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音这会还没醒,正做梦呢。
他梦到以前还没离开应家时,和应嘉言一起住的场景。
许乐音出生的时候,应家已经开始发达,在海城虽不是数一数二也算是有名有姓,应广平赚到了钱,第一个想法就是换住处,便买下了现在的应家庄园。
占地面积不小,别墅区也很大,好几层,房间也多,自然不用两个孩子挤一个屋。
但许乐音就是喜欢和应嘉言挤一张床,从懂事起,没事就爱去敲门骚扰哥哥,说自己一个人睡不着:“我就想和你一起睡!”
他总是顶着那张无辜又可可爱爱的脸卖萌,应嘉言自然狠不下心把他关在门外。
而只要应嘉言开门,他便趁机溜进屋子里,往被窝里一钻,赖着不走了:“哥哥你屋子这么大,我只要这么小的空间就可以了,别赶我出去。”
“……”
如此这般,应嘉言妥协纵容几次,养成习惯,后面他也不想多费口舌,晚上干脆也不锁门,随便许乐音进出。
一直到许乐音上初中,他自己的房间都形同虚设,整天赖在哥哥房间。
许乐音睡觉很不安分,在床上左右翻滚,还喜欢用手扒拉东西。
之前他小时候一个人睡,大人会往他怀里塞个玩偶抱枕。
但很显然长大后的他,一个玩偶已经满足不了,他缠着应嘉言,要和哥哥睡一张床,应嘉言自然就成了那个抱枕。
活的,大型的。
经常睡前躺的好好的,到了半夜,就被许乐音像八爪鱼一样勒醒了。
然后应嘉言就会伸手捏着许乐音的脖子,把他从身上抱去旁边。
昨晚上他就梦到自己耍无赖抱着应嘉言的腰睡觉,结果被应嘉言握着脖子挪开了。
然后他故意装作没醒,又伸手扒拉着应嘉言,想继续在他怀里赖一会。
结果就听到了电话铃声。
许乐音睁开眼,发现自己抱在怀里的是被子,便失望地丢开了手。
爬起来头还有点疼,看到手机里有应家爸妈的电话,以为他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找自己,连忙接通。
“乐音啊,你起了吗?”
许乐音诚实道:“刚醒。”
应广平也不意外,刚电话大半天才接就猜到了,乐音是个爱赖床睡懒觉的:“哦,那你今天要不再休息休息,过两天再来家里吧。”
许乐音愣了下,没明白为什么今天不能去,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关心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应广平笑笑:“也不是什么别的事,就是今天不太方便。”
“……”
许乐音却如有神助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应嘉言今天也在家?”
在应家爸妈那里,他过去不方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会碰见应嘉言。
其他情况都不算什么,没必要如此小心。
应广平顿了下,没想到他一下就猜到了。
这孩子得是对嘉言有多避讳啊!
应广平没办法,只得承认:“是,嘉言今天也在家。他昨晚回来了,今天也还没走,还要在家呆一天。你过来不太合适。”
在应广平看来,应嘉言和许乐音之间,是双方之间互有矛盾。
不仅仅是应嘉言生许乐音的气,其实许乐音对应嘉言应该也有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厌恶隔阂。
要不然当年怎么能那么坚定地拒绝应嘉言的请求,说翻脸就翻脸呢。
只不过其中内情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不知道罢了。
想来也是他们这些做父母的疏忽了,那十几年相处,两人之间有些他们不知道的摩擦和矛盾,他们没注意到,因此也没能帮忙化解。
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般田地,劝都劝不了。
而且两人当年既然闹翻了,如今自然是互相看不顺眼。
应嘉言想找许乐音麻烦,许乐音估计也不想看见应嘉言。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们夫妇俩总是避免两人在家里碰面的缘由。
应广平觉得话说到这里就够了,许乐音既然猜到了,肯定能理解他的意思。
“没有不合适啊!”
可许乐音的反应却着实出人意料。
许乐音一听应嘉言这会就在应家,心跳都加快了几秒,他回来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应嘉言!
他正想着怎么找机会去见他一面呢!
这么大好的机会送到面前,他怎么能错过了!
许乐音这会头也不疼了,只兴奋地满口答应:“你们放心,合适的,我待会就过去。”
“啊?”
那边应广平被他的反应搞蒙了,过了会才开口,不确定道:“你确定今天要过来?”
常薇在旁边听见了,眉头皱起,忍不住提醒:“乐音啊,我怕到时候嘉言会说不好听的为难你。”
“没事,我不怕!待会我就去见他!我今天一定要来。”
许乐音却激情满满,应嘉言生气不要紧,只要他愿意见自己,只要能让他出了气,后面不就可以一切向好了吗!
不怕他拿自己出气发火,就怕他理都不理自己。
许乐音语气甚至带着点激动。
应广平和常薇对视一眼,实在摸不着头脑。
但转念一想,也没有再拒绝许乐音:“那行,那你过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临挂电话前,许乐音又很不放心道:“他应该不会在我来之前离开吧?”
“不会,放心吧。”
他们都没告诉嘉言这事,嘉言说了要在家呆一天,肯定不会离开。
挂了电话,安静片刻,常薇忽然开口道:“乐音这是不是想和嘉言和好了?”
否则没法解释他这态度。
应广平心有感慨:“估计是的,毕竟也七年过去了,当时乐音年纪还小,心里就算有什么,现在到底是长大了,估计心态也变了,也放下了。”
常薇想起大儿子,应嘉言虽然行事作风上颇有少年老成的味道,但如今这张脸确实比年少时又更成熟了不少。
七年过去,想来许乐音也长大了不少:“是啊,听说他之前在国外读书,一个人怎么说也是该有所成长的。”
应广平收起手机,安抚她道:“要是两个人真能和好,倒也是好事。以后我们做事也不用顾忌来顾忌去。”
两人交流一番,最后觉得这样也好,那些年他们都还是孩子,如今都大了,也许两个人能有和解的心思呢?
也许就缺一个和解的机会呢?
是脓是疮,总要挖出来才能好。
只是两人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毕竟这事最生气的还是嘉言。
常薇犹豫了下:“要不要我先去劝嘉言一句?打个预防针,避免到时候乐音下不来台?”
应广平看她一眼:“劝?怎么劝?他们俩的事我们劝的动?当年闹翻我们没劝吗?”
“现在乐音愿意和好是好事,本来当初也是他把嘉言气的不轻。”
应广平虽然还把许乐音当自己孩子看,但也没有说要偏袒谁:“这事就看嘉言的态度,要是嘉言愿意为难他倒好了,说明和好有戏,要是嘉言不愿意,那才是真糟了。”
他盯着常薇:“你千万别插手,万一到时候适得其反,就真坏菜了。而且乐音刚刚不是还问了嘉言会不会离开吗?要是你现在去说了,嘉言猜到情况提前走了怎么办?岂不是白白浪费好机会?”
常薇皱眉,想起之前应嘉言因为许乐音迁怒他们的事,倒真不敢去劝了:“也是,那就算了。”
“不过,还是得做点防备。”
应广平怕到时候在宴会上闹起来,所以还是交代了管家和家里的保镖,多安排了点安保。
万一到时候真闹起来,也能及时把两人分开,免得加剧矛盾。
许乐音不知道应家的爸妈为了防止他和应嘉言闹起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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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么样的防备。
他从知道应嘉言这会就在应家后,整个人脑子就不会思考别的问题了。
匆匆跳下床,开始迫不及待想要出发去见应嘉言。
所以昨晚做的梦是有预兆的,知道他今天能见到应嘉言,所以梦里也见到了!
“音子,醒了没有?”
鲍天打电话过来时,许乐音正举着牙刷对镜仔细刷牙,试图刷出最洁白的状态。
这样,到时候他在应嘉言面前露出笑容肯定特别干净清爽。
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许乐音还以为又是应家爸妈打来的,结果拿来一看,居然是鲍天。
许乐音吐掉涂抹,漱了口,顺手滑开,问道:“怎么了?”
鲍天听他这边动静如常嗓音清醒,稍稍放心:“没怎么,我怕你昨天喝醉了,加上倒时差,早上睡过了起不来,所以打个电话看你醒了没。”
许乐音放下杯子:“哦,醒了醒了,我刚刷牙呢。”
鲍天问他:“那你准备几点去应家?”
许乐音打开水龙头洗脸,把手机放在台子上,开了外放:“等会换好衣服吃了早饭就去。”
鲍天想也知道大概会是这情况,又问:“那晚上怎么安排?到时候还一起吃饭不?我去接你?”
鲍天一说话,许乐音就有种回到了中学时代的感觉。
那种白天上课,下课和好友一起去吃饭,除了晚上不住一起,天天都呆在一块的青春校园生活。
他很怀念。
不过……
许乐音手一顿:“不耽误你时间吗?期末周哎,你好好复习吧。”
鲍天笑的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可耽误的,不就吃个晚饭么,回去再学习就是了。你离开海城这么久,这里你最熟悉的人不就是我了,那我当然要做好东道主的礼节,好好照顾陪伴你啊!”
许乐音也笑了声,当然没拒绝:“可以啊。”
许乐音也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孤孤单单的感觉并不好。
他抬手关掉水龙头:“如果晚上我从应家离开的早,就去找你吃饭。”
鲍天一顿,有点意外:“你不是上午去拜访吗?吃个午饭下午应该就可以结束了吧?难道还打算在那边呆到晚上?”
“我现在不确定。”
许乐音抬头盯着镜子,扯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目光落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
如果应嘉言在家里待的久,那他就多待会,要是应嘉言走的早,那他就不多待。
当然,如果应家爸妈留他,那他也会多呆一会,毕竟是应嘉言的爸妈,得讨好一下。
鲍天不解:“不确定?”
许乐音嗯了声:“也许应叔叔和常阿姨会留我住一晚,我得看情况再决定。”
鲍天一顿,随后替他高兴道:“他们要是这么做,说明很重视你,那倒是挺好的。”
再怎么许乐音也在应家生活过十五年,回国了,应叔叔和常阿姨想叫他在家住个一晚两晚的也正常。
“那你在应家多待待吧,对你没坏处。要是你晚上在那边留宿,那就明天咱们再一起吃饭,反正以后日子多着,我也不急。好了,现在就不耽误你出门,我也得先去吃早饭了。”
鲍天说着,最后又补了句:“不过,听你这么称呼他们,怎么感觉很别扭,你要不还是继续喊爸妈算了,更显亲近啊!”
“……挂了。”
语音通讯关掉,许乐音捏着手机,沉默地看了眼镜子。
其实他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这样的称呼很别扭,很想继续喊爸妈。
只是没了养子的身份,这个称呼他喊起来没有底气。
更何况他喜欢应嘉言,这么喊总有种背德禁忌感,所以他还是喊叔叔阿姨更合适。
除非以后他和应嘉言在一起了。
那样的话,他也可以这么喊,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喊,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