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快传得村里人尽皆知。但在大家得知杨蔓收了二两银子后人群里多数人变了脸色,直呼她心机颇深。
有些男人其实知道三癞子的心思,他们自己也未尝没有。只不过有贼心没贼胆,都先观望三癞子的行动。
这下三癞子不仅当场被抓,又赔银子又签认罪书,杀了一只鸡,儆了一群猴。那些男人是不敢再动歪心思了。
但当人得不到一样东西时,下一步就是诋毁了。
有关杨蔓和蒋昭的传言愈演愈烈,各种杨蔓蓄意勾引不守妇道的流言在他们口中流窜,嚣张到蒋昭刚下山就听说了。
蒋昭在山里待了将近一月,这次运气好,竟猎到一只白狐和一头野鹿。现下一日冷过一日,这狐狸的皮毛可是紧俏货,能卖个好价钱。野鹿就更不用说了,浑身是宝。
蒋昭出了山匆匆把东西放下就直奔镇上,完整的狐狸皮毛出手很快,野鹿给了一直合作的酒楼,他还顺便把采的一些草药送去药材铺。从怀里摸出钱袋子要装钱时,才想起来这个钱袋子还是上次杨蔓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还给她。
忙完这些日头落了,天渐暗。蒋昭刚到家门口,就凑上来一个人,是隔壁的二桥。
薛二桥和蒋昭年龄相仿,不过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蒋昭下山回家放东西时他恰好看到,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蒋昭又风风火火出门,背篓里的东西看起来很有分量。
男人的八卦心思也不容小觑。薛二桥一直盯着家门口,从蒋昭出门等到蒋昭回来,一看到他就迎上来,先随便寒暄两句:“看来这次收获不少啊!”
蒋昭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点头道:“还行,不过是糊口的营生。”
“哎蒋昭,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你看我家二娃都能帮他娘晾衣裳了。”
蒋昭淡淡道:“多谢关心,我暂无这方面的打算,我先进屋了。”
“哎哎”薛二桥眼看他油盐不进,终于图穷匕见,“大家都是兄弟,你实话跟我说,你和那杨寡妇进展到哪步了,是不是她勾引的你,你放心我绝对不和别人说。”
蒋昭闻言变了脸色,踏进院门的一只脚又收回来,凌厉的眼神盯住薛二桥,“莫要胡说!二郎媳妇并未勾引人,我们清清白白!”
薛二桥被他的眼神吓一跳,支支吾吾,“没有就没有。”边说边悄悄后退。
不愧是常年和猛兽打交道,刀不离手的人,凌厉的眼神把薛二桥都吓一跳,有一瞬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他的猎物。
事关他和杨蔓的声誉,蒋昭追问:“为何如此编排?”
薛二桥连连摆手,“不……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具体别人是谁,却是说不出个准话。
蒋昭也不是故意为难人,越过他自顾自进屋了。
蒋昭坐在桌前沉思,确定自己进山之前还没有听到过这些流言,所以进山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桌旁的背篓里活物撞击的声音将蒋昭的思绪拉回,他解开背篓盖子,一只雪白小兔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是蒋昭打猎时意外发现的,兔窝里母兔不知去向,一窝小兔只活了这一个。蒋昭想起芽芽,就把这只小兔子带上了。
扔给兔子几片菜叶子,蒋昭带着一只野鸡和一壶酒出门了。
——
蒋昭作为薛岭村的外姓人,和同村另一户外姓贾的人家往来还算密切,只能去找他打听消息。
来到贾开家,贾开恰好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消遣,婆娘正在屋里张罗晚食。
看到蒋昭进来,“呦”一声,“稀客呀!”
蒋昭摇摇手中的酒瓶,“来找你喝酒。”顺便把鸡递过去。
贾开也不见外,把他请进屋里,招呼婆娘添两个下酒菜。
酒过三巡,蒋昭终于步入正题,“我此番前来主要是想向你打听些事情。”
“哈”贾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事关女子声誉,蒋昭也很谨慎,“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什么关于我的流言?”
嗯?贾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流言?
他一个糙爷们哪关注这些,倒是在厨房的慧娘瞬间领会到他的意思。
慧娘把蒋昭带来的鸡切好,趁着上菜的功夫,悄声道:“蒋兄弟是想问你和薛安媳妇的流言吧?”
蒋昭看向她,“嫂子知道?”
“什么什么?和薛安媳妇?我怎么不知道?”贾开看起来比蒋昭都惊讶,“你这婆娘,你知道怎么不和我说?”
慧娘当着蒋昭的面翻贾开一个白眼,“你每天早出晚归,孩子和你说两句你都嫌烦,我作甚要去你面前讨嫌。”
村里土地紧张,自家人都不够分。像他们这样的外姓人,除非自己出大力气去开垦山间无主的荒地,否则只能自己找活计赚钱。
贾开又不像蒋昭有一技之长,只好去干力气活,在码头抗货。每天干完活整个人暴躁又易怒,慧娘才不去当他的出气筒。
“这……”贾开不占理,又强词夺理,只是声音低下去,底气不足,“那事关我兄弟,你也该及时告知我。”
慧娘又翻一个白眼,没理他,只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细细道来。
从有人看到俩人在集市交往过密又结伴回村到俩人暗度陈仓的荒唐猜测,再到最近的三癞子爬墙,都一一细说,最后总结一句,“薛安媳妇也是个苦命人。”
“蒋兄弟你放心,这些流言我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我们清楚你的为人。”慧娘安抚他。
三癞子爬墙这事闹得大,贾开也知道。
“三癞子扒墙和此事有什么干系?”
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看着慧娘,她斟酌一下开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最初传蒋兄弟和薛安媳妇的流言就有三癞子一份,据说他是因为嫉妒,又恰好蒋兄弟不在,才起了歹心。”
至于嫉妒什么,她也不好说。
蒋昭面沉如水,起身,“多谢嫂子告知。”又转头看向贾开,“我下次得空再找你喝酒,告辞。”
说完大步离开。
慧娘有些担心,问贾开,“他不会是要去找三癞子算账吧?”
“我也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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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昭确实打算找三癞子算账,但半路竟遇到了杨蔓。
杨蔓不想和婶子小娘子们混在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并且往往聊着聊着话题就落在自己身上了,于是她特意挑个人少的时间去河边洗衣裳。
洗完衣裳天都黑了,浸了水的衣裳死沉死沉,杨蔓拖着衣篓费力往家走,突然眼前有一人挡住去路。
抬头一看,是蒋昭。
俩人也算有些交集,杨蔓下意识展颜寒暄:“你下山啦!”
杨蔓虽说是寡妇,但其实也还是个年纪轻轻,风华正茂的小娘子,有着姣好的面容,温柔的眉眼。展颜轻笑看着人时,明媚陡生,在稍冷的仲秋傍晚,似有温暖扑面而来。
蒋昭怔愣片刻,点头,什么都不问直接伸手接过她拖着的脏衣篓,“我来吧。”
蒋昭老远就看到杨蔓拖着衣篓一步一挪,犹豫一瞬还是上前。
他一把提起衣篓就走,杨蔓反应不及,回过神来连忙跟上,二人并排着走,中间的距离能放一个芽芽。
一路沉默也不是事儿,杨蔓想了想,主动打破僵局,“你可算回来了,芽芽隔三差五就念叨你。”
蒋昭和芽芽比和自己更熟,提芽芽肯定最合适。
蒋昭提着衣篓的手顿了顿,想转头看她一眼,又克制住,只道:“我从山里给芽芽带回只小白兔子,不知她喜欢与否。”
杨蔓惊喜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怎会有小姑娘不喜欢小白兔,你有心了。”
随即眼珠一转,笑道:“能否拜托你,先别告诉她,等明日让她自己发现,给她一个惊喜。这孩子最近闷在家里怏怏不乐,明日让她好好高兴一回!”
杨蔓说着,自己先替芽芽兴奋起来。蒋昭看着,不觉眼中含笑,应道:“好,听你的。”
心里却隐隐觉得,或许自己该带两只小白兔回来的。
说着就到了杨蔓家门口,这是蒋昭第二次来。
他没进院门,站在门外探手把衣篓放在门边就准备告辞。
杨蔓叫住他,“稍等一下。”急走几步进屋。
芽芽听到声响探出头来,看到是蒋昭,离巢的燕儿般张开双臂飞奔向他,“蒋伯伯!”
蒋昭怕她停不住,下意识屈膝弯下身子,抬起手臂护着。
芽芽结结实实撞在蒋昭怀里,抱着他的一只胳膊不放,顺势把他拉进院里。
“蒋伯伯,你终于回来了,明日我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吗?”
蒋昭脸上始终挂着笑,声音都柔和不少,“当然,乐意之至。”
杨蔓从厨房出来,递给蒋昭两个用两张帕子包裹严实的小方包。
“这是我自己做的桂花糕和枣糕,你尝尝。家里油纸用尽了,就只好拿帕子包了。帕子是我新绣的,很干净没用过。”
蒋昭也没有过多推辞,爽快接过,“多谢。”
“是我该谢你才对,芽芽总去叨扰。”
“无妨,有她在家里还热闹些。”
从杨蔓家告辞,蒋昭怀揣着两包留有余温的糕点,径直回到自家。
至于三癞子的账,明日要招待芽芽,那就后日再找他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