看向他。
老鼠头顿时噤声,就怕又一个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
保持沉默太危险了,老鼠头主动转移话题,“那个……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迟暮摇头,“没事了。”
老鼠头咽了口唾沫,又看了两眼迟暮手上喷香的烤肉,“那我能不能……”
迟暮举起手里的肉串。
老鼠头的目光黏在上面,随着肉串左摇右晃。
迟暮突然开口,“其实我出生时就已辟谷,无需进食饮水。”
“那么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生火烤肉呢?”
老鼠头心中升起浓郁的不妙预感。
迟暮笑起来。
他的眉眼依旧柔和,像一朵正盛的桃花,老鼠头却觉得这个笑容阴森无比,十分邪恶。
迟暮说,“因为我知道你饿了。”
迟暮又说,“你很想吃对不对。”
“不给你吃。哈哈。”
老鼠头的表情凝固了。
迟暮吹了吹热气,慢条斯理地嚼嚼嚼,当着他的面把烤肉全吃干净了。
老鼠头简直不敢相信。
一顿,一头猪,全吃了?
半点都不分给他?
迟暮欣赏了一会儿他的表情,“能让你这么难过,这头猪也算是死得其所。”
老鼠头潸然泪下,“为什么,这么对我……”
迟暮问:“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听见这句话,老鼠头愣愣地抬头看他。
黑发披散的桃红眼仙人眼底冷得像冬天的冰湖,“你苟且在这片林中,抢夺过多少人的东西,又有多少人因你而死?”
“……”
老鼠头吓呆了。
他意识到自己应该逃命。
但他的身体却僵冷无比,不听使唤地跌坐在地。
藤蔓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桃红眼的仙人嗓音轻飘,“草菅人命,我不能留你。”
-
迟暮抹了把脸上的血。
每次他动手的时候,弹幕看见的画面都会被模糊,因此弹幕最终只能看见打了马赛克的尸体。
他们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因为迟暮所处的时代是货真价实的战争时期,何况这一切只是数据模拟出来的。
迟暮从不反驳他们。
他静静地在漆黑的林中等候。
迟暮不知道血腥味会把谁引过来。
总之过来的不会是梦魔,像那样手段阴毒的人,能让别人替她淌水,她就不会冒然亲身上阵。
月亮攀上树梢,风呜咽过枝头,不甚明亮的月光晕染了树影的轮廓。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在逼近。
不多时,迟暮听见自己的背后一道嘶哑的嗓音。
“就是你……造下杀孽?”
这道声音沙哑得难以听清原本的音色。
迟暮没有反驳,“除恶务尽。”
他循声看去。
那道身影没有给迟暮看清自己相貌的机会,在迟暮转头的瞬间,他便瞬间消失在原地,迟暮只依稀看见他似乎很消瘦。
声音又是从迟暮的背后传来。
“你是说,除恶?”
“除恶。”迟暮轻柔地回答他,“我能闻到血的味道。”
纤细的枝条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一般在他身侧抬起,上面沾染着显眼的、干涸的血渍。
“他的血,腐烂、腥臭,是恶者的血。”
迟暮察觉到,来者的目光从自己转移到了旁边的那具尸体上。
“既然如此。”来者说,“你离开吧。”
如果迟暮杀死鼠妖的理由是不顺眼一类,他不会有放水的念头,但迟暮给出的理由是除恶。
对于他而言,两者有很大的不同。
迟暮一挑眉,感觉自己中头奖了,“是梦魔派你来处理我的吧,你就这么放我走?”
来者沉默片刻,“你杀死的,是梦之魔神塑造的梦魇之一,一只会截断行路者生机的鼠妖。”
“你再不走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她要补上这处的梦魇,而新生的梦魇就在路上。”
迟暮哦了一声,“那正好。”
他接着说,“你就是梦魔靠着下三滥手段骗来的那个大魔吧,等的就是你,别跟我客气,咱俩肘一下。”
大魔:“?”
-
迟暮和大魔互肘,肘得日月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大道都磨灭,一直肘到梦之魔神的宫殿里。
大魔虽然叫大魔,但其实身形纤细,就像个岁数不大的少年。
遮天的金绿色翅翼自他背后伸展而出,边缘如刀,削铁如泥,就连振起的气浪都能把建筑切断。
比呼啸的气浪更加汹涌的,是漫卷而来、遮天盖地的蜿蜒枝干与藤蔓,它们如同巨浪一般兜头倾泄而下,眨眼间吞没了半座山峰。
而梦之魔神的居所就在山腰上。
察觉到动静的梦之魔神早早离开了自己的宫殿,躲到了更高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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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宫殿不像她一样长着腿,能自己走路,因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睡觉的地方变成一片废墟。
“……”她咬了咬牙,轻轻地问,“一定要打到我这里来吗?”
“金鹏,以你的实力,拦截敌人难道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被称呼为金鹏的大魔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
他确实没有使出全力,但能和他打到这个份上,足以说明敌人的实力。
梦之魔神同样清楚这一点,眨眼间淹了半座山却势头不减的藤蔓已经告诉她来者不容小觑,金鹏大概真的没有放水。
至少放得不多。
况且金鹏的真名落在了她的手上,只能供她驱使,她也笃定金鹏翻不起风浪,但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想迁怒一下。
梦之魔神小小地撒了一下火,立刻开始寻找敌人的踪迹。
敌人很嚣张,根本没想着要藏,明晃晃地飘在天上,并且好像精心计算过角度,从梦之魔神的视角看过去,他正好就站在月亮中间。
梦之魔神诡异地觉得自己好像低了他一头。
怎么可能,应该是错觉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在她面前一直在挑衅的轻敌的家伙,一定要付出代价。
梦之魔神以目光为媒介,将梦魇寄宿到了敌人的身上。
迟暮眼皮一沉。
在彻底闭眼之前,他驱使着坚硬的藤蔓将自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地裹覆住。
这就是梦魔的手段,让人犯困?
迟暮仅仅闭眼了一瞬,就再次清醒地睁开了眼。
但是他眼前的不再是方才那片战场了,而是他生存了五个月的村庄。
迟暮在走路,一边走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小龙手办,和帝君雕塑。
小龙手办和帝君雕塑帝君画像帝君小卡帝君的本镭射标吧唧色纸流沙麻将无辜地躺在大马路上,从村头摆到村尾,又从村尾延伸到无限的远方,只等着有缘人把它们捡起来带回家。
迟暮的眼神一下子开始发直,像落进人类圈套一跳一跳把谷粒啄进嘴里的小鸟。
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事……!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什么事情能比捡帝君的周边更加重要?迟暮充耳不闻。
村民说了很多遍,专心捡手办的迟暮没有听清。
村民没有办法,只好拿出震天响的音量,凑在他耳边努力大喊,“仙……裤……掉了……!”
迟暮运转了一下自己被周边锈掉的大脑。
什么,他好像说我掉东西了,难不成漏捡了哪一个周边吗?
迟暮总算回神,把注意力分给了旁边的村民。
村民手里还捧着一条破布。
“仙家,您的裤子刚刚爆掉了。”村民哭着大声喊道,“炸成满天星,一直崩到大家的脸上,现在大家的脸上都是您的裤子了!”
“裤子碎片焊在大家脸上,撕都撕不下来!”
“怎么办啊仙家,您没有裤子穿了呜呜呜呜呜。”
迟暮:“……”
迟暮:“。”
意思是他在光着屁股捡手办吗。
好你个梦之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