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自御书房出来，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他甚至差点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还是一旁的小太监忍不住上前搀扶。
“相爷，您可站稳了，咱们李朝可离不开您啊。”
秦相感激地对着小太监笑了笑，这才回府邸。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收拾书房的婢女推开书房门之后，就看到秦相爬伏在桌案上。
她们这些伺候的婢女早就习惯了老爷通宵达旦地处理公文。
可是今日还有朝会的。
老爷一向最看重朝会，不管前一天忙到什么时候，第二天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朝会上迟到的。
因此婢女哪怕心中万分惶恐，仍旧上前轻轻推了推她家相爷：“相爷，相爷，该起来了。”
可手掌触及到秦相身体的那一刻，婢女愣住了。
怎么这么硬？这么冷？
她大着胆子伸手在秦相鼻子前试了试，确定秦相没有呼吸后，她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
……
秦峥才练完一套剑，尽管他爹已经嘱咐过他很多遍了，他还是想偷偷去看一看如玥。
他就偷偷去，他爹应该不会发现吧？
算了，发现了又能怎样，大不了再挨他一顿骂便是。
“大公子，大公子，大事不好了！”
秦峥被小厮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就大事不好，咒你家公子呢？”
小厮急忙摇头，脸白的像纸一样：“大公子，老爷，老爷……”
秦峥将剑放在石桌上，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脱掉被汗水打湿的衣衫。
“我爹怎么了？你能不能把气喘匀了再说话？”
“老爷**！”
秦峥脱衣服的动作顿住。
他转身朝着小厮身上猛踹一脚：“你这混账东西，就是要逗我，也不该拿我爹来开玩笑，更不该拿……”
“是真的大公子，您快过去看看吧，侍女发现老爷尸体的时候，老爷的尸体都硬的像石头一样了。”
秦峥闻言，衣裳也顾不得换了，拔腿朝着秦相的院子奔袭而去。
……
金銮殿外。
散朝后，朝臣们三三两两并排着往外走去。
“今早秦相怎么没来？”
“不知道啊，也没告假，这不像是秦相的作风啊。”
“对，以秦相的风格，就算再不舒服，至少也告个假。”
“陛下竟然也没追问。”
“没时间追问吧，毕竟今早请辞的折子将陛下的桌案都快要淹了。”后来追上的官员一脸的烦闷。
他是户部的官员。
好不容易前段时间户部将空缺的官位补上，没想到今日一早，她还没出门，那些个老侯爷请求告老还乡的折子便要将他淹没了。
他说了者不合规矩，他们要按照规矩来。
可这群人背后相识被什么恐怖东西在追一样，硬说非要拜托他今日将这些折子送到陛下面前。
“有件大事儿你们知不知道？”
“什么大事儿？”
周围官员闻到有瓜的味道，万分好奇地凑了上来。
“昨天晚上，老王爷，就是景王爷，**，马上风死的，听说死的可难看了。“
“不光老王爷，老侯爷也听说也病重了。”
“怎么一夜之间，好像变天了一样。”
说话间，就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往里跑。
“小公公，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就是啊，走慢点，当心摔了。”
那小太监见几位官员仍旧在说说笑笑，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奴才见过诸位大人，您们还不知道，出大事儿了，昨天晚上，秦相在府中骤然**了！”
几位原本笑呵呵的官员脸上迅速被严肃的表情取代。
“还有这种事情？”
“奴才可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刚刚秦府的家眷拿着秦相送来的帖子，让我奏明陛下呢。”
“不与诸位大人多聊了，奴才去了。”
几位大人闻言急忙给小太监让出路来：“公公请。”
等到那公公离去后，几人忍不住面面相觑，而后又面露惊恐的模样。
妈的，都是官场里混的老油条了。
一个**，那没什么问题，毕竟谁身体没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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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夜之间，接连三位代表旧贵族势力的权贵，接连殒命。
说这特么的是巧合，鬼才信啊！
“女皇陛下好手段啊。”
一位官员忍不住感叹。
“其实也不能怪女皇吧，女皇之前给过秦相很多次机会了。”
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好几次，秦相当众驳了女皇的脸面，女皇也没生气，甚至还给秦相台阶下，谁能想到，不过一夜之间，整个京都已经彻底变天。
如今女皇国宴当日被刺杀，当天晚上秦相就忽然**，说秦相和刺杀的事情无关谁信啊。
“我觉得陛下还是仁慈的。”
众人渐渐也回过味来。
看向金銮殿的方向不再那么畏惧。
……
御书房。
听到太监的禀告后，女皇神色淡然地摆了摆手。
沈泽封自然也知道这是母亲的手段。
老实说，秦相做的事情，别说满门抄斩，灭九族都够格了。
可最后，母亲还是给了秦家，给了这些老牌贵族们一个体面。
让他们死前能够不受世人唾骂，死后也能够体体面面，这样的结局，换作是先皇或者是太上皇，京都早就血流成河了。
女皇将秦家的奏本放在一旁：“朕知道了，你让总管替朕前去送秦相最后一程吧。”
“是，奴才告退。”
女皇没再理会太监，他转头看向沈泽封：“今早太医从你府上回来，禀告过朕如玥的情况了，昨日的确是让她受惊了，不过她的表现也的确让朕惊喜。”
女皇丝毫不吝啬对方如玥的夸奖。
沈泽封听到母亲夸奖方如玥，疲惫的脸上总算是多了一丝笑意：“她总是这样，哪怕自己再怎么不舒服，也不会在那样的场合下让陛下丢脸。”
“是了，她总是这样顾全大局，让朕都忍不住心疼。”
“可是如今的超举报你也清楚，她的才能你更清楚，你真的忍心看她像普通后宅妇人一般，整日蹉跎在后院之中？”
“泽儿，母亲不说比你了解如玥，但母亲想，如玥也一定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更多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