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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夜晚”的哥谭

作者:云海YunHai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次日午后,安一辰以惊人的效率提前完成了所有的理论课程和体能训练。她探头看向还在各自工位上忙碌的杨晓宇和林芝芝,眼睛弯成了月牙:


    “晓宇姐,芝芝姐,我的任务全部完成啦!这会儿,我要去寻找一家超——神秘的巷子餐厅!”她语气雀跃,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据说他们家的小蛋糕和冰淇淋能让人幸福到飞起来哦!”


    杨晓宇从代码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打趣道:“你是冲着‘神秘’去的,还是冲着甜品去的?”


    “都是!”安一辰答得理直气壮。


    林芝芝放下手中的文件,温和地笑了笑:“去吧,注意安全。尽量在天黑前回来。”她走到安一辰身边,熟练地帮她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听说傍晚可能会起风。”


    “知道啦!”安一辰乖乖点头,然后亮出手腕上特制的手表,炫耀似的晃了晃,“真有情况,我一秒就按紧急按钮!而且——”她挺起小小的胸膛,脸上写满了“我很可靠”四个字,“寻常坏蛋可不是我的对手!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嘛?”


    杨晓宇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是是是,我们一辰最厉害了。”


    事实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杨晓宇和林芝芝都十分清楚,这孩子虽然总带着一股脱线的中二气息,但机灵得很,警惕性也高,真遇到事情,谁坑谁还不一定。更何况她的实战能力远超外表所见,自保绰绰有余。


    看着安一辰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出门,两人相视一笑,便重新投入了工作。大片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也悄然映照着那份无需多言的信任与牵挂。


    此时的阳光慷慨地洒满哥谭的街道,将往日笼罩的阴霾与冷冽一扫而空,竟是难得一见的大晴天。


    安一辰脚步轻快地走出跨境协调处的大门,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晓宇姐不是那种控制狂型的家长…不然以她的技术,只要在有监控的地方,我简直无所遁形。”


    她笑得灿烂,不经意间露出了那颗还没长好的门牙缺口,像只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突然被揉了揉脑袋的小狗。


    前往餐厅的路上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哥谭略显陈旧的街道,竟也带上了几分闲适的味道。她循着之前听路人热情推荐的方向,拐进一条挂着复古铁艺招牌的小巷,很快便找到了那家传说中的意大利家庭餐厅。木质门廊上缠绕着小小的暖灯,玻璃窗上贴着诱人的甜品海报。


    推开店门,清脆的风铃声随之响起。“欢迎光临!”一位系着格子围裙、笑容温暖的女店员招呼道,“一位吗?”


    “一位!”安一辰声音清脆,随即俏皮地眨了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压低声音对店员补充道,“能帮我找个安静些的角落吗?我想和我的小蛋糕们来一场‘秘密会谈’。”


    店员被她逗得抿嘴一笑,从善如流地将她引向二楼的雅座。


    接过菜单,安一辰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甜品栏:“请给我一份抹茶千层、一份水果奶油小蛋糕,还有——巧克力慕斯蛋糕!”她抬起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期待,“这些可以一起上吗?”


    店员被她可爱到了,表示:“当然可以,小妹妹。是不是饿了呀?”


    “是呀!”安一辰重重点头,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正在长身体呢!”


    等待甜品的间隙,安一辰抑制不住满心的雀跃,不自觉地摇头晃脑起来。她155公分的身形陷在偏高的座椅里,双脚悬空,随着身体的节奏轻轻晃荡。


    “还好我的能力在成长期间就是个能量无底洞,”她在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所以这些可都是至关重要的战略能源补给!”


    与此同时,她那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已迅速而自然地扫过整个二楼。视线轻巧地掠过墙角的监控探头,评估着它们的朝向与盲区;目光又从周围零星几个顾客身上淡淡滑过,确认无人会对她这边投以过度的关注,更没人能轻易窥见她屏幕上的内容。


    很快,餐品上齐了,她不紧不慢地打开随身背包,取出那台早已准备就绪的笔记本电脑,动作流畅地将它摊开在铺着蓝色格纹桌布的桌面上。


    她打开电脑,纤细的手指轻盈地落于键盘之上,随即化作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代码的行列如奔涌的黑色溪流,在屏幕深处急速滚过,无声地冲击着GCPD系统的外围屏障。一场隐秘的入侵,在看似宁静的甜品店里悄然开幕。


    很快,GCPD内部系统的主页在屏幕上显示出来,入侵成功了。安一辰指尖一顿,轻轻敲了敲桌面,低声自语:“好像……不是陷阱?”


    确认系统并未布设诱饵程序后,她迅速调出了GCPD关于劫机事件的完整调查报告及后续追踪档案。很快,一连串被标记为“已排除关联”的大型死亡事件映入眼帘:


    小丑逃离阿卡姆期间的二选一游戏,死亡132人;


    企鹅人与黑面具战斗,波及平民,死亡235人;


    毒藤女“保护”植物,袭击公园,死亡126人;


    …


    一行行冰冷的数字和简短结论无情地滚动着,安一辰的左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的呼吸微微急促,瞳孔因震惊而收缩。


    “来哥谭之前……我知道这里很乱,我知道要远离阿卡姆那些疯子……”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仿佛每一个单词都裹着沉重的寒意,“可是……如果我早一点来?如果我更早、更仔细地调查这些……如果我不犹豫,直接入侵系统……”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那触目惊心的死亡人数上,仿佛能透过数字看到无数逝去的生命。一股强烈却无力的自责狠狠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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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她,胃部因情绪的剧烈翻涌而微微抽搐。


    “是不是……我本来可以救下更多的人?是不是有些生命……本来可以被挽回?”


    尽管经历过训练,也自诩为守护秩序的“亘定者”,但首次如此直接地面对这座城市的残酷真相,面对这些近乎荒诞却真实发生的惨剧,所带来的冲击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坐在温暖的甜品店中,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悄然爬升,整个世界仿佛骤然安静,只剩下屏幕上那些无声流淌的、染着血的数字。


    安一辰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她目光低垂,落在面前那几块已然有些融化的蛋糕上,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勺子,机械地将它们一口口送入口中。


    “不能浪费食物…”她低声告诉自己,仿佛在履行一项庄严却痛苦的任务。平日里那令她享受的进食过程变得无比痛苦,她强忍着喉间不断上涌的恶心感,几乎是硬生生地将最后一口咽了下去。


    就在蛋糕滑入胃袋的瞬间,一股难以察觉的暖流自她体内悄然升起,精准而迅速地涌向脑海深处——那里悬浮着一本笼罩在微光之中、布满古老符文的虚幻之书。随着能量的注入,书页深处一个原本黯淡的符文轻轻闪烁了一下,如同呼吸般明灭一瞬,随即再度隐没于沉寂之中,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安一辰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好了,得赶紧恢复正常,”她对自己低声说道,“不然以芝芝姐的细心,一眼就能看出我不对劲。”


    她努力回想着平日里的自己,试图模仿那份无忧无虑的语调:“唔…如果是平常的我,现在应该会蹦蹦跳跳地去买五个小蛋糕!三个当宵夜,另外两个带给晓宇姐和芝芝姐尝尝~”


    她对着电脑屏幕略显僵硬地提了提嘴角,反复练习了几次。


    “站起来就在监控范围了,”她提醒自己,“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渐渐地,那笑容变得自然起来,甚至重新染上了一丝她特有的、活力满满的光彩。她脚步轻快地跑下楼,如同任何一位单纯为了甜品而雀跃的女孩,精心挑选了五块造型可爱的小蛋糕,哼着歌结了账,踏上了返回协调处的路。


    夕阳正缓缓沉入哥谭高低错落的天际线,将街道染成一片温暖的橙金色。


    在与她擦肩而过的路人眼中,这不过是一个刚和朋友尽情玩耍后、正心满意足带着礼物回家的快乐小姑娘——她脸上挂着毫无阴霾的可爱笑容,步伐蹦跳,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那路人身着黑棕色皮革夹克,敞开的夹克露出简单的红色T恤,黑色发丝间垂落一缕醒目的白发,衬得那双绿眼睛格外锐利,像暗夜里蓄势待发的猎手。帅气极了。


    可他不知道,那盛满笑意的眼底深处,正无声地流淌着沉重的惋惜与无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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