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吓了一跳。
巨大的恐惧感让她下意识想要将手从中脱离出来,可没有用。
宋麟生攥着她手腕的手越来越紧,语带质问道:“公主,你喜欢白一笑那样的?”
“你胡说什么?”元嘉辩解道,“本公主不喜欢那样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又道:“魅惑人心,妖言谄媚?是因为我不会吗?不会,未尝不代表学不会。”
“学?”
“是,就像公主让我好好学习宋麟生的一言一行,既然我可以学会,公主何必在我们成婚不久后圈养面首,给我那般大的难堪。”
难堪……
元嘉盯着他的眼睛:“原来,驸马在意这件事?”
他双眸眯了眯,启唇道:“公主新婚不久就要养面首,凭什么觉得,我不在意?”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雨大风急,窗阁边发出呜呜声,狂风好似要破风而出一般。
元嘉发了狠,一口咬在宋麟生的肩头,他似乎是不经咬得,被她咬上一口,就痛得闷哼一声。
不过,他没有立刻推开她,也没有反抗,而是隐忍了许久,才开口问:“公主,好了吗?”
话音刚落,元嘉这才松开宋麟生,但其实他刚才的示弱,只是假意的服从而已。
元嘉看着他肩膀上,自己刚刚留下的牙印,刚要说话,后脑勺忽然被人往前一按。
她的口鼻一瞬间撞入宋麟生肩头上,他寝衣柔软,是丰绕城的天蚕丝,还带着稻谷的香气。
“公主。”宋麟生眼眸晦暗,放在她发髻间的手紧了紧,“公主凭什么觉得,自己养了面首,我就必须不在乎名节?”
公主府是她的,他还是入赘的郎婿,住着她的府邸,还占着开国公驸马的头衔。
这时候,他反倒质问起来了。
她又不是不道歉,不知晓愧疚,否则今夜也不会来了。
元嘉一把推开他,随后盯着他的眼睛,歪了歪脑袋,一副不知好歹的模样:“驸马一言不发,本公主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驸马心中所想。”
宋麟生望着眼前的少女,袖口下的手紧攥成拳,复而慢慢松开:“公主喜欢他哪里?胜过喜欢宋麟生吗?”
“宋麟生?”元嘉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宋麟生?”
宋麟生只有一个宋麟生,他在说哪个。
“真正的宋麟生。”宋麟生道,“我是宋麟生的替身,公主背弃了他,不就等于背弃了我吗?”
整个屋子一瞬之间安静下来,元嘉仰头看他,他垂眸看她,片刻之间谁也没说话。
元嘉皱眉道:“你这是什么逻辑,“本公主让你做替身,不就是为了背弃他?”
心抽搐了一下,尽管他早已猜到会是这个原因,可亲耳听见元嘉说出来,宋麟生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样。
“……公主恨他吗?”
“驸马没有好好听故事吗?”元嘉道,“本公主的故事里,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他低眸望着她,眼底有情绪在暗涌,而后开口道:“看来,公主是恨他的。”
“恨归恨。”元嘉抱着胳膊,昂首挺胸,宛如小大人似的道,“不过,本公主不屑于用自己的情爱一事报复他。”
说完,元嘉拾起掉在地上的玉米,然后用宋麟生的寝衣把烤玉米擦干净。
宋麟生面不改色地望着她,就这样任由她用自己的寝衣擦玉米。
“驸马,多谢你的玉米,夜深露重,你也早些歇息吧。”
他依旧不说话,吃到玉米的元嘉不打算再理会他,欲要转身离去,却在尚未走到房门时,一阵风拂过她鬓角的发。
砰得一声,宋麟生的手扣在门框,阻拦了少女的去路。
“驸马,你要做什么?”
“公主。”宋麟生面色沉定,既像臣子,又像夫君,“就打算这样走了吗?”
“不……不应该吗?”
话音刚落,元嘉被拦腰抱起,那刚刚擦干净玉米,在挣扎之前,再次掉到了地上。
“宋麟生,宋阳,你放开本公主!”
青年将少女扔到了榻上,他的塌很柔软,满是田间的麦香味儿。
元嘉欲要起身,那人早已如一堵墙般,将她附身扣押在身下。
“公主,我是你的驸马,也是丰绕城的城主,面首一事,驸马的名誉受损,倒也就罢了,丰绕城城主呢?”
他的身躯很是宽厚,尽管屋中开着窗,屋外晚风呼啸,元嘉还是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青年的一根长发垂落下来,发丝扫过她的锁骨,不知怎得,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元嘉逐渐双颊绯红,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驸马的身份自然无恙,公主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回到丰绕城之后,我将无法面对丰饶城的百姓。”
交代?
这氛围实在太过于紧促,元嘉的嗓音忍不住发颤:“你……”
你要什么交代?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有什么交代?
话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元嘉别开眼,转移话题道:“你是城主,丰绕城百姓都听城主的,为什么他们好你做什么,让你想什么,你就要想什么,做什么?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普普通通的一段在,落到宋麟生的耳中,他的瞳孔微微震了震。
“若本公主是你,才不会介意旁人的看法。”
“公主是公主,你有骨气。”宋麟生咬了咬唇,继续道,“我没有。”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连绵细雨,月光之下,树影婆娑,元嘉听到了树叶的沙沙声。
他视线右移,漂亮的眸子望了一眼窗外,又落回了元嘉的身上,声音低沉道:“公主,在替身一事上,我与公主有言在先,此事我会顺从公主。”
元嘉应道:“本公主知道,还有呢?”
“还有,面首是面首,我是丰绕城城主,城主的名节是还是要顾的。只要公主今夜在这里过夜,明日谣言不攻自破。”
“你!?过夜?”元嘉用双手连忙捂住胸口,“休想!本公主不答应!”
二十五岁的夫君,力气到底是比十五岁的少女大,元嘉反抗不成,再一次被他掌锢在身下。
宋麟生再次开口,这一次是对她解释:“公主,我不会碰你,公主只需要在这里过上一夜,足够了。”
元嘉这才明白,宋麟生是想让自己在这里过夜。
等到第二日,府上自然有侍女撞见元嘉和驸马同房而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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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们的口传向府外。
等到时,就成了公主与驸马夫妻不和,又一夜重欢,之后便与白一笑断绝了来往。
元嘉点了点头,从宋麟生的身下抽身,自觉地从角落里搬出一张被褥,铺到榻下。
哪知,她刚盖上被子,把自己安顿好,宋麟生忽然又道:“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条件。”
听到这话,原本还算安静的少女,顿时成了炸毛的幼鸡,元嘉抄起枕头就朝宋麟生掷了过去。
那人不动如山,元嘉用枕头朝那人胸膛一连砸了好几下,对方还是一动没动。
不过枕头是柔软的,她没有伤害宋麟生,至多是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
“宋麟生。”元嘉气呼呼道,“你未免胃口太大了,本公主已经答应你一个条件了。”
“公主。”宋麟生笑了笑,“面首一事,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应当知道了,帮助公主应对他们,也需要一个条件。”
元嘉说不过宋麟生,他比真正的宋麟生坏多了,不仅会使诈,嘴巴甜,还会讨价还价。
“什么条件?”
昏暗之中,宋麟生嘴角勾了勾,微微低头道:“我要,公主与皇后娘娘和陛下一起,去山中礼佛。”
礼佛?!
元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小到大,凡是清净之地都与她无缘。
若不去尚可,若去了,那就不叫清净之地了。
“本公主为什么要去那里?”
闻言,宋麟生合上了,将夜半的晚风重新隔绝在外。
他的一缕发丝垂落在额头,面颊泛着些许余红,元嘉觉得驸马此时此刻的模样,比白一笑还像个面首。
论某方面而言,白一笑是浓妆艳抹,故作媚态。
而宋麟生这副好面孔,即便不刻意去做一个卖弄风骚的男面首,不经意的模样,也是白一笑无法匹敌的。
皇都这么大,好像真的找不出一个比驸马还要好看的人了。
想到这里,元嘉不由得怀疑,当初为什么让他来做宋麟生的替身。
许是问得多了,宋麟生的脸色多了几分不悦,但依旧客气道:“因为,我要去。”
元嘉:“??”
“我与公主是拜过堂的夫妻,若我要去礼佛,公主不能缺席。”
说着,宋麟生竟然笑了一下,这是认识他一来,他的第一次笑,但……似乎不是什么好笑。
元嘉愣了一下,便听他说:“若公主缺席,恕我将膳食一事告知陛下与皇后娘娘。”
呦呵,威胁?
他是不是以为,她很容易就会被威胁?
少女抱着胳膊,毫不惧色道:“尽管去告。”
她天不怕地不怕,即便卫皇后知道,那夜的膳食不是她女儿做的。
即便卫皇后知道驸马在公主府里不受待见,甚至有时候因为她的任性,尊严扫地。
又能如何?
她是公主,金尊玉贵,多长几根反骨又有何妨?
眼前的青年并没有任何不悦了,却反而嘴角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不是嘲笑,更像是……得意。
他得意什么?
“公主真的不去吗?”宋麟生笑,“那么今夜,我们只能共度良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