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据我所知,二公子孙虑自幼聪慧,多才多艺,颇得你父王的喜爱。”
东方致话音刚落,孙登立马露出了满脸的尴尬,确实!孙权偏爱他的二弟。
这在江东已经是人尽皆知,正因如此,他这个世子才显的是更加岌岌可危。
不仅如此。
二弟孙虑虽与孙登的生母地位都很卑微,但孙虑被孙权现夫人步练师收养。
二弟孙虑才更像嫡出,就算你说孙权随时有可能改立世子,江东都无意外。
“兄长,教我!”
孙登想到这里,二话不说,再次拜倒在了东方致面前,将其姿态放的很低。
东方致一看不禁连连摆了摆手,淡淡一笑,又一次赶紧将孙登给扶了起来:
“哈哈!世子,无需大礼!其实吧,这也并非什么坏事,甚至还与你有利。”
“恩?”
“世子,你想啊,曹魏要的是东吴世子,如若让曹魏知道你随时可能被废。
你觉得曹魏还会再要你吗?”
“这……”
正所谓话糙理不糙,虽然这话让孙登听着有些惭愧不已,但的确是这个理。
“所以,世子,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散播你二弟孙虑的聪明才智。
你父王对他格外的偏心,还有步夫人对他更加宠爱等,最好添油加醋一番。
譬如,你可以说你二弟孙虑堪比昔日曹魏的神童曹冲,将来必定强盛江东。
曹魏尚有耳目在江东,只要让他们听到这些流言,你猜曹魏他们会怎么想?
曹魏一定会觉得,你父王早有改立世子之心,到那时候就算曹吴战事不利。
你父王再把你推出去,曹魏那边绝不会要你,反倒是你二弟孙虑该担心了。”
“这样做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本来步夫人与你二弟都希望你被送往曹魏。
因为你一旦被送往曹魏为质,你这个世子之位便名存实亡,随时会被替换。
但只要让曹魏知道你二弟更受宠爱,你父王本来就已经存了改立世子之心。
那么……
即便此刻曹吴之战胜负未定,步夫人与你二弟也不敢赌,他们一定会出面。
想方设法阻止你父王对曹魏妥协,有步夫人吹枕边风,你可以高枕无忧啦。”
“哈哈哈哈!”
孙登听完,整个人先是大喜过望,东方致这主意虽说够损,但的确很管用。
不过很快。
孙登再次抬起脑袋,偷偷瞥了一眼东方致,眼神当中已经布满了惊恐之色。
面前之人果然如同传闻当中那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人太可怕了。
“世子,你不用害怕我,相反,你该庆幸才对,因为你先人一步找上了我。
否则。
如若今晚站在这里的不是你,而是孙虑,你明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哈哈哈哈!”
孙登一听,二话不说,赶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东方致这话他是真信。
“世子,你可以走了,只要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我保你这次能化险为夷。”
“多谢兄长!”
孙登重重点了点头,正当着他带着莫大惊喜,转身正准备离开安东侯府时。
突然。
孙登径直停下脚步,他转过头又看向东方致,就像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似的。
“世子,怎么?还有话想说?让我猜猜吧!你是不是想说,你的世子之位?”
刹那之间。
孙登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东方致到底是什么人啊?竟完全猜中他的内心。
不错!
东方致出的这个主意,哪哪都好,就是他如此的抬高二弟孙虑的聪明才智。
如若最终他与二弟,都没有被送往曹魏为质,那么他的世子之位恐将不保。
“哈哈,世子,被送往曹魏你就彻底完了,当务之急还是保住小命最重要。”
“至于你的世子之位,你若真想保住的话,待此事了结后,你再来找我吧!”
“好!”
孙登听完再次重重的点点头,对着东方致行了一礼,转身便出了安东侯府。
孙登前脚刚刚离开,孙茹立刻从帐后走了出来,她满脸疑惑的盯向东方致:
“东方致,这就是你所说的动作吗?”
东方致淡淡一笑:“夫人,难道你忘了你二叔是如何坐上这江东之主的吗?
皆是因为你阿父死的过早,你阿父死时你阿弟年纪太小,你阿父后继无人。
如若想让你阿弟重新成为江东之主,我们就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二叔现有二子,长子孙登,次子孙虑,先让他们二人两虎相争必有一失。
再设法除掉另外一人,则你二叔也将面临如同你阿父当年后继无人的局面。
届时。
以我现如今的权势振臂一呼,重新拥护你阿弟成为江东之主可谓顺理成章。”
孙茹听完微微的点了点头,东方致所说的无懈可击,让她根本就无可质疑。
“好了,夫人,你想要的我都做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完。
东方致二话不说,一把便将孙茹拦腰抱起,走进内室,重重的扔在床榻上。
他也不管孙茹同意与否,粗暴的撕扯起了她的衣裳,孙茹缓缓的闭上双眼。
眼角一滴清泪径直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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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整个江东都已经传开了,二公子孙虑自幼聪慧,多才多艺,堪比神童曹冲。
吴王早有改立世子之心。
这话很快便传到了吴夫人步练师,以及二公子孙虑耳中,年仅九岁的孙虑。
吓的不轻。
他二话不说赶紧找到吴夫人步练师,跪在他的面前,请求步练师救他一命。
“阿母,救救我,这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想要让我被父王送往曹魏为质。”
步练师一听也不由大为恼火,她立刻让人去调查,看看究竟是谁出的主意。
不消多时。
便有人前来报于步练师,说是昨夜世子孙登,偷偷摸摸的跑去了安东侯府。
“东方致?”
步练师重重拍了下桌案:“果然是他!在江东还有谁能想出这么损的主意?
好你个东方致,竟敢跟本夫人做对,你不过区区一个外臣,谁给你的胆子?”
“大坏蛋!”
与此同时,步练师怀中年仅六岁的嫡女孙鲁班,也附和着阿母大叫了一声。
“阿嚏!”
东方致前脚刚踏出府邸,就打了一个大喷嚏,不禁让他内心隐隐有种感觉。
莫非。
他为世子孙登所出的损主意,被人知道了?他断定世子孙登肯定不会外传。
那么。
便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谁让他早已名声在外了,东方致满脸无奈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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