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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营救

作者:妖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四下烛火通明,赵荃正对着布防图凝神思索,忽听“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赫然被撞开,郑郐连滚爬带地冲了进来,他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侯爷!不好了!溧阳王他带人杀进来了!已破了外院!”


    “什么?!”


    赵荃惊得猛地起身,慌忙中竟带倒了身后的木椅,“怎么可能?这才多长时间?速度怎么可能快到这种地步?”


    按说这层层障碍至少能拖住对方大半晚!


    他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郑郐衣襟,“他带了多少人?看清楚没有?!”


    郑郐结结巴巴地回道,“黑压压的一片,起码…起码得有八百之众!”


    赵荃闻言瞳孔骤收缩,他踉跄地后退半步,脸上惊疑不定,“除了羽林卫和京兆尹,谁能在京城内悄无声息地调动如此多的精锐?”


    难道是祝承麟那小儿?


    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自顾自地摇着头,“不…祝承麟虽与他亲近,然生性多疑,纵是血肉至亲也断无可能将这么多的兵力私下相托...”


    郑郐闻言忙接口道,“看他们的装备和行事风格,不太像是羽林卫,倒像是常年见不得光的私兵死士。”


    “私兵?!”


    赵荃倒吸一口凉气,“亲王依制最多可蓄养三十六名府兵,他竟暗中豢养了八百私兵!如此祸心,祝承麟岂能容他?!”


    郑郐眼中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诡光,倏地凑近压低了嗓音,“侯爷,他这是自寻死路啊,于我等谋划大有裨益!”


    赵荃闻言一怔。


    “此话何意?”


    郑郐凑近一步道,“他将这等见不得光的杀手锏都亮出来了,分明已是穷途末路,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咱们正好借此机会将他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他眯起眼阴恻恻地笑道,“哪怕功亏一篑,纵使我等今夜叫他侥幸留得性命,只要将‘溧阳王私蓄八百甲兵’这消息捅出去,陛下岂能容他?届时何须我等亲自动手?圣上自会以篡逆之罪将他挫骨扬灰,我们不仅无过,还是揪出叛党的功臣!”


    此言入耳,但见赵荃眼波剧烈闪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内心已被说动。


    他思索半晌,神色仍有些踌躇,“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有八百精锐,我们如今满打满算,能战之人不足两百...实力如此悬殊,只怕难以吞下这块硬骨头。”


    郑郐似早料到他有此一问,急切道,“虽说咱们人手有限,却占尽了地利之便!这院中廊腰缦回,地形复杂,早被布成了天罗地网,且各处机关暗道埋伏,足以抵挡数倍之敌!”


    这番剖析可谓句句敲在赵荃心头要害,他眸中几经变幻,心头那点顾虑终被贪婪彻底取代,最终淬成孤注一掷的癫狂。


    祝无咎虽不在要职,却是陛下最信赖的心腹,若能将此獠铲除,进可将其麾下私兵尽数收入囊中,退可离间帝心,令祝承麟那小儿自断其臂!


    赵荃深吸一口气,这才做出决定,“传令下去,所有人依计死守险要,给本侯往死里打,定要让这群叛贼有来无回!”


    “再遣人给京兆尹报信,令李誉前来平叛!”


    “是!”


    郑郐脸上绽开狂喜,转身便奔入夜色。


    *


    祝无咎左右双手各握一柄尺长的漆黑短刃,他毫不恋战,径直朝着内院飞掠而去,左右有近二十名护卫在侧。


    “拦住他们!”


    对方头目看穿他们的路线,脸色骤变,忙厉声大喝,顿时有百名大汉从两侧廊道蜂拥而出,猛地扑向这一行人。


    祝无咎眼神冰寒,竟不闪不避,刀锋及体之际他身形猛地一矮,手中双刃狠刺如獠,或割喉,或刺心,他出手如电,招式狠戾毒辣,招招直袭敌人致命要害,每次挥刃必带起一蓬血花。


    而他身侧的亲兵也俱是以一当十的悍卒,铁盾舞得虎虎生风,冷箭叮叮当当迸出火星,敌兵扑来俱被斩成两段。


    “铿!”


    瞬息间,扑上来的人已倒下七八个。高处望风之人见这行人手段如此狠辣,忙不迭地失声惊叫,“放箭!快放箭!”


    霎时间更多弩箭自阴影中急射而出,势如骤雨,铺天盖地地倾泻而来。


    鬼一挥舞陌刀,奋力格挡流矢,刀光形成一片银色的护壁。


    鬼二的肩胛骤然被一支弩箭穿透,他竟一声不吭,反手一刀将趁机扑上的敌人劈飞,再猛地拔出肩头弩箭,带出一窜血珠。他将弩箭狠狠甩出,直接将远处一名弩手钉死在廊柱上。


    祝无咎脚下步伐不停,双刃翻飞,继续向前突进。然而越是逼近内院,对方的反扑便越发疯狂,不断有人前仆后继地扑来,挠钩套索从四面八方缠向他们脚踝,攻势异常狠毒。


    “轰!”


    一团火油在他们身前炸开,烈焰腾起,阻隔了去路。


    “殿下!这边!”


    鬼一猛地撞开侧面一扇门,露出通往侧翼的通道,祝无咎毫不犹豫闪身而入,通道内狭窄阴暗,顿时又有数把弩箭从暗格中刺出。


    祝无咎身形快得不可思议,他避开数柄箭尖,双刃顺着箭身滑上,瞬间削断了数根手指!对方发出凄厉惨叫,祝无咎夺过箭弩,猛地向前掷出,将通道尽头一名正给劲弩上弦的汉子钉死在了墙上。


    一行人冲出通道,来到内院门前,见大门紧闭,祝无咎厉声道:“破门!”


    几名亲兵立刻上前,取出撞锤开始撞击门栓。


    “砰!砰!砰!”


    惊天动地的巨响惊破夜空,门内立刻传来慌乱的惊叫和脚步声。


    正当破门的关键之际,高处侧窗倏地打开,敌人架着匣弩,箭矢对准了下方正在破门的亲兵——


    “咻咻咻!”


    一连串弩箭破空而来。


    毒箭瞬息而至,接连数声闷响,猝不及防下,数名亲兵瞬间被弩箭穿体而过,轰然倒地,再无生息。


    祝无咎眼中凶光暴涨,昂首间利刃已脱手飞出,带着尖啸直取对方面门,门后顿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嚎。


    伴随着最后一次撞击,门栓断裂的巨响,祝无咎狠狠一脚踹开大门,但见门内火光通明,数百名敌兵手持兵刃列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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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杀气腾腾地拦住了去路。


    火光照得铠甲寒光凛凛。


    “杀!”


    没有任何废话,祝无咎厉声一喝,随即化作索命修罗扑入敌阵。身后亲兵俱如猛虎出柙,以摧枯拉朽之势卷入防线。


    血腥的混战瞬间席卷了整个院落:金铁交鸣声、厮杀声、怒吼声不绝于耳。


    祝无咎手中双刃如毒龙翻腾,所过之处血雾弥漫,残肢断臂飞溅,喷涌的血液将他衣袍竟染成了暗紫色......


    *


    郑郐被面色仓皇的侍卫匆匆唤离,苏渔心知必突发了变故。


    粟窖幽深,阴冷潮气裹挟着陈腐霉味卷入鼻息中。


    惊惶只一瞬,被她很快压下。她屏息凝神打量着四周:厚重的木门,从外面锁着,缝隙里不透半丝光亮。四壁斑驳,堆放着残破的农具和散乱的柴薪。


    再侧耳细听,门外一片寂然,守备似十分松懈。


    她暗运巧劲,试图挣脱腕间束缚,但那绳结异常刁钻,愈挣愈紧,反将手腕弄得钻心的疼。


    再次扫过周遭,视线落于那堆废弃的农具,一杆锈蚀的断头铁枪半掩于灰尘中,枪头虽钝,尾部却有截锐利的断口......


    有了!


    苏渔以肘支地,极缓地朝那断枪挪去,地面粗粝的石子硌得手臂生疼,她却不敢发出半分声响,香汗渐渐染湿了鬓角。


    终于挪动到那锈迹斑斑的断枪旁,她背转身,用反缚的手艰难摸索着,指尖触到那粗糙的铁器,小心翼翼地将腕间绳索抵于那断口,开始往复砥磨。


    “沙…沙…”几不可闻的声音于寂窖中响起。


    她全神贯注磨着绳子,力道既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让断刀移位。粗糙的刃口反复刮过皮肉,很快磨出了血痕,痛意钻心,她兀自咬牙强忍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气孔微光渐移,不知过了几时。


    “嘣…”


    一声细微的断裂声入耳!


    她心中一喜,加快了动作,不多时,绳索应声而松,她用力一挣,束缚骤然松开了!


    苏渔深吸数口浊气,顾不得手腕火辣辣的痛,立刻俯身解开脚上的绳索,略微活动了一下僵滞的四肢,再拾起那断枪紧攥在手中。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一听,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但门是从外面锁死的,若是强行破门,只怕会惊动旁人。


    目光再次投向高处那窗口,窗口虽窄,但她身形纤细,或可一试。


    苏渔立即搬来那些散乱的木柴,笨拙地垒起一方矮垛,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她用手探了探窗口的棂槛,许是年久失修,那棂槛竟有些松动!


    她用尽全身力气小心摇晃着棂槛,终于将其中一根卸了下来,现出一处可容钻越的缝隙!


    她心中狂跳!


    她不敢迟疑,手脚并用地从那狭窄洞口攀援而上,外面是个偌大的院子,幸运的是这院中的看守似很是松懈。


    苏渔一刻也不敢耽搁,猫着腰凭借杂草的掩护朝着院角摸去,眼看就要接近了,就在经过一个拐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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