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道飞向自己的绿光时，莱伊娜暂时停止了原本的准备转为静观其变。
但当她看清楚绿光的本质，整个人不由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岁的，肩膀上长着一丛白花，穿着白色蕾丝衬衫与黑色吊带短裤，戴着黑白礼帽的白发小女孩挥舞着少说也有五六米长的卷轴向她飞了过来。
卷轴被她甩得到处乱飞，女孩臂力和对卷轴的操控能力堪称惊人，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上面别着的各种制式刀具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竟然也没有任何一把因为甩卷轴的动作脱落。
紧接着白色的卷轴一甩将她环绕，她就被那个女孩带着离开了地面。
一阵晕眩过后，女孩牵着她的手带着她悬浮在了空中，远处那些追兵瞬间被甩在了原地变成一个个黑点。
还未等她说什么，女孩向上一跃，白色的卷轴环绕着让她一起上升，紧接着自己就被她捧住了脸。
莱伊娜：！
她瞳孔骤缩，对上女孩清澈的浅灰色眼瞳时有些愣神，紧接着就听到了女孩开口。
“oi！这位漂亮的姐姐可愿与小女子共赴健忘散？”
莱伊娜瞳孔微微放大，身体因紧张不由得有些僵硬。
健忘散……是什么关于记忆的魔药吗。
又是一次上升后，她被女孩用卷轴环绕着骤然向地面冲去，在临近地面时恰到好处地将她放下。
莱伊娜将注意力放回眼下，稳稳落地后回头去看姜伶，只见白发的女孩踩着空气诡异地向上跳了跳。
明明看起来比她落地的高度多了不少，落地却像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感谢您的义举。”莱伊娜等姜伶从她面前落下后上前一步向她道谢，“我是莱伊娜·艾莫斯，一个旅行者。您愿意告诉我您的名字吗？或许我现在并没有报答您的能力，但我一定会报答您今日的义举。”
虽然可能不需要她的帮助，但态度意外地很好。
姜伶看着面前金发金瞳的少女，尽管因为战斗有些狼狈她也依旧有着二次元作品中女角色常设定的精致服设，但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漫画和动漫主角。
——就，经费不够没这个刻画精力好吧。
「我能穿她的衣服吗？」
她在心里悄悄问黄鸡大笑。
「……不能吧。毕竟侠士你们体型不同啊。」
黄鸡大笑的声音有点犹豫。
「那我回头照着这个改个萝莉体型的。」
“姜伶·狍·尼古拉斯·参。”虽然脑子里想的是扒她外观，但姜伶面上也是矜持地报上了自己入乡随俗的修改版名字，“……身份的话，护国·定邦·英武·弘义君。”
「天哪，侠士你居然记住了全称。」
「复制多了反向记住了。」
莱伊娜：？
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短短的三秒内莱伊娜迅速思考了初次见面是否应该按照礼仪尊称姓氏，但称呼对方参小姐未免有些失礼。
“好的，姜伶小姐。”莱伊娜思考过后决定放弃思考。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报答我的话，”姜伶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莱伊娜，在自己的仓库里翻了翻自己的翻车货列表说，“其实我是个卖外观的，你把我外观买了我就当你是雇我了。”
她觉得给一个战损状态的人卖衣服是非常有商路的，所以她把自己的外观都翻了一遍寻找着适合莱伊娜的外观。
姜伶作为一个坚定的萝莉玩家，有些翻车货她自己都不记得其他体型是什么样子，不过莱伊娜看起来也是介于少女和成萝之间，应该勉强能穿她的……吧。
「侠士，外观不是说卖就能卖的。」
黄鸡大笑试图进行新手引导。
「那当然了，人家也不一定就要买嘛，我又不是什么强买强卖的带恶人。」
玩健忘散没见过新手引导的姜伶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的意思是，侠士，每一件外观都有它原本的价值。尽管黑市上价格参差不齐，但它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价位的，在我们眼中都没有差别。」
「那我问你你游萝莉和成女买到的盒子是出现在同一个价位有同样精细度的东西吗？」
姜伶大惊失色。
黄鸡大笑：……好尖锐的声音。
「所以如果侠士想出售外观，最基础的就是对方付出与之原本价值相配的代价，这是平等交易的准则。」
黄鸡大笑装作没有听见姜伶的回应般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提问。你说过除非是因为等级限制没有开启的玩法，我体验到的和现行版没有区别——那我不能送别人外观吗？」
「……可以，但损失需要侠士自己承担。」
「这也是平等交易？嗯……我假设外观是一个媒介，有什么作用目前未知，已知的是无论我是出售还是赠予，它都会收取代价，只是决定了从谁身上收取。那么我自己套外观呢？」
「……侠士在买下它们时就已经支付了代价，对自己使用不需要额外支付。」
「你这回答很奇怪。既然它们在我买下时就已经属于了我，那为什么我赠予别人或者转手卖掉要额外支付代价？」
「侠士，万宝楼都有手续费，更别说异世界了。」
姜伶沉默了。
姜伶感觉自己的大脑褶皱被这种话轻易抚平了。
她有些麻了，放空的目光落在前方发现莱伊娜打量着她的打扮。
紧接着她听到了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和画饼，“我想我没有那个资产，我能给你的只有我的承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画大饼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啊！这个主角不会就靠给人画大饼he吧！
“那好吧，”实验不出底层逻辑又受到莱伊娜拒绝的姜伶默默关掉了仓库，热心地询问道，“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莱伊娜：？
正常来说听到这种话最轻也是生气吧。
对番薯的热心没有认识的莱伊娜遇到这样反常的事下意识提起警惕。
“您已经帮了我很多，怎么能再麻烦您呢。”她再次礼貌地婉拒了姜伶的话。
「你这个主角怎么不发任务啊。」
姜伶面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心里飞速拽起黄鸡大笑和它叽里咕噜。
「侠士，可能是你看起来太奇怪了。」
「别急，我有办法治她。」
姜伶：“skip。”
莱伊娜：“？”
「哇，真的可以skip，你看她不说话了。」
「……侠士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被你整无语了。」
「屁，我明明就很讲道理。」
“但是你受伤了吧？后面那些人也可能会追过来，到时候就没人救你了哦。”姜伶难得正常地和她分析现状试图说服她。
莱伊娜肉眼可见地紧张了一点，但还没到焦虑的地步。
她很快开朗道，“我会认药草，死不了。”
你的话语有种走投无路的平静疯感，但你的等级弥补了这一点。
姜伶：6。
可惜她现在等级不够切不了奶，不然平读白芷都能给她奶满。
“为什么不进城找医生？”她还想去新手村看看呢。
诡异的沉默。
“哦，我知道了，你不太方便出现。”姜伶了然地点头，变戏法一样凭空掏出了自己囤的蔷薇金和圆舞单衣服，“那伪装一下就好了吧。”
单衣服没有盒子，取出来以后就是堆叠在一起的黑白裙子，上面还摆着一顶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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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伊娜：？
哪来的。
“我没有那个资产……”莱伊娜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经济状况，目光隐晦地打量着探索她到底是从哪掏出的这么多东西。
“算我送你的。”姜伶打断了她的拒绝，很快又道，“实在不行就按照你说的用两个承诺换吧。”
听到她这样说，莱伊娜一扫刚才的踌躇，接过了她手里的外观和金发，好像在她这里承诺真的是什么可以交易的货币单位。
「交易完成」
「你失去了金发·蔷薇星夜」
「你失去了圆舞之诗·衣」
「你获得了莱伊娜的承诺*2」
「检测到侠士以超出外观原本价值的价格成功出售，溢出收益将返还商城，请侠士在[福利]中领取。」
看到这些提示的姜伶愣了愣，奇道，
「她的承诺这么值钱？」
不等黄鸡大笑回答，她撇了撇嘴很快自己回答了自己。
「也对，人家都主角了以后肯定会发达。」
黄鸡大笑：……
要这么想好像也没错。
姜伶准备看一眼返还的奖励，但莱伊娜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直接戴上吗？”
显然莱伊娜是个不会在野外换衣服的体面人，所以她一开始探索的就是蔷薇金。
热心老番薯姜伶放下了以前的一切事情，非常热情地靠近莱伊娜教她怎么搓手。
姜伶感叹：“原来这个技能不是进入剑网三就自动获得的啊。”
根本就没有入坑剑网三的莱伊娜：。
她看着面前的小女孩熟练地拉着她搓着手左右摇摆像在进行什么诡异的仪式，紧接着她头上就出现了那顶金色的假发。
“居然判定是成女。”姜伶看着莱伊娜变长的头发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
莱伊娜没听懂她的话，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头顶走出来的金发，作为假发来说发质实在好得出奇，摸起来也完全没有违和感——如果不是她还记得自己之前的样子，恐怕她自己都要以为这是她本来的头发。
这样的魔法在黑市里一定很受欢迎……这样想着，没有镜子只能靠手摸索到莱伊娜不小心碰到了发饰。
等一下。
她试探性地拨弄了一下。
拨不动。无论怎么尝试都像焊在头上了一样纹丝不动。
“我可以把发饰摘下来吗？”她还算冷静，保持着礼貌先行提问。
“不能，因为蔷薇金还没实装隐藏发饰。”姜伶内心激动但面无表情地说着，把圆舞衣服递了过去，“小姐请搓手。”
莱伊娜：……
“在这里吗。”她有点不淡定了。
“搓就完事了。”姜伶把外观塞进她怀里，示意她再次模仿自己刚刚的动作。
莱伊娜想到刚刚搓完手就长到她头上的金发，试探性地再次对那条黑白的裙子搓手。
漫长的五秒过去，她身上的衣服变成了黑白的蕾丝长裙，原本的裤子和长靴也变成了白丝和皮鞋。
穿上这件衣服的瞬间，她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让她下意识探索了一下。
只见她脚下忽然绽放出一片模糊的金色花海。
莱伊娜：（瞳孔地震）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抬起手，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身后炸开一个金色的爱心。
她看见自己抬起伸手一边画圈一边向前，停在大概五步的位置开始画圈，双手炸开金色的圆圈。
然后她双手交握手心发光，又向前走了几步才放下手握着手腕停下动作。
姜伶看着莱伊娜一副世界观被刷新了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其实这个动作截图还挺好看的。”
被硬控在原地不能动弹的莱伊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