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楚予初没谈恋爱,但是周薇和楚予夏来找过她,难听的话说了一火车。
苏佳期很不忿,也不想再和豪门的人有情感牵扯。
东方乐安清冽的眼睛望过来:
“佳期,所谓的豪门如果用钱界定,那就算不上真正的豪门。
你说的第一个不对等,对我家来说不存在。我父母都支持我,婚姻自己做主。
只选合适的人,不选合适的门庭。
你离过婚,说明你遇到了渣男人,你才更应该考虑我,因为我一点不渣。
比我大一岁,更不是问题了。女大一,买飞机,生活不比别人低。
你看,三个不对等都不存在了。佳期,做我女朋友吧。”
苏佳期有些心慌意乱,从认识东方乐安,到成为朋友,她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
因为两个人的差距确实存在,而且差距还挺大。
她摇头:“乐安,你值得更好的姑娘,我们不适合。”
东方乐安清隽的眉眼透着浅浅笑意: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姑娘,我下定决心追你了。
你拒绝是你的事,但你不能阻止我的喜欢和追求。
我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感觉很畅快,为我的勇敢干一杯。”
苏佳期听了,哭笑不得,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
乐安的杯子伸过来,在苏佳期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仰头喝干。
苏佳期看着他,心慌意乱,有点食不知味。
乐安很开心的样子:“佳期,马上五一了,我们出去玩几天怎么样?”
苏佳期立刻摇头拒绝:“五一我闺蜜朱颜结婚,我要去参加婚礼。”
说到朱颜,苏佳期的话多起来:
“很多年前,我十几岁,继母进门后,一直看不上我,各种找茬给我气受。
很多时候,我放学就去朱颜家,在那吃,也在那住。
朱颜妈妈对我,像对朱颜一样好。
每年过年,她给朱颜买新衣服,也给我买,都买一样的。
我是她女儿,她是我妈妈,亲妈一样。”
乐安看着苏佳期问:“你继母呢,你和她还来往吗?”
“她死了,就在几天前,他儿子给我打电话,说她死了。”
孙影死了,死在一个旧小区的垃圾桶旁,应该是晚上死的。
早晨被人发现时,尸体已经僵硬。
苏佳鹏把尸体放进冰棺后,给苏佳期打电话,向她要钱。
苏佳鹏的理由是,火化没有钱,买骨灰盒也没有钱。
苏佳期只说了一句话:“她是你妈,跟我没关系。
没钱买骨灰盒,就用塑料袋装,想体面点的话,也可以从家里拿个坛子去。
总之,我不可能拿钱给她买骨灰盒。”
苏佳鹏骂苏佳期冷血,苏佳期回怼:“当初,你们百般看不上我不冷血?
你病了去医院打滴流,我病了硬挺着,不冷血?
大正月,天那么冷,你把你妈撵出去流浪,不冷血?
我不给你钱就冷血了?双标的人最无耻,从今后不想再接到你电话。”
苏佳期挂断电话后,拉黑了苏佳鹏,她的过往如前世,她和前世了断干净了。
她开始了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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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乐安送苏佳期回家。
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两个人走出小区,到了街上,苏佳期坐进出租车。
东方乐安才挥手道别:“佳期,到家告诉我。”
苏佳期点头:“知道了。”
当晚,苏佳期失眠了。东方乐安是个非常优秀的青年,有事业,有颜有钱。
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妥妥的金龟婿。
但是,所有的好和尊严比一起,苏佳期选择尊严。
富贵荣华人人都向往,但要用尊严换取,她绝不会选择。
“豪门太太”不是所有女人的向往,苏佳期就不向往。
明白自己的心,就好选择,朋友可以做,恋人不能。
天更暖了,有爱美的女子,已经穿上了小裙子,袅袅婷婷地走在街上,悦人的眼。
朱颜和杜霖的婚礼,在春风和煦的五月一举行。
婚礼的前两天下午,沈铎去了苏佳期的咖啡吧。
他推门进去时,苏佳期正在窗前坐着晒太阳。
身上一件粉色针织衫,搭配白色长裙,好看又清纯。
凝脂一样的肌肤,因为暖阳的轻抚,泛着一点淡粉,像涂了胭脂。
见沈铎来了,苏佳期微微眯着的桃花眼里,顿时盛满了警惕:
该不是想问朱颜在哪家酒店举行婚礼吧?
她冷冷开口:“你来干什么?”
沈铎走过去,在苏佳期对面坐下。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推到苏佳期面前。
“佳期,朱颜要结婚了,这个你帮我给她。”
沈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伤感:
“当年我和朱颜结婚时,手里没什么钱。
我只给朱颜买了一个金戒指,项链和手镯都是她妈妈给买的。
当时我挺难过,朱颜还安慰我,说这没什么的,等以后条件好了,想买什么再买呗。
走过几年岁月,我薪水高了,条件好了,手里也有了一点钱。
提过给朱颜买金镯子,她总是说,有一个戴就行,不买了——”
沈铎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苏佳期看着沈铎,见他难过到说不下去了,她把桌上的纸巾盒推到沈铎面前。
然后她轻轻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是个金镯子。
佳期怕沈铎使坏,大眼睛看的很仔细。
从盒子的商标,到镯子上的印记,能确定是金的。
沈铎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眼睛:
“本来,我和朱颜感情不错,从我妈瘫痪来我家,我两个姐掺和后,我们的感情像雪崩,控制不住了。
前几天,我和肖桥结婚。她买了五样金首饰,手镯手链都买了。
这时我才明白,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以前我恨朱颜,非常恨。
现在我不恨了,这个金手镯,是我的一点心意,祝她幸福。”
“沈铎,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送给她?”
沈铎微微摇头:“我成家了,她也正在成家。
我直接拿首饰过去,不太好。”
苏佳期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她把首饰盒收起来:
“行,我会替你送到。”
沈铎站起身:“佳期,之前对你多有冒犯,我道歉,也谢谢你帮忙。”
沈铎说完,转身走了。
苏佳期透过玻璃窗,看着沈铎的背影想:曾经那么混蛋的人,也有明白过来的一天。
但有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如消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