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己经来到了凌枫准备前往天元宗的日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凌枫的床榻上,他睁开双眼,望着熟悉的房间,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今天是他留在凌家的最后一天,明日便要启程前往天元宗参加外门弟子选拔。
虽然距离天元宗招收弟子的时间还有一月,但是路途遥远,凌枫打算早些时间出发,顺便见识见识外面的风景。
“枫儿,起床了吗?”门外传来母亲怜梦云温柔的声音。
“起来了,娘。”凌枫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
推开房门,母亲站在院中,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青色长袍。
阳光照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眼角的细纹似乎比昨日又深了几分。
“这是娘连夜给你赶制的新衣,明日你穿着它上路。”柳如萱将长袍递给凌枫,手指微微颤抖,“试试合不合身。”
凌枫接过衣服,触手柔软光滑,衣襟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袖口内衬还缝制了一个暗袋。
“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他轻声道,喉咙却有些发紧。
“傻孩子,快试试。”怜梦云催促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凌枫换上长袍,布料贴合身形,行动间丝毫不显拘束。
他注意到衣领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枫”字,针脚细密整齐,显然是母亲一针一线精心缝制的。
“很合身,谢谢娘。”凌枫声音微哑。
怜梦云上前替他整理衣领,手指在他肩膀上停留了片刻,眼中泛起水光。
“一转眼,你都要离家远行了记得上次给你做新衣,还是你十岁生辰”
凌枫握住母亲的手,“娘,我只是去拜入宗门,又不是不能回来了。”
“娘知道,娘知道”怜梦云别过脸去,悄悄抹了抹眼角,“你爹在练武场等你,说是有话要交代。”
练武场上,凌无忧负手而立,望着远处的山峦。
晨风吹动他的长发,背影比凌枫记忆中更加挺拔。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凌枫的新衣上,嘴角微微上扬。
“你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凌无忧的声音比平日柔和,“明日就要启程了,准备好了吗?”
凌枫挺首腰背,“父亲,我己经准备好了。”
凌无忧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这是家族珍藏的‘青灵护心镜’,历代只有外出历练的弟子才能佩戴,这是你爷爷让我给你的。”
他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青玉制成的护心镜,镜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晕。
“此镜能抵挡灵师境界以下的全力一击,但只能用三次。”凌无忧郑重地将护心镜挂在凌枫胸前,“记住,保命之物不要轻易使用,但该用时也不要犹豫。”
凌枫感受着胸前传来的清凉触感,重重点头。
他知道这件宝物在家族宝库中珍藏了数十年,父亲年轻时外出历练都未曾动用。
“来,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的进步。”凌无忧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剑尖首指凌枫眉心。
凌枫眼神一凛,身形瞬间后撤,同时顺手抄起长边的的一把长剑。
父子二人就这样在练武场上展开了一场无声的对峙。
“不错,反应倒是更加快了。”凌无忧话音未落,剑光己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凌枫拔剑相迎,两柄长剑在空中碰撞出清脆的鸣响。
他知道父亲是在做最后的指导,每一剑都暗含深意——这一剑提醒他下盘要稳,那一剑警示他防守时不可过于保守。
五十招过后,凌无忧突然收剑而立,然后目光柔和的盯着凌枫说道:“记住,宗门不比家中,凡事多留个心眼。你的天赋虽说在落仙城算是顶尖,但到了天元宗”
“孩儿明白,天外有天。”凌枫认真地说。
他早就从爷爷那里听说过,天元宗每次招收弟子,都有来自各大城池的天才汇聚,甚至有些大家族的子弟从小就用灵药筑基,年纪轻轻便能达到灵士境界。
凌无忧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去吧,雪儿那妮子知道你要走了,非要让你带她好好玩一天,对了记得早点回来,晚上给你准备了送行宴。”
“知道了,父亲。”凌枫应道。
凌枫叫上了自己的表妹怜雪,兄妹二人先是好好逛了一下落仙城,只要遇见怜雪喜欢的东西,就是一个买。
之后,凌枫又带着怜雪来到了他们一家以前居住的那个小院。
凌枫站在熟悉的小院门前,指尖轻轻抚过门板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划痕。
夕阳的余晖透过门前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用那把随身携带的短刀,在门板上刻下他的身高。
每一道划痕都记录着他成长的轨迹,也承载着那段简单而温暖的岁月。
“枫哥哥,你在看什么呀?”怜雪歪着头,好奇地凑过来。
凌枫收回思绪,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这是父亲给我量身高留下的痕迹。你看,最下面这道是我五岁时的,那时候我才这么高。”他比划着,手指停在一道浅浅的刻痕上。
小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扑面而来的是记忆中熟悉的气息。
院子里,那棵母亲亲手栽下的海棠树依然挺立,只是比记忆中更加高大茂密。
凌枫缓步走到树下,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他仿佛又看见母亲站在树下,笑着向他招手:“枫儿,来尝尝娘新做的桂花糕。”
夕阳渐渐西沉,将小院染成一片金黄,凌枫站在院子中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铭刻在心底。
他知道,明天离开后,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到这个装满回忆的地方。
“枫哥哥,我们该回去啦。”怜雪拉了拉他的衣袖,“时间不早了,姑父说今晚要给你办送行宴呢。”
凌枫最后环视了一圈这个承载着他童年所有欢笑与泪水的小院,轻轻点了点头:“走吧。”
走出院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暮色中的小院安静而温柔,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者,默默目送着游子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