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车疾驰在平原上。
罗马尼亚旧日的英雄,手持护国长枪抵御外敌的王,若是作为Lancer被召唤,他会履行作为王的职责,保护人民、保卫国家。然而很可惜,在这个法兰西,由反转的魔女所召唤出来的从者,只会是狂战士。
以Berserker的职阶现界时,比起弗拉德三世这个名字,他更偏向于“吸血鬼德古拉”,由某部经典的小说结合他本人酷爱穿刺刑罚的逸闻,通过『无辜的怪物』升华获得了宝具『鲜血的传承』,这让他变成了一个嗜血、狂暴、灾厄的反英灵。“王”对于他而言不是荣幸的职责,而是傲慢的根基。
不因憎恶,不因享乐,这是必要的牺牲,为了给敌人带去恐怖。穿刺公蹂躏他们。*
所以那柄长枪穿透了士兵与普通人的血肉,鲜血淋漓在平原上,荆棘拔地而起,将脸上残留惊恐的干瘪躯体晾作稻草人。乌鸦口衔悲鸣哀声穿越如血残阳,栖息在腐烂的原野。
“新的客人。”穿刺大公缓缓起身,站在王车上遥望从焦土的方向走来的士兵。漆黑柔顺的发丝,介于血红和深紫之间的眼瞳,清秀文弱的脸,他看起来和魔女身边那位神秘的神父别无二致。
第一时间弗拉德三世以为神父是换了个灵基,可随着这人慢慢走近,他意识到这绝不是神父。没有那种云雾般缥缈的淡漠感,反而具有一种内敛却坚决的气势,从他持枪和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一定是真正走上过战场、在血与泪的厮杀中征伐远方的战士。
“Подолинамиповзгорьям,Шладивизиявперед(跨过高山,越过那平原,游击兵团在前进)……”士兵走过示威一般将尸体插在尖矛上的“稻草人堆”,口中轻声哼唱着什么歌谣,那是弗拉德三世听不懂的语言。
来到大概相隔二十米的距离,士兵停下了脚步。
高傲的王公俯视士兵,“你是什么人,与神父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罚的两边脸颊露出小小的梨涡,他看起来很高兴,高兴得眼睛弯成上弦月的形状,“来杀你的人。”
相当自满又轻蔑的话,胆敢直接冒犯王公的威严,并且将王公的询问视若无物,不予回应。轻狂,不敬,弗拉德三世的眼神幽深,拉直的嘴角再度下滑一点弧度。
无需多言,战斗一触即发。从土地下拔地而起的穿刺枪身如同荡漾的波纹自罚的脚边环绕,那些“桩”以木头为最原始原型,残躯、骨血、毛发缠绕其身,变成了狰狞的“荆棘”。
弗拉德三世眺望他的桩穿透士兵的身体,心中却仍旧警醒:明明是使用后世机枪的从者,看起来职阶适应性也是弓兵,为什么放弃射程和隐蔽的优势,改用大摇大摆走到自己面前的方式?
桩扎穿罚的身体——看起来如此,实际上的触感却空无一物,『鲜血的传承』处于默认发动的状态,可弗拉德三世却没有吸收到任何物质。
罚有些好奇地打量扎进自己身体里的荆棘,他轻轻抬起手臂,荆棘桩就像被扯断模具的沙子碎裂湮灭飘散。
“非我之恶,勿加我身。”罚轻笑着看向弗拉德三世,抬手,枪口指向王公。
砰!
下一秒王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罚立刻低头蹲下闪身,锋利的枪尖擦着他的帽檐刺入土地中。罚就地一滚,枪口随手一撩直接开火,弗拉德三世抽枪挑飞子弹,仅仅这么一瞬间延误,罚换出了冲锋枪,扳机向前推动,子弹高速连发,装有35发子弹的弹匣顷刻清空。
弗拉德三世不清楚罚的来历,他的荆棘桩无法阻挡这些子弹,只有手中长枪可以劈开子弹,以从者的身体素质使用冷兵器挡住全部子弹并非难事。枪声平息,弗拉德三世意识到罚的弹匣打空,这是他的机会!
可随后他的眼前一花,罚飞速欺身压进,他再次放弃了已经拉开的距离,冲锋枪被当成冷兵器直接砸在弗拉德三世的枪身上。
枪管死死压住长枪,弗拉德三世尝试好几次都无法甩开罚,鬼知道这个看起来纤细瘦弱的士兵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直到此刻,王公发现面前的从者脸上仍旧挂着笑,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因此这笑容显得嘲讽至极。
“您的罪证在这法兰西真是随处可见。”罚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弗拉德三世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士兵的手腕一翻,袖口处闪过一抹银光,折叠小刀如同翩跹的蝴蝶飞进他的指间。
弗拉德三世当机立断放弃和他角力,连和罚的冲锋枪卡在一起的长枪都直接不要,一把将罚推出去,自己极速后退。
但是王公的速度快不过罚的手,只是看似轻巧的一刀,却快速而精准地割破弗拉德三世的颈动脉。
王公惊讶地发现这种对于从者来说算不上致命伤的小小创口却无法愈合,不止鲜血,他的魔力也在流逝。
“为什么……”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的王公死死盯着缓缓走近的士兵,他背着他的枪,手中拿着弗拉德三世的长枪,枪尖挑起,对准吸血鬼的灵核。
罚挑起眉头,“我不是说了吗,您的罪证随处可见。”
那些穿刺大公用来威慑的残躯,描绘着他的罪过:残害弱小,杀害无辜,以血腥和凶残作为娱乐。其身所具“恶”的原罪,当然会经受决罚的审判。
枪尖刺入胸口,枪身没入血肉,罚双手握住长枪,将弗拉德三世钉刺在大地上,“神无法救赎你,受害者无法原谅你,无辜者无法放任你,你自己也无法拯救你。于是在绝境之恶里,由我宣判你应受罚。”
黑色的荆棘纹路从罚的脸上、脖颈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闪而过浮现,它们游曳、汇集,游向罚握住步枪上膛的双手,顺着他的指尖钻入枪膛中,黑色的荆棘纹路雕刻在弹身上,最后旋转着钻入吸血鬼的头颅,“恶之花”绽放在它的制造者身上。
鲜血飞溅,嗜血的荆棘柱原地扎根,往天空攀爬,直到它的枝条再也无法扩张,仿若骨架的“罪行”具象化好似这片土地上的一道创口,狰狞丑陋。
一阵微风吹过,它湮灭在风里,丛生的桩尽数碎裂,平原上被吊唁的尸体落入泥土,它们重归安宁。
罚抓起袖子擦了擦满是血污的脸颊,看向南方,他对自己低语:“还有一个。”
——
罪将涩泽龙彦带入他的“教堂”。原本应当摆放圣经、供奉圣像的长桌被拿来当做床板,躺在上面的涩泽龙彦仿佛是被搬运上桌、要被瓜分血肉的佳宴菜肴。
他亲吻十字吊坠,将一只手放在涩泽龙彦的额头上。
“宣告:吾司戮,吾司生。吾所伤,吾所愈。无从逾者乃吾掌心。无从遁者乃吾目光。使之破灭。”
在罪的脚下,一个魔法阵伴随他的咏唱声音旋转浮现。
“残败者,衰老者,吾皆召回。托于吾,师于吾,遵于吾。休憩之刻。未忘歌,未忘祈,未忘吾。以吾之轻,卸除一切重担。褪去伪装。”
纯净的莹白光辉从魔法阵中漂浮而起,环绕在涩泽龙彦身边,它们比微风还要更加轻柔,抚摸涩泽龙彦的躯体,将不属于他的力量带走。
“于宽恕以报复,于信赖以背叛,对希望以绝望,对光明以黑暗,对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安息于吾手。”
无论是“龙”的特征还是“虎”的特征都在消散,崎岖不平的脸颊重新变得白皙,毛躁膨胀的头发柔顺,时间往回流逝,若要不被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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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舍弃招致伤害的力量。
“因汝之罪,注膏油且烙记印。永恒之命,由死所予。”
净化的光辉洗去涩泽龙彦身上的因果律,也剥夺他的能力,由『龙彦之间』和『拟态白虎』共鸣的职能“吞噬”,其物质化的特征是一个——苹果?
莹白光辉最后环抱在一起,凝聚出一枚水晶质的苹果,罪将它举在月光下,被苍辉照射的苹果晶莹剔透,多面棱构成的外壳反射罪淡紫色的眼眸。
灵魂被剥离是什么样的感受?从有记忆开始就不曾得到消解的空虚,追寻远方的光辉却不得的失落,时刻缠绕此身此魂的尖锐疼痛,这一切都被温柔的风吹去,他预感到自己即将迎来一场美梦。
梦里没有宝石,没有遍布黑暗只剩远方的一个亮光小口,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路口,头顶是蔚蓝的晴空和万丈阳光。他不觉得冷,不觉得无趣,似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但是只要往前走,只是稀疏平常的漫步,他就感觉到一种安宁的满足。
他是否应该得知自己的灵魂正在得到拯救?他是否应该听见神明垂怜的圣谕?
神的代行者取走他一切苦难的源头,代替天父将慈悲的手安放在孩童的额上,传达神的光辉。
“宽恕即在当下,结誓凭吾之受肉。——请怜悯此魂(Kirie Eleison)。”
这是洗礼咏唱,利用“教义”这个普遍性的基盘,对着灵体会发挥出极大威力的仪式,乃是圣堂教会的“魔术”。
罪收回手,捧起那枚水晶苹果,“职能”在此,他微笑着,将它放入自己的胸口。再次看向涩泽龙彦——现在这只是由魔力和魔女的魔术回路强行维系的“灵体”,他的灵魂已得到解脱,回归了“座”。
他虽然不在意涩泽龙彦怎么被利用,但不代表他是什么喜欢看他人遭遇虐待的心理变态,利用涩泽龙彦的“力量”就是了,他还不至于旁观着一位还算熟悉的人的灵魂被折磨。
臭名昭著的恶魔,“蓝胡子”,灵魂落到这种人手中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因此罪在这一点没有做任何手脚,他干脆利落地通过洗礼咏唱超度了涩泽龙彦的灵魂,利用自己的“仿神变生”技能将灵体改造回具有“龙”属性的形式。
做完这一切后,轻巧的脚步声响起,罪微笑地看向身后的两人。
金发的龙骑士,迪昂。神话里的女猎人,阿塔兰忒。
因本性高洁,因此强制的狂化让他们显得更加僵硬,比起英灵,更像是什么傀儡。
“神父,你能,帮我,解脱,吗?”迪昂的神情僵直,只有一双眼睛里燃烧着期望的火。
生前作为男性的他为了法兰西而变装成女性间谍,却因功绩遭到排挤而被打压,他的女装形象被流传出去,成为民间逸闻,甚至招致路易十六无耻的戏谑,以“永久女性”的仪式。
即便如此,这位高洁的骑士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弃王室,直到生命终结前都在为法兰西殚精竭虑。而在迪昂最困难的那段时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听闻他的遭遇,同情怜悯于他,对他礼遇有加。
所以此次现界,被逼迫着伤害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同胞,迪昂痛苦不已,尤其是看到自己敬爱的王后也在这片战场,他更加想寻求解脱,避免自己的剑刃指向想要守护的她。
一旁的阿塔兰忒同样点头,表示自己也寻求解脱。她是自由而强大的猎人,是接受过月神的祝福的虔诚信徒,她应该在森林和疾风中奔跑,而不是被逼迫着做残害他人的屠夫。
罚说,要把无关人员都清理出场。
于是罪点点头,向两位从者伸出手,“如果这是你们的期望,我会为你们寻找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