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戏,殿内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纷纷来看热闹。
紫衣荷官又带了套新赌具,她将东西在桌上细细码好,抬起身子,优雅问道:“二位想赌些什么呢?”
徐清道:“三骰戏吧。”
一看客道:“三骰戏,好久没听人赌过这个了。”
旁边站了一个人,道:“有点意思啊,毕竟相对于‘赌’而言,它更像是一个竞技游戏。”
原因很简单,其它玩法都是全靠运气。这个玩法若是想赢,运气和实力各占一半。
紫衣荷官一抬手,赌桌上多了一个玻璃罩,玻璃罩的上方有个孔洞,能容纳三个骰子同时落下。
荷官捏诀,低声默念了一个咒,玻璃罩里便扬起了多道如刀刃般的飓风。
祝珏泽却挑起一边眉毛,确认道:“你真的要和我比这个?”
徐清道:“这个最公平,还做不了弊,有什么不能比的?”
祝珏泽又将徐清从头打量到脚,心道徐家次子还真是头脑简单,他们一家还真是虎父犬子。
徐清被她的目光盯得全身发毛,撇嘴道:“干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啊?我要是想赢,一定不能靠运气!”当即就在手里凝出三道灵力,投进了玻璃罩。
祝珏泽好心提醒:“你就不怕我是炼器师吗?”
炼器师炼器就像是用元神控制灵力,从无到有地织衣服,把灵力织成最合适的样子放进器物的躯壳里。
一个炼器师为了炼成心仪的灵器,闭关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有可能。
祝珏泽也是个闭关大户,没事就闭关。她也是自从做了灵河坊主以后才减少闭关次数的。
徐清浑不在意叉腰道:“那又怎么样,你是灵河坊主还是徐藏拙啊?又不是百年难遇的天才,说不定控的还没我好呢!”
祝珏泽:“......”
荀让月原本只是抱着臂随便听着,听到这,都忍不住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祝珏泽暗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怕是顺风顺水惯了,以后别被人摆了一道还替人数钱。
只摸了一颗灵石,投进去了一道灵力。
徐清奓毛:“怎么,看不起我啊!”
祝珏泽笑道:“没有没有,只是你看,你提的条件对我这么有利,又玩这么公平的六骰戏,哎,这么光明磊落,我都不好意思直接收。”
一道灵力都够你喝一壶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
徐清心里十分受用,哈哈两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要撤两道灵力回来。
荀让月打断道:“你用三道灵力。”
徐清本来就很想和这位公子切磋一下,也很想赢。虽然光明磊落赢得更畅快吧......但公子都发话了,那就勉为其难用三道灵力吧。他闷声说:“好吧,用就用。”
荷官见二位赌客都准备好了,这才不急不缓地宣布规则:“我会把三颗骰子掷进这个罩子里,骰子会被里面的飓风不断击打,最终落有一个点数。但在骰子未落地之前,二位可以用自己的灵力击打骰子,改变点数哦。”
徐清抢道:“我选点数大的!”
就是四到六点了。这个游戏每个人先定范围,点数落在谁的范围多者胜。
祝珏泽心道:争强好胜,生怕自己落后了,别人瞧不起他。她又轻笑一声,倒像是清平的风格。
她淡声道:“那我一到三点,开始吧。”
荷官扬手掷了三颗骰子进去。这三颗骰子颜色不一,分别是赤、黑、白三色。
骰子甫一往下掉,立马被飓风击得扬起,点数翻转,点数变化之快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徐清三道灵力护住三道骰子,为其挡住飓风。又用灵力将三颗骰子打向罩壁,骰子被陡然一撞,扬起三道点数。分别是四点、六点和两点。
两个点数都利于他,他眼睛一亮,心下高兴了三分。
可惜,这份高兴没有持续半秒,便偃旗息鼓了。
祝珏泽控的灵力比飓风还要凌厉三分,她控着灵力击歪了好几道飓风,直冲四点骰和六点骰而去,把它们击飞出来,重新现出一个点数。
现在场上骰子点数分别是二、六、二。
徐清一急,连忙控灵力去击打两个两点,行到途中,陡然一停。
祝珏泽用一道灵力拦截住了他三道灵力,并且击退了所有冲向骰子的飓风。
一次性做了这么多事,那道灵力却丝毫不乱,仍然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咬牙想用两道灵力突围,却被祝珏泽的灵力狠狠一撞——
像是被金石利器猛然撞击手腕,顿时把他控制灵力的手撞得酸软,他的心猛地一震,手上捏的三道灵力倏得消散了,差点吐出血来。
而祝珏泽的那道仍势若游龙,在飓风和骰子中穿行,已经把骰子控到了二、三、三点,最终在骰子落下时,她用灵力在下面轻轻一托——
紫衣荷官云雾里看厮杀似的,淡笑宣布:“这位姑娘胜。”
荷官一抬手,护心莲缓缓飞起,落进了祝珏泽的手心。
祝珏泽接了护心莲,略微行礼,道了声感谢。
接着也不管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和荀让月出了生死场。
祝珏泽拿出罗盘,正要对荀让月说话,突然听见身后有人急促跟近。
眼里划过一丝戾气,手持画扇,转身就要给那人迎面痛击。
几片雪亮的刀片便沿着扇骨倏地弹出,来人忙退后,避其锋芒。
祝珏泽看清来人,把刀片收回,画扇在手心磕了几下,才道:“是你啊,怎么了?愿赌服输,可不能反悔。”
徐清道连忙摆手,道:“我不反悔!”把头一垂,为难道:“我是真心觉得公子的剑法精湛,一定是当今剑道一域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我最近总觉得修为停滞不前了,希望公子为我指点一二!”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捶手:“敢问公子大名?”
荀让月奉承话听得没有一车也有一箩筐了,对这些向来不感冒,选了一些答:“练剑磨心性,可以傲,不要躁。”他抬眸,不躲不避地直视徐清,道:“剩下的自己悟,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徐清一看,这公子言谈举止俱是不俗,气度更是不凡,非要缠着问出他是谁,还想和他出去约架。热情得要死。
祝珏泽在一旁捧腹,看热闹看得起劲。
荀让月最怕被这种自来熟又不好打发的二百五缠着。
他很少甩人脸色,要是有人非要找他谈天,他实在推脱不过,也会随便敷衍两句。
哎,荀公子看上去很后悔多说了那两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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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一副平静有礼的面具要碎掉了呢。
荀让月喜欢把自己的矜慢和傲气都藏起来,装作很稳重很有礼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要完美无缺,每一身行头都要精心搭配,连发丝都在最合适的位置。
但还是掩饰不了他本质骄矜的事实,所以有的人既看不惯他,又摘不到他的错,恨他恨得牙痒痒,偏偏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祝珏泽欣赏了一阵,随即笑问:“你觉得他是谁?”
又用手肘捅了捅荀公子,装作难办的样子:“哎,看来他是不问清楚不罢休了,要不我们还是告诉他吧?”
荀让月终于妥协了,他叹了口气,道:“我姓荀。”
祝珏泽笑着补充道:“落人间的那位。”
这下换徐清沉默了。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最后眼眶居然有点红了。
荀让月:“......”
祝珏泽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气,踱步溜到荀让月身后躲着了。
然后偷偷笑了。
哀莫大于心死啊少年。
徐清和他的哥哥都找过灵河坊主的麻烦。他只是小打小闹,和同龄人打个架,他哥哥却是真真正正把祝珏泽得罪透了。
因为他哥,清平和灵河很是僵持了一段时间,从此以后,虽然两边明面上没有摩擦,但是私下是怎么看对方,都看不过眼。
而且……
“你是谁啊,祝珏泽还是徐藏拙啊?”
人甚至不能同情以前的自己。
三柱香不到,他就想把自己深埋地底,从此以后永不见天日了。
完了,自家跟祝珏泽有仇,自己肯定不能找荀让月指点剑法了。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哥哥是个废物,和自己又没关系。徐清觉得下不去台,但是他还是说:“之前我不懂事,找了祝坊主的麻烦,这次还大言不惭,是我的错。”
又行礼道:“我给坊主赔个不是。”
祝珏泽倒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前两年遇到他的时候,他当时也做了错事,祝珏泽让他道歉的时候死活不认,拉不下这个脸。
被人围攻讨伐憋红了脖子也只蹦得出一句:“我没错!是他们错了!”
看来过了两年还是有点长进啊。
说实话,徐易水犯的错,她也不会算在徐清头上。当时徐清才十岁左右吧?一个小屁孩,祝珏泽跟他计较什么。
但是徐清看上去很在意,赔完不是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祝珏泽探头,在荀让月耳边道:“啧,说两句泪花就出来了,真打起来真的不会被打得嚎啕大哭吗?”
荀让月耳根一热,往旁边偏了一点,看向祝珏泽:“我还以为你会看他不爽,把他直接赶走。”
“我哪有这么凶,你污蔑我!”她又一笑,“不过嘛,想到点好玩的事。”
荀让月知道她要翻些陈年旧账了,连忙打住,拿出罗盘,刚要转,手指一顿,问道:“流芳台是什么地方。”
祝珏泽眨眨眼,神秘道:“就是你想的那种地方。哎,别还我呀荀公子,不小心转到去看看美人也挺好的呀。”
祝珏泽运气不错,直接转到了百珍天街。荀让月一直僵着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祝珏泽暗笑,拉着荀让月向前走去。